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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59:32 作者: 平江府
    村秀咬了咬牙:「……我該怎麼做?」

    蘭芝湊到了她的耳邊。

    ……

    一路低頭想著心事,快走到膳房那裡,村秀忽然就聽見了路邊花叢後,傳來了隱隱的啜泣聲。

    她一扭頭,就見花叢後面一個人影猛地蹲下來,像是不想被人察覺。

    但是村秀還是認出來了。

    是雅詩。

    看見村秀看見自己了,雅詩滿臉又是難堪,又是委屈。

    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村秀道。

    雅詩抽抽泣泣地,過了好半天才把話給說清楚。

    原來,在顧姑娘身邊,黛蘭行事細心體貼,很是被顧姑娘看重,處處都壓著雅詩一頭。

    偏偏雅詩又是個心比天高的性子。

    比如今天光是給顧姑娘梳頭——顧姑娘就嫌棄雅詩手重,非要等到黛蘭回來再梳。

    雅詩又是嫉妒,又是委屈,更覺得難堪的不行。

    實在是沒憋住,這才偷偷的跑了出來哭了一場。

    第095章 來勢洶洶

    想到她是顧姑娘身邊伺候的婢女,村秀若有所思了一瞬,忽然伸手從自己手腕上將鐲子退了一隻下來,塞到了雅詩手裡:「咱們做奴才的,有苦就得忍著,沒法子,誰讓咱們命賤呢!別哭了,你同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雅詩低頭看著手裡,見是一隻漂亮的鐲子,頓時就驚呆了:「這是……」

    她貪婪地握緊了手。

    村秀拉著她到一邊。

    ……

    第二天中午時候,邊格格正在用膳,就聽屋子外面有了動靜。

    似乎是有人來找村秀。

    邊格格微微覺得奇怪,等那人走了,她從窗戶里向外瞧了一眼。

    只看見個背影,有些眼熟。

    想了想,邊格格想起來了——這是顧麼麼身邊的婢女雅詩。

    她和顧麼麼感情好,兩邊的奴才們彼此走動的也多,這也不足為奇,邊格格低頭做了一會兒繡花針線,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傍晚時分,村秀提上了食盒,只說自己要去膳房提膳,偷偷的就把那幾隻香囊都給帶上了。

    邊格格還在生她昨天的氣,聽了這話也只是不說話,僵硬地點了點頭,背轉了身子沒理她。

    ……

    村秀出了沁秋齋,回頭望了一眼,又見四下里無人,悄悄的就往旁邊那條道上拐上去了。

    到了昨天的假山之處,沒等多久,就看見蘭芝帶著個面生的嬤嬤過來了。

    不是昨天那位。

    她笑著指了指嬤嬤:「嬤嬤也是懂些醫道的。」

    一邊說,蘭芝一邊劈手從村秀手裡奪過了幾隻香囊,和老嬤嬤走到一邊嘀咕了好一會兒,才走回來又把香囊交給了村秀,嘆了口氣:「這幾隻也一樣,你趕緊先照原樣放回去,省的打草驚蛇。」

    村秀收好了香囊,只是咬牙。忽然又從袖子裡另外掏出了一隻香囊:「這是顧姑娘自己屋子裡的。」

    蘭芝一伸手就奪了過去:「你倒是麻利——不怪我們格格誇你是個人才!」

    村秀看著她的動作,隱隱地便有些不安:「只求郭格格一定要兌現承諾——助我們格格一臂之力。」

    蘭芝笑著道:「你放心,你們格格是有大造化的,只怕以後和李側福晉平起平坐了,也說不定!」

    村秀只覺得暈乎乎的。

    ……

    沒幾天落了一場雪,福晉正院裡,宋格格帶著大格格過來請安。

    她怕女兒受涼,把大格格裹得跟個小粽子似的,好玩極了。

    正在說話,就聽外面通傳——說是李側福晉過來了。

    這倒是稀奇了。

    畢竟李側福晉如今被禁足了。

    福晉道:「讓她進來。」

    宋格格在旁邊,趕緊就伸手把大格格給拉了過來:「福晉,妾身還是先告退了罷?」

    烏拉那拉氏皺眉道:「你坐你的!」

    她話都這麼說了,宋格格只好又重新坐了下來,把大格格抱在了膝蓋上。

    李側福晉進來了。

    一陣子沒見,她瘦了一些,氣色也蒼白了一點——整個人看起來居然有一點見老了。

    福晉上下把人打量了一番,語氣里不大愉悅:「禁足之期未滿,側福晉這是做什麼?」

    李側福晉蹲下道:「妾身有要事相稟,請福晉屏退左右。」

    這話一說,宋格格巴不得順著台階下。

    她拉著大格格的小手站起來,先是給福晉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又對著側福晉賠笑屈了膝,這才匆匆出去。

    ……

    屋子裡,李側福晉說完了之後,烏啦那拉氏震驚了半晌才道:「屬實麼?」

    李側福晉撲通跪下:「這事兒既然是妾身來與福晉稟報,妾身又怎麼敢有半句妄言?」

    烏拉那拉氏在屋中來回踱了幾步,伸手在桌案上拍了拍:「……我平日裡看著她呆呆笨笨,人後竟有這種事,若是傳了出去,真是臉面也不要了,體統也不要了!」

    李側福晉添油加醋:「福晉出身高貴,自然不知道這些輕薄的手段,四爺現在如今被迷得不輕!福晉難道沒見到麼——妾身不過是訓斥了顧氏幾句,便被禁足了,若是換了過去——哪裡能有這樣荒唐的事!」

    她頓了頓,委屈地道:「老實說:妾身這一次心灰意冷,倒也不想折騰這些是非,只求守著這個側福晉的名分,圖一個富貴清淨,大家都省事!只是……那顧氏居然大膽到用了這種手段,誰知道會不會傷了四爺的身子?咱們後院都是女人家,半世也得依靠四爺,若是有個什麼,咱們將來又指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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