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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9:09 作者: 雲拿月
「嗯,是不錯。」相比之下,江也應得就有點敷衍。
「你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從悅覺得他狀態不對。
江也瞥她一眼,「真想知道?」
「當然啊。」
他眼中少見的閃過一絲赧意,「看表演的時候我是想集中精神來的,沒辦法,你身上的香味一直養我鼻子裡鑽,我根本不能靜心看。」
從悅一愣,「我噴的香水味道太重了?」抬手她嗅自己的手腕,怪道,「沒有啊,我只用了一點點,還是出門之前抹的,就一點點。」
「不是你噴的多。」江也說,「是我自己太敏感。」
他微微垂眼看她,她還在聞著袖子邊沿,檀口不自覺微張,嫣紅唇瓣輕輕蹭過布料,他喉間不著痕跡動了動。那香味又來了,若有似無拼命往他大腦里鑽,就想剛才席間,沿著呼吸鑽進他心裡,攪得他整場表演都沒能好好看。
驅車回從悅的公寓,一進門,從悅剛換上暖腳棉拖,身後一股大力拽住她手腕,猛地將她拉進一個熾熱的懷裡。
「江……」
她抬起的手抵在江也胸膛,尚未來得及推拒,江也在玄關邊沉沉壓著她,不由分說親下來。
一番撻伐纏綿,從悅透不過氣來,心曉再不叫停就停不住了,費了點力總算推開他。她仍被圈在他懷裡,背靠櫃沿微微喘息,輕挑白眼睨他,「你別告訴我,你一晚上都在想這個?」
「不止。」他說著,低頭埋在她脖頸間,深深嗅了一口,「我想的比這多得多。」
脖間被他的呼吸呵得發癢,從悅縮脖子要避開,反被他攬腰緊緊抱住,他從她脖間抬首,攥住唇舌又是一番深吻。
半晌,從悅叫停:「你收斂點!一年,一年多也不算太……」久字沒說完,她改口承認,「好吧,一年確實算長,但是你冷靜一下----」
江也還算聽話,眼眸幽深,勉強冷靜下來,對她的話卻不甚贊同,「不能這樣算,得從高考之後開始算。」
從悅拿他沒辦法,兩人在玄關處說話,越是磨蹭糾纏,氣氛越是朝不可控的方向而去。空氣中瀰漫起濃濃的曖昧,溫度都升高几分。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滿室熱意。
「等……等等!」從悅燙著雙頰翻出手機,一看來電是畫廊的同事,旖旎心思霎時冷淡下來。
「餵?」那邊交代,她站直理好衣領,聽完應聲,「好,我知道了,現在就弄。」
工作的事,需要她馬上開電腦。從悅趿著拖鞋快步朝臥室走,硬生生被打斷好事的江也手插兜,眼裡壓抑的欲色和眉間輕皺的戾氣交織著,活像個要吃人的魔王。
江也跟在從悅身後進房間,看她打開電腦開始忙活,只得在一旁安靜作陪。
從悅似乎遇到麻煩,進展得不是太順利。她打了幾個電話和同事溝通,在電腦前眉頭皺了松,鬆了皺,最後還是沒能完善解決,因時間太晚,暫時告一段落。
畫廊的事江也幫不上忙,見從悅趴在床上一陣低沉,躺在側邊的他翻身從背後輕輕抱住她。
她埋頭在枕間,悶聲悶氣說:「頭疼死了……誇我一下。」
「好。」江也這就開始細數,「從悅非常厲害,非常聰明,學習成績一等一的好,畫畫特別棒,長得特別漂亮,眼睛好看,鼻子看好,嘴巴也好看,從悅特別……」
他夸著夸著方向就跑偏了,從悅被他逗笑,「你說的這些和我工作的事有什麼關。」
「是無關,但是我想說。」江也摸摸她的頭髮,溫聲道,「你已經很優秀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從悅嗯了聲,趴在枕頭上,情緒有所好轉。江也半壓在她身後,兩人不說話,就這麼安靜地待在床上。
溫馨的氣氛在感覺到他的變化後沖淡,從悅僵了一瞬,臉上浮起蒸騰熱意,扭頭朝後,尷尬道:「你應該知道,我家沒有準備那種東西。」
江也沉默幾秒,「……要是我告訴你我身上帶著,你會不會揍我。」
「……」
從悅在他身下翻了個身,睜著大眼睛瞪他,手從他鼻尖指到眉心,最後在他臉上拍了一下。她嘆氣,到底還是捧著他的臉,吐槽和其它無關的話語全變成了落在他臉頰的吻。
男人慣會得寸進尺,江也的氣息霎時變了,滾燙灼熱,她臉頰被拂過的每一寸都熱起來。棉被拱動纏成一團,從悅的聲音被淹沒,只餘一陣悉索動靜。
江也是準備辦事兒,可惜好事多磨,又一陣手機鈴響起,一陣一陣地響,大有不接就不停的架勢。
從悅強撐著起身,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她清了清嗓,摁下接聽。
「餵?」
那頭有三秒的沉默,正當她要再出聲,傳來一道略顯沉重的男聲:「從悅?我……是我。」
從盛聲音低沉而頹喪,少了趾高氣揚,多了難以描述的疲憊。
從悅微頓,下意識就要掛電話,那邊似乎察覺她的意圖,忙道:「我是從你們學校領導那問到的你的消息,知道你這個月回來了,才要了你的號碼,給你打電話沒有別的意思,想問你方便出來見一面嗎……我在盛城,你弟弟,小睿他……他病了,情況很不好。」
……
從盛在電話里隱約帶著哭腔,這令從悅很驚訝,至出生到今,她從未見過他如此一面。江也陪她一塊去咖啡廳,分開進門,挑了張不遠的桌坐,以便她有事需要支應。
「我本來不想來的。」坐下後,從悅便不留情面道,「你年紀也大了,這樣打電話給小輩哭,你不介意,但我卻怕折壽。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今天一次性說完以後不要再來煩我。」
從盛的精神勁明顯不如從前,臉色暗沉,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我……」他不知從何開口,乾脆從最主要的說起,「你弟弟病了,沒有多少日子了。」他眼眶微濕,捏了捏眉心,「確診有七八個月了,一開始醫生說可能還有救,全家人都去做了配型,可惜都不合適,我本來想聯繫你回去配型試試,打到你學校才知道你出國了。」
從悅聽著,沒說話。從盛沉沉道:「後來醫生說找到了合適的捐獻者,我們以為有希望了,都準備做手術了,誰知道病情惡化……太突然,我跟張宜一點準備都沒有……小睿現在每天都在做治療,只是醫生說,醫生說……」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默默揩拭眼角。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從悅問。
她的冷淡讓從盛從悲傷情緒里稍稍回神,稍作平復,他道:「這次帶小睿來盛城做檢查,我想了很久,以前的事,你別怪我和你阿姨,你媽媽走了之後,家裡大大小小,我、你爺爺你奶奶,全都是你阿姨在照顧,她懷嬌嬌和小睿的時候吃了很多苦,我和她難免溺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