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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9:09 作者: 雲拿月
「我知道了。你告訴我時間地點,我晚點過來。」從悅無奈,最終還是應承下來。
……
和林禧說完吃飯的事,半個小時後,又有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
那邊是江也的聲音。
「你怎麼還有新號碼?」從悅服了。
江也清朗的聲線在聽筒中微沙,「借的別人的手機。」
她不拖泥帶水,乾脆道:「什麼事?」
「晚上聚餐……」
「林禧打電話和我說了,我知道,我會去!掛吧,沒事的話就這樣。」
還沒等她掛斷,江也問:「你想吃什麼。」
「什麼?」
「我說,你想吃什麼菜,或者想去哪一家店?他們讓我定地方。」
讓他定地方?他一個目下無塵的大少爺,這些事懂個球。只是既然他們宿舍的人這樣定了,從悅懶得多管閒事。
「隨你們,我都行。問周嘉起或者林禧,他們肯定清楚。」
江也哦了聲,「那,你想吃什麼。」
她一頓,「我剛剛講話你沒聽到?」
「聽到了。」
「那你還問?」
「他們想吃什麼我不管。」他說,「我問你想吃什麼。」
從悅無聲嘆氣,「隨便。隨便聽不懂?不要再問了,我沒空,就這樣----別再打電話給我!」
說著,結束通話。
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從悅坐到書桌前看書。
之後江也沒再打電話來,從悅被這一出又一出鬧得提心弔膽,看書都看得不安穩。
期間,周嘉起和卓書顏聯繫她,就聚餐的事說了幾句。他們不在學校,從悅便不跟他們一塊出發,因約好的時間是七點,天色還早,不徐不疾先忙手裡的事。
時間不知不覺拍馬走過,從悅揉揉僵硬的脖頸,正要停下休息之際,兩個舍友風一般衝進門。
「從悅!從悅----」
「怎麼了?」她回頭,詫異道,「發生什麼事了?」
這兩個姑娘都是不鬧騰的性子,這般激動的樣子十分少見。
她倆道:「你有沒有看論壇?學校論壇啊,你看了沒?」
從悅不解,「沒啊,怎麼了?」
兩個舍友連水都顧不上喝,忙點開手機給她看。
從悅狐疑地湊過去一瞧,傻眼了。
「就剛剛沒多久,十幾分鐘的樣子,論壇就變成這樣了!」
學校論壇被黑了,所有帖子的標題名,還有點進去之後所有回覆樓層里的內容,全都變成了一句話。
----「從悅你想吃什麼?」
這七個字,其中還有她的名字,堂而皇之掛在版面各處,無比顯眼。
兩個舍友正在回教學樓的路上,聽到別人議論,點開一看嚇了一跳,即刻跑回來找她。
「是誰幹的啊?你知道嗎?」舍友擔心的問。
從悅發愣,腦海里當即躥出一個人影。
「是我們學校的吧?計算機系的誰啊?」舍友知道她不愛交際,學校里的同學認識的都不多,更何況校外的。校內的,又能黑的了論壇,那必定是計算機系的那些大佬們。
從悅頭都大了兩圈,想捏眉頭,生生忍住。
她幾句應付完舍友,打消了她們的好奇,抓起手機躲進衛生間。
學校論壇是以前的學長學姐們自發創建的,並非官方網站,但學生們有事都喜歡在上面討論,久而久之聚集起人氣,校方偶爾也會上去查看學生們的動態。
江也的電話一通,從悅沉聲質問:「是不是你黑的學校論壇?」
「啊。」他似應非應。
「你黑論壇幹什麼!你想被老師請去喝茶?」
「只是借用一下,等會就改回去。」他語氣淡漠,頓了頓,略帶批評道,「論壇的安全度太低了,很差勁。」
黑了人家還嫌人家脆弱,從悅對他的強盜行徑服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知道。」他說,「沒辦法,你拉黑我,不接我電話。」
「所以你就把論壇黑了?!」要是能順著網線爬過去,從悅真想一拳砸在他臉上,只是這時候顧不上別的,「馬上改回去!」
「哦。」他很平靜應下,「那你想好吃什麼了嗎。」
「……」從悅無奈,怕他再弄出么蛾子,語氣中有幾分頹然,「東街口新開了一家東北菜,味道好像不錯,就那個吧。」
江也的情緒好似明朗了幾分,「好,我知道了。」
「就這樣。」從悅稍作停頓,加上一句,「要是老師請你喝茶,千萬別帶上我。真的怕了你了……」
不等他再說話,這次真的按下掛機。
從悅一語成讖,江也果真被老師叫去訓話。那麼大一個論壇,被他當成傳話板用,鬧得學校眾人議論不停,挨訓是自然的。
不過不是官方網站,老師把他叫去說了半個小時的話就放他離開。
從悅和周嘉起那幫朋友早已在東北菜館點好菜,上茶水的時候,江也施然而至。
林禧臉上的笑憋都憋不住,起身相迎:「我們江大神回來了!來來來趕緊喊他們上菜。」
江也沒理他,覦了從悅一眼,在她斜對面坐下。
從悅安然端坐,自顧自往杯子裡倒熱水沖洗餐具,看也沒看他。
知道江也把論壇黑了,就為了問一句從悅想吃什麼,一幫人心裡各有思量,繞著他們二人打量的眼神比上回在撞球館碰面時玩味多了。
只是各個都很識趣,誰都沒把調侃擺到檯面上來。
在滿桌樂見其成的人中,只有周嘉起和卓書顏是最不樂意的。
打從江也一來,卓書顏就一直拉著從悅小聲說話,生怕被對面的大尾巴狼鑽了空子。
一餐飯吃下來倒也愉快,菜品味道不錯,氣氛還算融洽。
飯局結束,周嘉起被林禧拉去櫃檯,卓書顏被甜品勾起饞蟲,沒吃過癮,找服務員要餐盒重新打包一份。
從悅從洗手間洗臉出來,到門口吹風。那幫男生在說話,她不好過去,站在離他們有幾步遠的地方。
江也忽然走到她身邊。
從悅瞥他一眼,沒理會。
他道:「老師叫我去,問起你,我說你不知情。」
「本來就不知情。」從悅沒好氣。
他嗯了聲,沒有頂嘴。
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邊,夜風一吹,她聞到他身上類似薄荷葉的味道,輕淺一縷,極淡極淡。
想到他近來不尋常的所作所為,從悅有點煩躁,「你最近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她真的搞不懂,進入大學一年多,大一兩人一直相安無事。怎麼到了大二,他突然就怪裡怪氣不按常理出牌,折騰出這些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