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聒噪
2023-09-22 00:28:10 作者: 風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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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胡來了」秦妙容聽了,激動得身子都忍不住有點微微顫抖。
綠萍也不知道她是說顧傾心擠兌顧傾顏胡來,還是四個侍衛打傷顧傾心和齊凌陽胡來,看她氣得直發抖,連忙解釋道:「那些人根本誰的話都不聽,主子都不知道他們受了傷。」
說起青衣她們四個,綠萍心裡也有點怨氣,一個個冷得跟石頭似的,讓人看著就硌得慌。
「那他們現在人呢」秦妙容也知道顧傾顏在宮中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那幾個侍衛不聽她的再正常不過,可是一聽顧傾心被打得吐血,齊凌陽折胳膊斷腿,心一下子就慌了。
「剛才阿福聽到了外邊的動靜,已經送他們去看大夫了。」綠萍不敢隱瞞什麼,她在顧府就一直不滿顧傾心老是針對顧傾顏,不過她只是顧傾顏身邊的一個丫頭,很多時候也改變不了什麼,可也不防礙她平時說話行事的時候處處偏幫著顧傾顏。
「我知道了。」秦妙容稍稍鬆了口氣,又感嘆了一聲,道:「哎呀,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多事」
此時的她,既要憂心藥房那邊的事,又要擔心顧傾心和齊凌陽的傷勢,只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奈何顧府裡面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手,幾乎連看家的人都沒有了。
再說,她也實在是放心不下小顧傾風,帶著去就更不放心了,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綠萍見狀,安慰道:「夫人,您儘管放心吧主子她一定會處理好的」
秦妙容心說:我能放心才怪傾顏還不是個半大的丫頭,她不回來還好,一回來就讓人把傾心和齊凌陽給打傷了,這事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這些話,她自然不會和綠萍說,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顧府在京城中算不上大的世家,只是因為世代經營藥膳而聞名,生活上還算是富足,也有不少的家業產業,其中藥房的收益就是顧府最大的收入來源。
這些年大宣國大力發展藥香事業,使得國內各種各樣的藥香家族如雨後春筍般紛紛湧現出來。由於時間較為短暫,管理尚不完善,品質、信譽自是參差不齊,市場更是魚龍混雜,當然也有些脫穎而出者,迅速地做強做大,慢慢地成為了藥香世家。
其中又以京城為主,幾個有名的藥香世家大多集中在京城。
顧家藥房起初並沒有什麼人在意,可隨著這些年漸漸地發展壯大起來,也慢慢地吸引了一些別有用心的目光。
這日,一個三十多歲、滿臉橫肉的刀疤男子帶著一大群親戚好友抬著一具屍體來顧家藥房門口討說法。說是他的夫人吃了從顧家藥房裡抓的藥,結果非但沒有把她的病治好,還把人給吃死了。
要說大夫診錯病,藥師抓錯藥,人吃錯藥死了,都不是什麼稀罕事,可鮮少有人把這怪罪到藥房頭上去的,偏偏這些人就不依不饒地咬著顧家藥房不放。
被人抬屍體堵了大門,顧家藥房自然是沒有辦法再好好做生意了,可無論夥計們怎麼說怎麼勸,那些人就是不肯罷休,非要顧家藥房關門,或者是賠付他們一大筆錢財才行。
對於他們這種非常過分的無禮要求,顧銘自然不會答應。
藥房一旦關門,那顧府將會失去最為重要的經濟來源,顧府的聲譽也會隨之一落千丈,恐怕以後在京城藥香行業就再難有立足之地了。
可事情尚未查明,就賠付一大筆錢財出去,換誰都不願意當這種冤大頭,何況一旦事情坐實了,顧家藥房往後也難再有什麼發展前途。
一來會損失大筆錢財、藥房聲譽受損,二來若是再遇到同類的事情,豈不是只能一錯再錯,繼續吃啞巴虧
聽著那些人一個勁叫嚷著要藥房關門,要他們賠錢的嘈雜聲,顧銘頭都大了。他此刻一點都不懷疑要不是今天把家裡能用的人都叫了過來,那些人說不定已經衝到藥房裡面來了。
顧銘也是知道事態嚴重,才把家裡的人叫來應急,眼見外邊那些人的推搡越來越激烈,眾人漸漸有招架不住的趨勢,他焦急地望了邊上的管家一眼,問道:「老梁,府衙的人怎麼還沒有過來」
乍然遇到這種事,顧銘等人都是始料未及,心知此事一個處理不善,便會面臨滅頂之災,百般無奈之下,只能報了府衙。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田地,藥房的生意會大受影響是必不可免的了,關鍵是如何渡過眼下的難關。
再怎麼說和府衙的人打交道總比那些蠻不講理的鬧事者要容易得多,因此顧銘一看情況不太對勁,就叫了人去府衙報官,誰想時間都過去大半個時辰了,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那些鬧事的人被顧府的人和夥計們擋在門外,一時間倒也闖不進去。
只是時候一久,他們便漸漸地失去了耐心。
刀疤男子將前來幫忙滋事的眾人暫時呼退,趾高氣揚地來到藥房門口,大聲喊道:「叫你們掌柜的出來,給個痛快話,是賠錢還是關門」
老梁等人擔心他們想要乘機對老爺不利,紛紛勸阻顧銘不要露面。
顧銘拍了拍老梁的肩膀,步履堅定地走了出去,站在門口台階上道:「在事情查明之前,我沒法給你答覆,還是等府衙的人來了再說吧」
事到臨頭,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顧銘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刀疤男子冷聲道:「既然你不能給我們一個說法,那我們就自己向你要個說法」
說著,向後一揮手,道:「兄弟們,給我砸了它」
顧銘等人聞言,臉上紛紛變色,且不說這刀疤男子帶來鬧事的大多是精壯男子比之他們這男女老幼全上場要強勢威猛得多,便是這一場衝突下來,這偌大的藥房怕也是會損失慘重。
奈何府衙的人遲遲不到,眼見這場災難勢不可免,顧銘和決意守護藥房的老梁等人已然決定和藥房共存亡,和這些人對抗到底了。
衝突一起,顧府的人和夥計們又哪裡抵擋得住如狼似虎的刀疤男子他們。
不一會兒,就被他們攻破了藥房大門,許多人都被推搡倒在地上,更有不少人挨了些拳腳,店裡的藥材更是漫天飛舞,場面頓時變得混亂不堪。
當顧傾顏等人趕到顧家藥房的時候,外邊已經圍滿了觀看熱鬧的人群,裡面則是亂鬨鬨的一團。
顧傾顏也是無計可施,只能情急地對青衣道:「不能讓他們毀了這裡,我要在這裡找些東西」
青衣等人自然不會忘記此行隨顧傾顏出宮的主要目的便是為了西域王子的病情,若是讓這些人把重要的東西毀了,西域王子出現什麼意外的話,這些人固然是死不足惜,連她們幾個也將會百死莫贖。
只聽,青衣一聲喝叱:「住手」
她本是武功高手,此刻運用了內勁,一時將在場的眾人都震住了。
隨後,便見刀疤男子大咧咧地從藥房裡面走了出來,看到青衣四人護在中間的顧傾顏,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顧家那個入了宮的丫頭,怎麼,你父親沒有能耐,還要你來給我一個說法不來」
那些在藥房裡打砸的人聽到叫聲還以為來了什麼厲害的人物,一個個都停了手,此時一看也就幾個長相俊俏的年輕女子,立刻又活動了起來,似乎是有了她們幾個觀眾,反而更來勁了。
顧傾顏臉色微微一凝,沉聲道:「讓他們都住手」話音未落,就見兩條纖細的人影飛快上前縱入了藥房裡面。
「手腳都是長在他們的身上,我叫住手也沒有用啊」刀疤男子愣了一下,攤了攤雙手,滿是戲謔地道。
貪婪的目光從顧傾顏、青衣、紫衣等人身上掠過,看著她們一個個氣質出眾、姿色不俗,心中遂起歪念頭,笑著道:「你們害死了我夫人,要不也不要你們賠錢了,你們賠我一個夫人也行」
說著,伸手在她們幾個身上指來指去。
青衣、紫衣何曾被人如此當面無禮過,不約而同的出了手。
顧傾顏只覺眼前人影一飛,刀疤男子被青衣一腳踢飛出去一丈有餘,正聳拉著腦袋,雙膝跪倒在地上,雙臂無力的垂在那裡。
緊接著,就見人影一個接一個從藥房裡面飛了出來,摔倒在地上。
刀疤男子很努力的抬頭看了看,才發現摔出來的人,無一例外,全是他帶來的人。也不知道是受了重傷,還是中了什麼法門,此刻一個個倒在地上,一個都沒有能爬起來的。
圍觀的眾人都驚得目瞪口呆,紛紛探頭往藥房裡面看去。
只見兩個窈窕的身影在人群中來回穿梭,如虎入羊群一般,那些正在打砸的人大多來不及反應便被兩人制住扔到外邊。
原本苦苦支撐著的顧府之人和夥計們眼見來了強援,在驚詫之餘,齊齊出手幫忙將剩下鬧事的人全部制服了。
混亂的場面歸於平靜,顧銘才想起還沒有感謝一下人家出手相助,雖然看她們身手那麼厲害,未必會在意這些,可是至少要表示一下才行。
等他追到門外一看,才發現她們已經回到了顧傾顏的身邊,不由瞠目結舌地道:「傾顏她們是你的朋友」
「是,算是吧」顧傾顏看著模樣狼狽不堪的父親,胸前印著一個大腳印,左眼眶更是被人打得紅腫起來,心裡莫名的一酸:原來他這些年為了顧府,在外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想想以前的自己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你不是在宮裡嗎,怎麼會回來的記得替我好好謝謝她們」顧銘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回過神來。
顧傾顏這才有機會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正想要去看看那名死者,便聽顧銘關心地道:「傾顏,你和她們先走,其他的事回家以後再說。」
就見那刀疤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聲色俱厲地道:「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縱人行兇,這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
顧銘和老梁等人聽了都是一怔,這個罪名可不小明明是刀疤男子他們來鬧事,結果卻鬧成了這樣,他們還真沒有地方說理去,誰叫他們把人家全部打趴下了
顧傾顏如今可是奉旨出宮辦事,自然不會將這些好勇鬥狠的小角色放在眼裡,一邊仔細地查看死者的情況,一邊問道:「報府衙了沒有」
顧銘想要阻攔她靠近屍體,可是拗不過她,只得無奈何地道:「早就叫人去過了,可不知道為什麼遲遲沒有人來」
「父親,你就儘管放心吧,沒事」看了栩栩如生的死者,顧傾顏頓時心生疑惑,經過一番檢查之後,已然斷定她是服用了北疆的一種叫作假死藥的奇藥,心裡早就思量好了對策。
當初老先生給顧傾顏的行囊里,有很多種她聞所未聞的藥材,而且又與西域王子的病毫不相關,顧傾顏也不知道他是何用意,於是將藥方記熟之後便燒毀了。
如此一來,西域王子該用什麼藥,除了老先生之外,就只有顧傾顏知道了。
那些藥材中就有這種奇藥,自然也有如何使用和藥效的說明以及解救之策,正因如此,顧傾顏才敢確定這所謂的死者便是服用了假死藥之後偽裝的。
顧銘心中苦笑:事情都鬧成這樣了,你叫我怎麼放心
想想大不了賠錢給他們吧,只要人沒有事就好,想到這裡便將目光看向了那個刀疤男子,這才驚訝地發現他不見了。
隨即,就聽到「嘭」地一聲響,便見刀疤男子從牆上摔了下來,倒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顧銘看著刀疤男子被人像拍蒼蠅似的一腳飛到牆上,心臟猛地一陣收縮,心說:這下事情鬧大了,原來還想和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下可全完了
他看了看若無其事將腳收回的紫衣,耳邊響起,淡然冷漠的一句:「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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