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夢魘
2023-09-22 00:28:10 作者: 風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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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心裡可千萬不能這樣想,太子殿下心中若沒有主子,怎會剛才輕聲細語的哄主子您呢?」青嵐急忙勸解道。
可是就連青嵐自己都明白,鳳景瀾若是心中真有楚嬌柔一絲半點的話,怎會什麼都不清楚之時,就二話不說跑來興師問罪?
心裡知道歸知道,青嵐還是得安撫著楚嬌柔的情緒,心中擔憂楚嬌柔一不小心回到原先那副自暴自棄的模樣。
「那顧傾顏也得寵不了多時,主子你要相信,那顧傾顏一下來,所有的恩寵不都是主子你的嗎?何必跟自己過不去,還有徒添著心中的煩悶。」
聽著青嵐這天真的話語,楚嬌柔淺笑著擺手道:「顧傾顏不是那麼好除去,而且太子殿下現如今不太信我,我恐怕很難有什麼作為。」
「主子,現如今我們只差一個時機,時機成熟了什麼顧傾顏,楊聘蘭通通都得完蛋,這太子府只能有主子一個人一枝獨秀,她們算個什麼玩意。」青嵐憤憤不平道。
「是啊!那些人又怎能與我比!」楚嬌柔一拍桌子,眼神間閃過一絲狠厲:「那些人最好不要妄想和我搶太子殿下,否則楊聘蘭和楊家的下場就是她們的榜樣。就算太子殿下的心真是顆石頭,那麼人也必須是我楚嬌柔的!」
說道這裡,楚嬌柔緊緊握住雙拳,那原本憂愁難解的臉上,才恍惚間浮現出一絲笑容,高傲不可一世,楚嬌柔看著青嵐,翠眉輕挑,唇齒間擠出一聲詭異的嗤笑。
「我與那兩人之間慢慢玩,太子殿下總有一日只是我一人的,就算我不能成為皇后,只能成為貴妃,我也有的是那個本事獨霸後宮。」楚嬌柔說著,手用力的擊向桌面:「青嵐還算好你進太子府,陪在本宮的身邊,還算好……」
楚嬌柔因為自己的身份一直孤立無援,好不容易因為這次墮胎一事身邊多了青嵐這個幫手在一旁出謀劃策,不然楚嬌柔又怎麼可能有現在的心機想法。
恐怕還是那個在鳳景瀾面前,不顧身份形象嚷嚷的瘋女人,楚嬌柔看了一眼青嵐手輕拍青嵐的手背,雙眸中有些難以說明的放心。
青嵐淺笑著道:「無論如何,青嵐都會跟在主子身旁的。」
是夜,顧傾顏剛剛躺下,鳳景瀾就進了雅蘭居,顧傾顏或許也未曾想過鳳景瀾會回到雅蘭居過夜,但手一覆上自己的小腹,心中也漸漸明了。
想來自己腹中的胎兒,鳳景瀾是真的想要才會如此照顧,料想當日楚嬌柔懷胎,鳳景瀾又去楚嬌柔哪兒留夜過幾次,雖說是常常去,但從不與楚嬌柔共塌而眠,反而是來去匆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楚側妃的床榻會吃人一樣。【愛↑去△小↓說△網w qu 】
此時顧傾顏襯著那黯淡的燭光,眼眸微闔,余光中還能看見鳳景瀾的身影慢慢走進。
「太子殿下?」
顧傾顏杵著身子剛要坐起身請安,卻被鳳景瀾一把按捺住:「現在你有身孕在身,那時可以隨便起起落落的,真不怕動了胎氣。」
「嗯,那臣妾便躺著了,還望太子殿下莫要見怪。」顧傾顏說著,身子又落了下去,頭枕著柔軟的布枕,側頭看向鳳景瀾淺笑。
「好了,還與本宮說這些客道話。」鳳景瀾手拂過顧傾顏的面頰,波瀾不驚地道:「今日本宮做錯了一件事。」
「做錯一件事?」顧傾顏反問道,看著鳳景瀾寵溺的搖頭:「太子殿下能做錯什麼?這宮中臣妾以為,唯一不會做錯事的人,恐怕只有太子殿下一人了。」
「本宮今日誤會了楚側妃,還對楚側妃與他身邊的婢女動的手。」鳳景瀾長吁一口氣,微垂著眼眸。
對於楚嬌柔的事情,鳳景瀾心中一直不是滋味,前些日子雖然對楚嬌柔那多變的脾氣有些厭惡,但鳳景瀾也明白楚嬌柔腹中胎兒的性命與自己脫不了關係。
如今床榻上的顧傾顏,無疑成為了鳳景瀾此時情緒的宣洩桶,顧傾顏躺在床榻上強撐著雙眼聽著,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一絲半點疲憊的神色。
「嬌柔腹中胎兒一事,本宮難辭其咎,如今嬌柔做的事情,本宮竟然因為上次嬌柔對你的責罰,再難信過,想來一切都是本宮的過失。」鳳景瀾自言自語的說道,隨即唇齒間擠出一怔自嘲的笑意:「害了自己的孩兒,倒讓本宮一輩子難忘。」
「太子殿下,臣妾曾經與太子殿下說過,有些事情怪不得太子殿下,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既然要得到這江山社稷,必然會有犧牲不是嗎?」顧傾顏風輕雲淡的說道,微闔著雙眸。
「犧牲?可一直以來在本宮身邊犧牲的人,便也只有這宮中的女子罷了,你可知道當初本宮為何要讓楚嬌柔入太子府,還封楚嬌柔為側妃,明明本宮並不喜歡那樣的人。」鳳景瀾說道。
顧傾顏握住鳳景瀾的手腕,那雙裝點著星辰的眼眸靜靜的看著鳳景瀾的側顏:「那時太子殿下於宮中的地位,已然不太穩健,為了江山太子殿下只能出此下策,將楚側妃迎入府中,只因楚側妃為楚將軍之女,能夠讓太子殿下的位置穩定下來,是嗎?」
「有沒有人說過,傾顏你太過聰慧,聰慧到讓人有些害怕?」鳳景瀾低聲道。
「這句話太子殿下不止一次與臣妾說過。」
鳳景瀾長吁了一口氣,脫下身上的華袍,翻身上床,牢牢的將顧傾顏圈在了懷中,對於一個什麼都知道的人,鳳景瀾有些時候累了便可以卸下這麵皮上的偽裝,與顧傾顏真誠相待。
鳳景瀾手緩緩的覆上顧傾顏的小腹,長吁了一口氣。
「那時候本宮不止一次倚在楚側妃的耳邊,聽我們孩子的聲響,那孩子皮鬧騰,本宮似乎還能聽見他的心跳聲,若是平安降下,這太子府中恐怕能再多點人情味。」鳳景瀾喃喃地道。
「太子殿下,沒事的。」顧傾顏輕拍著鳳景瀾的手背,輕聲細語道。
有那麼一刻,鳳景瀾只覺得顧傾顏的一言一舉就像是在哄一個孩子,但鳳景瀾也樂得顧傾顏這般親聲細語的低哄,一時間輕撫著顧傾顏的小腹,臉上浮現了些許輕鬆的笑意。
「本宮有些期待和你之間的這個孩子,楚側妃的是保不住了,不過本宮定會好好的保護你,與你腹中的胎兒,定不會讓你二人收到一絲半點的傷害。」鳳景瀾慎重其事地允諾道。
顧傾顏長嘆了一口氣,道:「太子殿下莫要說這些話,有些誓言不一定能成真,到時候太子殿下若是保不住又如何?世事難料,你我二人過好現在便是,以後的事情這時間誰人又能道的清,說的明。」
有些時候顧傾顏怨恨自己因為上輩子傷害過於清晰的頭腦,有些時候又慶幸著因此所獲得的理性,不然以顧傾顏的脾性,難免也會捲入這太子府的你爭我奪,波譎雲詭之中與太子府的女子爭奪。
鳳景瀾一時之間將顧傾顏抱得更緊,就好像顧傾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從他的懷中離開,化為一縷輕言消失在這宮閣之內。
「傾顏,你說本宮信不信得過你,你能否成為本宮除了輕塵先生外難得信得過的女子?」鳳景瀾莫名的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顧傾顏有點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輕笑道:「這太子府之中,只要太子殿下肯,又有誰信不過,密不透風的牆裡,又能傳出些什麼?」
夜慢慢隨著顧傾顏口中的話開始寂寥,鳳景瀾仍緊緊的抱住顧傾顏,一呼一吸發出細微的鼾聲,顧傾顏還未曾睡著,小心翼翼的翻過身,看著鳳景瀾那面容姣好的臉,手想要觸碰又極快的將指尖收回,看起來面對此時的鳳景瀾竟有些難為情。
心中也因此翻起了細微的波浪,興許顧傾顏也從未想過那麼一天,她能和鳳景瀾之間如此親近,能看著鳳景瀾的眉目,動了心弦。
許久她頭埋進鳳景瀾的胸口,耳畔依舊能聽到鳳景瀾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在擊打著她的胸口,滾燙炙熱,讓人舒服的感覺,竟使得顧傾顏有那麼一絲的沉淪。
又在睜開眼的那一刻醒悟,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足矣讓顧傾顏改變。
再次合上眼的時候周圍靜的出奇,她倚在鳳景瀾的懷中,慢慢的也發出了細微的呼吸聲,思緒也慢慢進入了夢的深處。
一層層布簾下,顧傾顏掀開一步步的往前走,虛無縹緲的空間,讓顧傾顏渾身都不太自在,耳旁發出了呻吟聲,顧傾顏越走離那呻吟聲越近,而且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使得顧傾顏心中難以抑制的害怕擔憂,好似下一刻就會看見什麼顧傾顏並不想看見的場面。
骨節分明的手指掀開布簾,床榻上的男女共赴巫山雲雨,顧傾顏好像又看到了自己的庶妹,和男子歡愉,顧傾顏走進一些,那床榻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躺在自己身邊的鳳景瀾,他看見顧傾顏來了,用上一世安寧候的口氣說出近乎殘忍的言語,與上一輩子一模一樣的話語打在顧傾顏心中。
顧傾顏急忙往後退,竟被幾個女人按住了身子,扳開她的嘴,灌入苦澀烏黑的藥水。
「傾顏,你知道的太多了,是不應該活下來的,這樣吧!本宮送你去死如何?」鳳景瀾殘忍的站在顧傾顏的身前,看著顧傾顏狼狽的模樣,又道:「很快,不會太痛苦的。」
「啊!」
顧傾顏坐起身來,發現在自己的雅蘭居內,身邊還殘留著鳳景瀾身上的餘溫,顧傾顏大口的呼吸著,綠萍與秋亭站在一旁,神色關懷的看著顧傾顏。
綠萍上前一把,覆上顧傾顏的手低聲道:「主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子骨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奴婢請御醫來為你診治一下。」
顧傾顏看向綠萍木訥的開了口,此時此刻之間還因為驚訝微微顫抖著:「綠萍,我……我還活著是嗎?」顧傾顏難以置信的問道,看著綠萍一雙裝滿繁星的雙眼中第一次浮現出慌亂。
「主子,你又在說什麼傻話,你如今不活著難不成死了嗎?」綠萍責怪的看了一眼顧傾顏,反倒是對顧傾顏這樣的話不太樂意:「主子快對著地上呸呸兩聲,把這些喪氣的話都給我趕走。」
「綠萍說的是,主子怎麼一醒來就說這些喪氣。」秋亭難得在綠萍身旁附和著。
顧傾顏擦著額頭的汗漬,無可奈何的朝著秋亭與綠萍晃了晃手,一張臉早已蒼白的讓人心疼。
「無礙,就是剛才做了一個噩夢,感覺真實了些,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你二人別往心裡去,別往心裡去便是。」顧傾顏說完,抬起頭朝著二人微微一笑,抬手輕扇,示意兩人放下心來。
看看顧傾顏此時的模樣,都讓人心中不安,秋亭來到顧傾顏的床邊,用手覆上顧傾顏的額頭,又急忙拿出懷中的錦帕為顧傾顏擦拭著額頭上的細汗。
「主子不必緊張,再怎麼樣,你身邊都有我和綠萍陪著,只要我二人在,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主子先我二人一步離開的。」秋亭神情堅決地道。
「秋亭姐姐說的是,主子就放下心來,好好養胎,便可千萬別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噩夢了。」
顧傾顏點點頭微笑,可心中卻因為那個夢魘,不安了起來……
如今的顧傾顏在鳳景瀾跟前可謂是萬千寵愛如一生,可在之前從未有人想過顧傾顏會成為鳳景瀾跟前的紅人,就好像從未有人相信顧傾顏有一日會懷上鳳景瀾的孩子。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與眾人的想像背道而馳,興許就連顧傾顏也不曾想過有那麼一日可以享受鳳景瀾的無盡恩寵,也不曾想過有一日自己的寢宮會成為鳳景瀾時常來往的地方。
可身上的害喜症狀逐漸褪去,頓時讓顧傾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再去撫摸脈門,喜脈之象仍在,看起來沒有太多可以讓顧傾顏去質疑的地方,可偏偏就是如此更讓顧傾顏有些不太明了,這還沒過了害喜的期限,自己的身子反倒是恢復了。
反觀小腹,看起來沒有半點凸起的跡象,看起來反倒是一副與常人無異的模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