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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譏諷

2023-09-22 00:28:10 作者: 風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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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傾顏跌坐在床上,先前被鳳景瀾攥緊的手腕,此刻正隱隱泛紅。

    她的肌膚白皙細嫩,只消輕輕碰觸便可會能留下淺色的紅痕,更遑論是他方才那樣大力的按捏,手腕頓時紅了一大片,不斷傳來近乎脫臼的疼痛。

    顧傾顏抬眼望著面前高大俊朗的男子,嘴角也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一聲一字道:「以殿下的身份,想必是愛而不得吧,那人大概是愛不得的人……」

    她話說到一半,便見鳳景瀾滿臉暗沉,額上青筋暴起,原本冰冷的神情,逐漸燃起熊熊怒火。

    顧傾顏見過他幾次生氣神情,但都絕沒有這一次來得嚴重,她幾乎是立刻便領悟到,自己觸碰到了他的禁忌。

    心中忍不住泛起一絲疑惑,以鳳景瀾的身份地位,他竟還有愛而不得之人?那人究竟會是誰呢。

    但她來不及深入思考,便見鳳景瀾陰沉著臉,大步流星邁到她床前,眼神陰厲而冷冽。

    「你不要衝動!——啊!」

    顧傾顏疼得一聲叫喊,她未曾料到,鳳景瀾竟會如此不知憐香惜玉,手掌粗暴地揪起她的青絲,拽著她便甩到了地上。

    頭皮被牽扯得一陣一陣的疼,顧傾顏眼裡迅速冒起淚光,她試圖強忍著,卻難以抑制淚水潸然而下。

    「就憑你?」鳳景瀾遙遙俯視著她,他們之間明明只有一尺的距離,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般遙不可及,厲聲道:「你的這張嘴,不配說出任何和她有關的話!」

    顧傾顏一手握著手腕,渾身上下都是難耐的疼痛感,五臟六腑一陣翻湧,好幾處肌膚都泛起血絲。但面對盛怒之下的鳳景瀾,她卻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默默地忍受著痛苦。

    鳳景瀾用手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無助的眼,與自己的眼眸對視。

    「這就是對你試圖勾引我的懲罰,好好忍受吧。今晚,你就在地上過夜吧。」說這話時,他眼裡沒有一絲心疼之色,有的只是無盡的殘忍。

    顧傾顏的臉瞬間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這豈止是懲罰,簡直就是羞辱!她強忍著心底的怒氣,漠然地頷首:「臣妾知曉了。」

    鳳景瀾心中怒意稍降,拍了拍身上莫須有的塵灰,毫不憐憫地望了她一眼,在床上和衣而眠。

    而雅蘭居原本的主人顧傾顏,卻是渾身狼狽地倒在地上,從四肢到體內都是一陣陣的酥麻。

    聽著鳳景瀾逐漸趨於平緩的呼吸聲,她靜靜地陷入沉思之中,整夜都未曾合眼。

    待到望見天邊已泛起魚肚白,這才扯了扯唇角,自嘲一笑。

    踏入這東宮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她的日子不會好過了。但是也沒有料到,太子竟會是這般喜怒無常。

    顧傾顏動了動已經趨於僵硬的身軀,她緩緩自地上坐起,維持著自己最後的姿態。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到了上早朝的時分,鳳景瀾理好衣袍,兀自領著近侍走出了雅蘭居,滿園芬芳蘭花香,卻換不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

    顧傾顏縮回床上,冰冷了一夜的肌膚,在觸及那溫熱錦被時,頓時覺得無比享受。她抱著被子沉沉睡去,只想要昏睡個天昏地暗。

    「主子,起床了……」一道清脆而熟悉的女聲,不斷在她耳邊縈繞,顧傾顏不耐地揮了揮手,像是揮走蒼蠅般,試圖將這礙事的聲音打斷,是誰這麼不道德地擾人清夢?

    「小主,您今兒還要去請安呢,免得被人說您這是恃寵而驕!」

    綠萍自然是不知道顧傾顏昨晚的殘酷待遇,還高興的不斷在她耳邊嘰嘰喳喳,而她所說的話中,不知是哪個字讓顧傾顏受了觸動,竟讓她奇蹟般地睜開雙眸,唇齒間發出一聲痛吟:「嘶……」

    「主子,您身子可還好些了?」綠萍心疼地替她披上外裳,望見她白嫩肌膚上的青紫淤痕,鼻子一酸便想要落下淚來。

    即使不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有多麼不堪。顧傾顏自嘲一笑,有氣無力地被她服侍著洗漱更衣。

    時下已趨夏日,她卻穿了一身淡碧色的高領長袖宮裝,將滿身肌膚遮掩得嚴嚴實實。蒼白憔悴的臉色,在妝粉的掩飾下,也逐漸變為常態。

    在綠荷萍的攙扶下,她這才緩步朝著楊聘蘭所在的院子而去。

    顧傾顏到達楊聘蘭的宮苑之時,院內已是一派歡聲笑語,脂粉香氣飄散了整個院子,她精神不濟,只胡亂請了個安便轉身離去。

    步出楊聘蘭的院子之後,卻有一聲大喊,讓她腳步微滯。

    「顧傾顏,你給我站住!」

    不用思考她便知曉,在這東宮之中,膽敢直呼她名的人,除了嬌蠻囂張的齊紅珊,還能有誰?

    齊紅珊面上帶著諷刺的笑意,鬢間的蓮花金步搖叮噹作響,襯著她那張嬌媚的臉蛋,越發顯得貴氣十足。

    她腳上的傷尚未完全康復,導致她步伐不可太快,每次只邁出一小步,竟別添了一抹儀態萬方的優雅。

    只是她一開口,尖酸的言語便打破了一切美感:「喲,這不是咱們東宮新晉的紅人,顧良娣嗎?」

    「承徽,你休要太過分。」顧傾顏回以一道冷冷的視線。

    「真要論過分,我哪裡比得上咱們的良娣呀。」齊紅珊曼聲軟語,語氣里藏著毒蛇吐信般的陰鷙,「昨晚上你倒是好福氣,居然能夠伺候太子。不過,你昨晚上恐怕是故意那麼激烈,讓嬌柔姐姐也聽見的吧?」

    嬌柔姐姐?顧傾顏蹙眉向著身後望去,果然看見了一襲粉衣的楚嬌柔,她面上帶著說不出的神情,眼神里失了往日的活潑躍動,相反卻多了幾分凝重。

    難不成她是在為自己得寵而生氣嗎?

    顧傾顏苦澀一笑,剛欲開口解釋,便見楚嬌柔張開粉嫩紅唇,一句流暢諷刺的話,便自她口中傾瀉而出:「這裡的人,可不都是侍候太子的?太子令東宮雨露均沾,作為妃嬪,我們怕是高興都來不及呢,又怎能如承徽這般拈酸吃醋?」

    「果真是小家小戶,上不得台面!」楚嬌柔說得輕描淡寫,眉眼中儘是諷刺。

    齊紅珊立馬被氣得咬牙切齒,然而在場的人中,楚嬌柔確有資格來諷刺她。

    楚家是簪纓世家,世代榮華,到了平西大將軍這一代,又征戰沙場,滿身功勳,比起日漸衰落的齊家,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諷刺完了齊紅珊,直噎得她說不出話來,楚嬌柔這才轉眸望向顧傾顏,明亮而澄澈的眼底蘊著幾分關懷:「傾顏,你沒有什麼大礙吧?」

    她雖然天真爛漫,卻並非傻,打眼一瞧,便看出了顧傾顏始終遮掩,更是化著罕見的濃妝,眼底隱有烏青。再聯想到昨夜雅蘭居中傳出的那一聲尖叫,便是她也能揣測出幾分來。

    她壓低了音量,繼而柔聲問:「太子莫不是虐待你了?」

    顧傾顏一時竟是無言以對,只是垂首,靜默不語。

    即便她和楚嬌柔的關係那般好,她也不願將自己最屈辱的瞬間傾囊相告。

    昨晚觸及了鳳景瀾的逆鱗之後,他整個人的氣場瞬間大變,由原本的淡漠冰冷,變得像是一隻快要爆炸的雄獅,兇狠暴戾得不像話。

    那樣看起來冷情冷心的人,心中竟也有著一處最柔軟的角落。只是他的溫柔,只為那一人而流,東宮中的其他人,卻沒有那份資格享有。

    想必愛而不得的人,才最令他魂牽夢縈。

    她衝著楚嬌柔露出一抹苦笑:「嬌柔,你別問了吧,有些事情,我不想你知曉。」

    渾身上下猶自在隱隱作痛,她託辭想要離去,轉身時卻見一道金袍身影,邁步朝著她們走來。

    這東宮之中,除了太子,還有誰敢穿金袍?

    想到他昨晚發瘋般的固執和粗暴的舉動,顧傾顏按捺下心底的幾許不甘,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

    鳳景瀾大步流星地邁著步子,剛剛上朝回來,他看上去多了幾分風塵僕僕,卻依舊無損容顏的俊美。冷眸在人群中一掃,便準確地捕捉到了在場的三人。

    楚嬌柔、齊紅珊,以及……那個顧傾顏。

    昨晚想必她也不好受吧,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夜,但是這一切卻是由她咎由自取!明知她不知情,卻是給自己提供了一個出氣筒,鳳景瀾眸色微黯,鬼使神差之下,腳步竟不由自主地朝著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殿下萬福金安。」幾人先後行了禮,顧傾顏動作卻是最為遲緩的那一個。原因無他,實在是昨晚睡了一夜的冷地板,她渾身上下都在隱隱作痛。

    鳳景瀾掃了她一眼,從鼻子裡溢出一聲冷哼。這才轉而望向楚嬌柔,嘴邊掛了一抹笑:「你身子可還好些了?」

    楚嬌柔雙頰因羞赧而泛起一抹潮紅,最後卻是含羞頷首,似笑似嗔道:「臣妾好多了,多謝殿下掛懷。」

    前幾日承蒙雨露之後,她身子委實酸疼了幾日,直到近來才逐漸轉好。

    「那我今兒便去你院中可好?」鳳景瀾替她拈去衣裳上的一根青絲,神態動作皆顯溫柔。

    楚嬌柔沒有料到他會說得這般直白,頓時又紅了臉兒,眼裡卻有興奮之色涌動:「謝過殿下恩寵,臣妾果真是受寵若驚。」

    「你是擔得我這般寵愛的。」鳳景瀾噙著一抹笑。對於她這種天真爛漫的性子,他果真是喜歡得緊,因此也不介意多予她幾分寵愛。

    反正……他真正傾心想要寵愛的人,怕是這輩子都與他無緣了吧。

    齊紅珊在一邊看著,忍不住酸溜溜地道:「殿下可真是寵著姐姐呢,連我看了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鳳景瀾斜她一眼,態度雖稱不上溫柔,卻也少了幾分寡淡,眼裡光華流轉:「承徽這是在責怪本宮冷落了你?那本宮午時便到你宮中用膳如何?」

    「臣妾自然是歡喜的!」齊紅珊頓時眉開眼笑。

    望著面前這樣一幕和睦場景,顧傾顏眯起雙眸,在心底冷笑。

    天下之大,卻無她容身之處。

    鳳景瀾的溫柔與疼寵,永遠不會給她。

    「臣妾身子略有不適,先行告退了。」她福了福身,轉身就走,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掌抓住了手腕,又是那樣巨大的力道,攥得她手臂生疼。

    「怎麼,這就想走?」鳳景瀾強迫著她轉身面向自己,眼裡透出辛辣的諷刺,望著比自己低了整整一個頭的她,嘴角的笑容逐漸變為諷笑,冷漠的道:「良娣還真是不長記性啊,昨晚已經惹得本宮生氣,今日還想玩那一招,是不是太可笑了一點?」

    顧傾顏聽了也是深感無語,明明就是對他避之不及,怎麼在他看來就是欲擒故縱、欲拒還迎了?

    他這樣毫無遮擋的諷刺,更是當著楚嬌柔與齊紅珊的面,顧傾顏甚至都能感受到齊紅珊臉上那幸災樂禍的笑意。

    她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緩慢卻堅定地甩開了他禁錮的大掌,揉著手腕沉聲不語。

    面對這樣近乎幼稚的挑釁與諷刺,越是反諷回去,便越能激起那人的興趣;反倒是不搭理他,讓他一個人諷刺,不久之後他便會覺得無趣,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深諳此道,卻難以壓抑心底蓬勃的怒火,忿忿地垂頭盯著地上的螞蟻。

    楚嬌柔見此情此景頓時犯難,一邊是她的知心好友,另一邊卻是她的夫君,她的天。

    她委實想不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會如此尷尬,她夾在中間也不好受,只得哂笑著打圓場:「殿下,傾顏平日裡還是極好的,活潑靈動,溫柔寫意,豈有你說得那般呆板木然?」

    「哦?那便是獨獨對我一人木然了?」鳳景瀾眸光閃爍,神色漠然。

    這話即便是長袖善舞如楚嬌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嘴,倒是齊紅珊在一旁捂著嘴笑得歡暢。

    「我先告退了!」顧傾顏低聲道,眉眼間幾分倦怠。

    昨晚上她便沒有歇息好,沒料到又在半路上遇見了太子,這一系列的事突如其來,實在令她猝不及防。

    楚嬌柔愣了半晌,見氣氛實在尷尬,便也跟著告退離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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