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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7:18 作者: 陳十年
    「她總是以為自己是某個話本子裡的人, 起初是宮女,然後是幫趙氏母女,現在又是……」

    她尷尬地笑了笑,「就是這樣。」

    江聊看著她,顯然沒全信。因為這番說辭,並不能解釋阮甜的那些意外。

    許冬藏也知道他沒全信,但是她實在不想扯到玄學的範疇,索性仰頭親江聊下巴,試圖將這事兒敷衍過去。

    「好了,不理她了,她翻不起什麼浪的。」

    江聊迎合她的吻,低低地嗯了聲。

    事情仿佛就這麼翻篇了,後來沒過幾天,阮甜的店鋪生意就冷淡下來,許冬藏的顧客們又回來了,說是她們那邊的服務態度不怎麼好。

    再後來,阮甜好像也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穿了回去?又或者是穿進了別的盜版書里?

    但那些都和她沒有關係,阮甜本來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她的生活回到和以前一樣的時候,店鋪的生意也維持得很不錯,進帳頗豐,距離她成為小富婆的夢想又進了一步。

    在這一年的夏天,皇帝再一次生了一場大病,太醫們用盡全力診治,才把人救了回來。但從那之後,皇帝越來越力不從心,政事大多交給江聊。

    因此,江聊愈發受器重。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少世家貴族盯上了江聊,蠢蠢欲動,想把自己的女兒塞給江聊,做太子側妃。

    對此,許冬藏表示:我就靜靜看著。

    一個普普通通的賞荷宴,無數個女人的目光盯著江聊看,他仿佛是掉入了妖精窩裡的唐僧,個個都想把他吃了。

    三不五時就貴女藉口過來和許冬藏說話,實際上是偷偷地打量江聊,這個說著說著手帕掉了,那個說著說著荷包掉了,各種的投懷送抱。

    許冬藏看在眼裡,看破不說破,靜靜地看著江聊的反應。

    江聊目不斜視,替她剝葡萄,仿佛看不見其他女人似的。

    許冬藏很滿意。

    她從果盤裡拿了顆葡萄,餵給江聊,小聲說:「這是獎勵。」

    江聊看她一眼,眸色晦暗不明,就著她的手吃下那顆葡萄,還故意咬到了她的手指。

    許冬藏頓時臉色一紅。

    江聊旁若無事人一般,關切地詢問她是不是不太舒服,中了暑氣。聽他這麼一說,那些人都圍了過來,關心許冬藏的情況。

    許冬藏擺擺手,「沒事沒事,是有些熱,我去散散心就好。」

    她說著,領著小蓮起身,去旁邊走走。荷塘悠悠,錦鯉在其中自在暢遊。許冬藏拿著扇子給自己扇風,小蓮給她撐著傘,即便如此,她還是熱得出了一身汗。

    唉,這該死的古代啊,沒有空調的夏天可真難熬。

    許冬藏小聲嘟囔著,忽然聽見了一聲驚雷。夏日驚雷,令人心猛地一跳,她抬起頭來,還以為是天要下雨,可艷陽高照,絲毫沒有要下雨的跡象。

    許冬藏收回視線,倏地感覺被人撞了一下,她重心不穩,一下子栽進了荷塘里。

    「江聊……」許冬藏下意識地喊他名字求救。

    江聊離她不遠,看見她掉入荷塘,臉色一變,飛身而來,跳下荷塘,一把抓起許冬藏。

    明明這荷塘的水不深,許冬藏卻感覺自己墜入了無盡的深淵,怎麼也摸不到底。她在不停地下墜,下墜……

    出了這麼大的事,在場的人都緊張起來,趕緊找大夫的找大夫,騰地方的騰地方。江聊抱起人上岸,壓出她吃進去的水,眼看著她將水都吐了出來,人卻還沒醒。

    眾人只見這位平日裡看起來斯文的太子殿下,此刻的眼神凌厲到要殺人似的。

    方才撞許冬藏那人已經瑟瑟發抖,在江聊還沒開口之前,已經下跪認錯:「太子殿下恕罪,臣女不是有意的……臣女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太子妃,還請殿下恕罪……」

    江聊冷冷地瞥她一眼,她有沒有罪等之後再定奪,現下最重要的是冬兒的性命安全。江聊抱起人,回府。

    太醫們很快被請來,圍著太子妃看診。但他們診治了半天,也看不出太子妃為什麼昏迷不醒。因為那荷塘里的水的確不深,不至於到淹死人的程度,太子妃既然已經將嗆進去的水都吐了出來,那定然是沒有大礙才是。可這人就是昏迷不醒,除了醒不來以外,也沒有任何的問題,呼吸平穩,脈象平穩。

    甚至於……

    太醫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開口,最終還是咬咬牙開了口:「回太子殿下的話,太子妃……有孕了。」

    江聊呼吸一滯,看向床上躺著的人。

    「既然如此,你們還不快治?」

    「是是是……」太醫們應下,馬不停蹄地繼續診治,可就是沒有結果。不止太醫們,從各處找來的名醫們也都束手無策。

    一眨眼,人已經在床上躺了快六天,眼看著瘦了一大圈。江聊在一旁替她擦拭著,握著她的手,在臉頰邊蹭了蹭,小聲地威脅:「許冬藏,你若是再不醒來,我可要娶別人了……」

    若是平常,她肯定已經吹眉瞪眼,指著他立的字據說:你敢!

    可現在,她連皺眉都不曾。她就這麼安靜地躺在床上,毫無波瀾。

    江聊閉上眼,心情越發煩躁。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是……又毫無辦法。

    他第一次覺得,有一件事情是這樣的無力。

    不能算,任何的努力都像在做無用功似的,只能無用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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