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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6:06 作者: 七杯酒
衛諺緩緩調換了一個坐姿,沒有吭聲,這時候倒盼著她早些弄完了。
偏偏天不從人願,沈遲意有些擔憂地打了盆涼水:「我給你擦擦汗吧,別把藥膏化開了。」
衛諺:「…」
好容易上完藥,沈遲意和衛諺都齊齊舒了口氣,她瞧衛諺別彆扭扭的,便有意換了個輕鬆些的話題:「再過些時日,世子應當就要繼位了吧?希望在繼位大典之前世子的傷能好。」她打趣道:「說來我是不是該改口叫世子王爺了?」
衛諺緩緩地吐納了幾次,等底下一寸一寸平復,他才終於轉身看著她:「大概下月,朝廷那邊就會傳旨。」他看了沈遲意一眼,略帶不滿地蹙眉:「你就只會世子王爺的這麼叫我?」
沈遲意從善如流地道:「那世子想讓我怎麼稱呼你?」
衛諺飛速瞥了她一眼:「我父王行三…」他停了下,聲音倒多了幾分溫柔繾綣的味道:「我母妃在家時,一向喚他三郎。」
沈遲意表情一言難盡:「…」
如果她沒記錯,衛諺在家裡是老大吧?所以是…大郎?
她委婉道:「王爺和王妃俱都過世,不如換一個吧…」她想了想,試探道:「阿諺。」
衛諺掖了掖唇角,沒什麼反應。
沈遲意又試探著叫了幾聲:「阿諺,阿諺,阿諺?」
衛諺不耐道:「別喊了,你想叫什麼便叫吧。」話雖說的不耐,耳根卻略略紅了幾分。
沈遲意一手托腮,笑盈盈地看著他。
……
衛諺體質絕佳,再加上沈遲意精心照料,他傷勢大半個月的功夫就已經見好,結的疤痕也開始逐漸脫落。
今兒沈遲意一邊幫他上藥,一邊叮囑:「傷口還在癒合,再癢你也不能撓,也別讓傷口見水。」
說來也怪,每回她上藥的時候,衛諺就跟被點了穴似的,背對著她一動不動,直到她又催問了遍,他才慢騰騰地哦了聲,不自在地攏了攏披散下來的長髮。
衛諺性子這般霸道強硬,頭髮卻出奇的柔韌,豐厚烏黑,仿佛水流一般傾瀉而下。
沈遲意這個脫髮黨難免有點羨慕,正好衛諺上藥的時候也不搭理她,她忽然生了逗弄他的心思,從荷包里取出兩根髮帶,費勁地給他綁了兩個活潑可愛的蘿莉辮子。
她又指揮衛諺變幻坐姿,換成了女僕專用鴨子坐,衛諺不明就裡,由著她擺弄了會兒。
最後沈遲意欣賞了一下蘿莉頭加鴨子坐版本的衛諺,笑的差點沒厥過去。
衛諺不是不好看,不過這種髮型和坐姿怎麼看怎麼違和,就好像程咬金穿女裝一樣違和。
衛諺對著床邊的立身銅鏡瞧了眼,用看變態的眼神看著笑的滿地亂滾的沈遲意。
他惱怒地拆下髮帶扔到一邊:「你笑夠了吧?果然是我平時太縱著你了。」
沈遲意努力憋著笑:「不不,其實我是專業的,一般不會笑…除非忍不住…噗。」她話才說完,又笑的瘋狂捶床。
衛諺正在著惱,見她還敢不知死神,便伸手把她拎過來按在自己的拔步床上。
他對沈遲意是打又打不得,便伸手給她呵癢,冷笑道:「你不是喜歡笑嗎?那就笑個夠吧。「沈遲意痒痒肉多,這下更是笑個沒完,笑的都快岔氣了,但衛諺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她又不敢亂動,只能扭著身子亂躲,好不辛苦。
衛諺本來是想教訓她,但腰上,大腿和手臂被她挨挨蹭蹭了幾下,難受的反而是自己,他忙住了手,不敢再亂動了。他緊緊抿著唇瓣,額角湛藍的青筋浮起,仿佛在隱忍著什麼。
沈遲意終於止了笑,她似乎覺察到什麼,乾咳一聲,轉身道:「窗子好像還沒關,我先去把窗戶關上。」
衛諺沒回答,她才邁出一步,腰上卻橫了一隻手臂,直接把她橫空抱回了原處。
衛諺微微撐起身,用手臂把她困在拔步床上的方寸空間裡,他神色危險,額間隱隱滲出薄汗,好像在看爪下獵物。
這回不用仔細分辨,沈遲意也感覺出了異樣,有東西在膈著她的大腿。
她鮮明地感受到了那物的尺寸,頭皮不覺一麻,不過她很快讓自己放鬆下來,衛諺許諾救她家人,她也承諾願意跟了衛諺,現在衛諺是想…
她本身只占了個古人的殼,內里還是現代人的價值觀,這種事本來就談不上誰吃虧,何況衛諺的模樣身材擱在現代也是萬金難求,她並不覺著有什麼委屈,唯一擔心的就是衛諺的經驗和事後措施…
她忍不住往下瞄了眼,心裡拔涼拔涼的,有點擔心自己的小身板,而且她現在也不想懷孕…
衛諺仿佛按捺不住,修長手指搭在她的脖頸上,輕輕摩挲,眉間顯出掙扎之色來…是那種既想下嘴,又捨不得下嘴的表情。
沈遲意猶豫了下:「世子…阿諺,等…之後,能不能讓人給我煮一碗避子湯上來?」
衛諺微怔,仿佛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不可思議地問:「避子湯?」
沈遲意嗯了聲:「保險為好。」
衛諺滿腹慾念瞬間散了個乾淨,胸膛起伏了幾下,幽邃的眼眸里顯出幾分怒色:「你以為我把你當成什麼?你又把我當成什麼?」
這話問的奇怪,沈遲意輕輕擰眉:「我既然答應要跟了你,就絕不會反悔,你問這話倒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