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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6:06 作者: 七杯酒
    其實自打姐妹倆重逢,寧侍衛和沈若渝就有些個心意了,沈遲意心裡難免感慨,瞧瞧寧侍衛這貼心吶,連這點小事都上心了,有哪個姑娘能抵抗得住?這才是當相公的好人選。

    沈遲意自打穿來之後,就再沒收到過一朵花,心裡既替自家堂姐高興,又不由有點羨慕。

    她想著想著,不禁又想到早上和衛諺那莫名其妙的一吻上,雖然一開始卻是是衛諺強迫於她,但後面她也有點意亂情迷…就是當年跟學長戀愛的時候,她也沒這麼神志不清過,難道真的是因為衛諺技術進步的緣故?

    她耳根不覺一熱,有些鬱郁地捏了捏眉心。

    大概是她心裡存了太多事,思量許久之後,只覺著胸悶乏力,頭重腳輕的,她也沒多心,裹好被子就沉沉睡了過去。

    ……

    衛諺除了早飯的時候見過沈遲意,一個白天都在忙著料理瑞陽王后事,還有迎接朝廷即將到來的欽差,這麼一直忙到晚上,他才有空去瞧一眼她。

    他來到沈遲意屋門前就發現不對了,屋裡黑漆漆一片,也沒點油燈,他抬手敲門也沒有動靜,他皺了下眉,猛然踹開門走了進來。

    沈遲意身上裹著薄被,一張雪玉小臉燒的通紅,長睫緊閉,眉頭緊緊蹙著,似乎在睡夢中也遇到了不快的事兒。

    忽然的,她雙手在空中劃拉了幾下,身子維持不了平衡,險些要一頭栽下去。

    衛諺臉色微變,跨了一步接住她,他用微涼的額頭探了探她的,果然滾燙一片。

    沈遲意經的事兒不比沈若渝少,而且她脖子上還帶了傷,她仗著自己體質一向好,本來沒放在心上的,不想這回卻中招了,現在燒的有些神志不清。

    衛諺惱怒且心疼:「你怎麼燒的這麼重?」

    沈遲意嘴裡咕噥了幾聲,渾似含了幾個湯圓說話,說的什麼也聽不清。

    衛諺不敢再耽擱,忙喚了觀主來,讓他拎來王府的大夫,又是一番診脈開藥,期間他半步也沒敢離開,一直在床邊陪著她。

    沈遲意平時多理智鎮定,病中就有多磋磨人,一會兒嘟嘟囔囔想吃甜食,一會兒又哼哼唧唧地讓人送自己花,可把衛諺折騰了個夠嗆。

    沈遲意鬧個不住,他忙令周釗去買鮮花,溫聲哄她:「你再等等,等會兒就把花給你。」

    沈遲意半閉著眼,搖頭,聲音里還帶了一絲軟軟的鼻音:「我要,我現在就要…」一副非要不可的架勢。

    衛諺被她纏歪到無法,猶豫了下,吩咐觀主:「你去找幾疊彩紙來。」

    觀主不明就裡,還是遵循了他的吩咐,衛諺往常拿刀拿槍,指揮千軍萬馬的金貴手指,竟然捏起了一張彩紙,靈巧地疊了起來。

    不過片刻的功夫,一朵栩栩如生的小花就被他托在掌心,他遞給沈遲意:「喏,花給你,可別再鬧騰了吧。」

    沈遲意也不管真花假花,抱在懷裡就把玩了起來。

    衛諺有意哄她高興,又折了幾朵遞給她,沈遲意終於不再鬧騰了。

    就這麼折騰了半個時辰的功夫,一碗聞著就讓人舌根發苦的藥湯終於端了上來,伺候病人的活衛諺當真頭一回干,他有些笨拙地吹了吹湯藥,餵給她:「喝藥。」

    這苦味讓人聞著就害怕,沈遲意若是神志清醒,說不定一咬牙就喝了,她現在昏昏沉沉的,連人都快認不出了,哪裡肯喝?拼命搖頭,嘴裡小聲哼哼:「你拿走,我不喝。」

    她難得露出這般任性嬌態來,要是擱在往常,衛諺或許還覺著有趣,現在他只剩下無奈了,難得耐心:「乖,喝了藥就不難受了。」

    沈遲意一味搖頭,哼哼幾聲:「喝了我更難受。」

    衛諺差點被這滑頭氣的翻了翻眼睛,語帶威脅:「你喝不喝?」

    沈遲意眼波雖然迷離,但依然非常有原則:「不喝。」

    衛諺相當鐵面地哼了聲,伸手捏住她挺翹的鼻子,沈遲意開始還能憋氣,到後面不得不張開嘴巴,衛諺趁機一手扶住她,一手端起藥碗,直接給她灌了進去。

    旁邊站著的觀主看到衛諺這鐵直男的餵藥方法,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特別是衛諺這討人嫌的,還趁機嘲了她一句:「不就是喝一碗藥嗎?有什麼難的?」

    沈遲意雖然幹了一碗藥,但給苦的快不成了,喝完之後拼命乾嘔了幾聲,眼裡沁出幾滴淚來,迷迷糊糊中仍不忘還嘴:「感情喝苦藥的不是你,除了會說風涼話,你還能幹什麼!」

    衛諺硬生給她氣笑:「就知道犟嘴。」

    他瞥見沈遲意唇邊沾了幾滴藥漬,忽然湊過去,舌尖沿著她的唇瓣細細描繪了一圈,幫她掃走了唇邊的藥漬,他細細砸弄,唇齒間也跟著苦澀起來,難怪她苦的直掉淚。

    這次親吻倒不似早上那般激烈曖昧,他含著她的嬌嫩唇瓣,沒有急著掠奪,反而像是在嘗著什麼,溫暖雙唇覆著她的唇瓣細細撫慰,莫名讓人心頭既軟又暖的。

    沈遲意也是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有氣無力地怒斥:「你又幹什麼!」

    衛諺拇指撫過她的唇瓣,似乎不明白她在惱什麼,有些疑惑地道:「陪你吃苦啊。」

    沈遲意委實沒搞懂直男的腦迴路,她被他這麼一氣,倒是精神了幾分,不過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她實在沒力道和衛諺掙扎,在床上掙扎片刻,終於緩緩掀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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