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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6:06 作者: 七杯酒
    瑞陽王臥病多年,身子早已大不如前,這些分量,對他應是夠了。

    瑞陽王被沈若渝纏著喝了兩杯,見沈遲意還在原地不動,輕輕皺眉:「側妃還不快過來服飾本王?」

    沈遲意在等藥粉發揮作用,聞言有些羞澀地道:「王爺稍等,容我先把屋內蠟燭熄了。」

    瑞陽王瞧她這般青澀,想衛諺應當還沒來得及碰她,心下登時大悅,曖昧笑道:「可不准全熄了。」

    瑞陽王內殿頗大,沈遲意故意挑了最角落的四盞燈,笨手笨腳地熄滅。

    瑞陽王等的有些不耐,幸好沈若渝在旁慢慢解著他的腰帶,故作拖延。

    姐妹倆拖延了一陣,仙鶴香爐里的香氣絲絲縷縷逸散出來,瑞陽王吸入不少,神情逐漸有些不對,雙腿一軟,倒在榻上。

    他面色緋紅,呼吸急促了幾分,在他的腦內幻境裡,姐妹倆已經為他寬衣解帶翩然起舞,他嘴角不由露出笑容,伸手拉扯礙事的衣服,又在床榻上翻滾起來。

    沈若渝驚慌地看了沈遲意一眼,沈遲意給她遞了個眼色,又悄悄指著香爐,沈若渝這才安定下來。

    姐妹倆只能瑞陽王自己毒發,就見他在床上翻滾一時,逐漸沒了力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了。

    沈遲意心頭別別亂跳,湊過去想探他鼻息。

    誰料瑞陽王這時卻忽然迴光返照一般睜開眼,腦子清明了一霎,他瞧沈遲意和沈若渝都衣著完好,場景也不似他腦內那般香菸旖旎,他瞬間明白是中了算計。

    他面色一戾,撲上來掐著沈遲意脖子,嘶聲道:「賤人,安敢如此毒害本王!」他死死掐住沈遲意脖子:「賤人!」

    沈遲意猝不及防,脖頸被他狠狠掐住,一口氣卡在當中,卻死活掰不開瑞陽王的手。

    沈若渝臉色大變,她大急之下,撿起瑞陽王扔在地上金絲腰帶,重重纏住瑞陽王的手。

    往常沈若渝是一隻雞都不敢殺的,此時不知哪裡生出那麼大力氣,死死地拽住腰帶不放,拼命收緊。

    瑞陽王沒那個狠勁兒,掐著沈遲意的雙手一松,他身上再沒了多餘的力道,無力地在空中揮舞幾下,竟被沈若渝活活勒死了。

    沈若渝不敢放手,又拼命勒了許久,快把瑞陽王頸骨折斷了,她才一下委頓在地上。

    沈遲意顧不上看自己傷勢,先探了探瑞陽王鼻息,搖頭道:「他死了。」

    沈若渝臉色跟死人差不多了,雙手抖個不住,她還是拼命退了沈遲意一把:「你先走,我,我留在這兒…」她顫聲道:「王爺是我殺的…」

    瑞陽王瀕死之際做了個愚蠢的決定,如果他方才不是想掐死沈遲意,而是大喊一聲,叫人進來,那完蛋的就是沈遲意和沈若渝了,可現在他死的悄無聲息,外間候著的護衛和奴才毫無覺察,自有沈遲意發揮的餘地。

    沈遲意忙一把把她扯起來:「哪裡的話,咱們自然得一塊離開,不然我就平白來這兒一趟了。」

    她指著瑞陽王屍首,飛速道:「他若是沒死,那死的就是你我,可他如今已經死了,世子和他素來不睦,更何況他這回還意圖毀世子在蜀中的根基,周釗手裡有世子的令牌,只要咱們能跑去出,不被抓現行,必會有人來保咱們,這事兒就不會算到你我頭上。」

    沈若渝的臉色這才泛起些活氣,沈遲意還想說些什麼,這時王府西南角忽然亮起沖天火光。

    沈若渝一驚,沈遲意面色一喜:「周釗動手了!時候拿捏的剛好!」

    她忙衝到窗外,大喊道:「西跨院著火了,你們還不快去救火?若是讓火勢耽擱了王爺的興致,王爺定饒不了你們!」

    她冷不丁這麼一嗓子喊出來,主院服侍的人心裡都打了個突,眼瞧著西院的火勢確實極大,他們當即放下手裡的差事趕去救火了,轉眼主院裡就剩下幾個伺候的。

    沈遲意飛速把蠟油倒在瑞陽王床邊,又帶著沈若渝跑到後窗,這時後窗傳來一道極輕的聲音:「五姑娘,堂姑娘,好了嗎?我帶你們出去。」

    說話的居然是寧侍衛,沈若渝不由怔了下。

    寧侍衛就是當初冒死回到蜀中,把沈若渝在蜀中的消息告訴沈遲意的沈家護衛,後來他被衛諺安排留在王府做了親衛,沈遲意在瑞陽王頻頻來擾的時候,就想法聯絡到了寧侍衛,今夜她來到王府的途中,悄悄遞給了寧侍衛一張紙條,請他今晚在她們成事之後,接應姐妹倆出王府。

    沈遲意輕聲催促:「姐姐先出。」

    沈若渝咬了咬牙,推開窗往下一跳,直接跳到寧侍衛懷裡。

    沈遲意躊躇片刻,一把推倒角落裡的燭台,讓屋裡燒起熊熊大火,她這才咬牙跳出了後窗。

    王府里這下徹底亂了套,自顧不暇。

    寧侍衛準備好了護衛衣裳,讓兩人勉強套好,帶著兩人從小道出了主院。

    他正要帶著二人從角門出去,就聽背後傳來一聲呼呵:「你們是何人?為何不去救火?鬼鬼祟祟的在哪裡做什麼?」

    沈遲意三人身子齊齊一僵,寧侍衛轉過身,賠笑:「王爺另有事情吩咐,讓我們先出王府辦事,還望您通融一二。」

    這謊撒的可不高明,沈遲意忍不住閉了閉眼。

    現在王爺生死未知,正準備去救火的護衛長面色果然疑惑:「現在王爺的主院都走水了,有什麼比王爺性命更要緊的?王爺又是從哪給你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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