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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6:06 作者: 七杯酒
「你倒是識趣。」他捏起沈若渝的下巴,慢慢笑道:「你和你妹妹確實頗為相似。」
沈若渝忍著避開的衝動,沖他笑的溫柔嫵媚。
瑞陽王還想說些什麼,薛素衣在一旁輕咳了聲,他被美人哄得發昏的頭腦頓時冷了下來,別說這美人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她真的想服侍自己,但只要沈遲意一日不回王府,他的顏面一日就會被衛諺踩在腳下,其他人就是再溫順柔婉,長得再像沈遲意也無用。
唯有沈遲意回來,才能讓他一雪前恥!
不過這等絕色佳人既然主動送上門來,瑞陽王自然笑納,他定了定神,看向沈若渝:「你不是想要侍奉本王嗎?不在這一時,先去偏殿候著。」
沈若渝臉色一白,剛想說話,瑞陽王又沉下臉,仔細審視她神色:「怎麼你不願意?莫非你方才說的都是在哄騙本王?」
沈若渝慌忙搖了搖頭,他捏了捏沈若渝的臉,悠悠調笑:「放心,你和你妹妹,本王會挨個寵幸的。」
他還是有幾分頭腦,讓人先搜查了沈若渝一番,把她身上的能藏東西的首飾荷包等物都取走,這才命人看押了起來,令親兵不要撤退,繼續圍著春秋觀。
……
沈若渝下了不少安神藥,加上周釗左右為難,一時不敢去找她,沈遲意睡到天亮方醒。
她醒來才發覺有些不對,來回喚了幾聲,卻不見沈若渝應答,叫來清澗一問,清澗亦是搖頭:「不知道啊,昨晚上奴婢幫著幾個道姑姐姐一併屯糧去了,也沒見著堂姑娘在哪,她屋裡也沒人。」
沈遲意心頭一跳,匆忙跑到大門口去尋周釗。
周釗正隔著大門和外面的王府親兵對峙,外面厲聲喝道:「…怎麼?沈側妃連她堂姐的性命也不顧了嗎?」外面那人又冷笑:「只要沈側妃還念著一分血緣親情,現在就該老老實實走出來去王府侍奉,王爺已經說了,念及往日情分,只要她肯回來,必不會薄待了她,也不會傷了她堂姐,可若她再負隅頑抗,惹怒了王爺…哼!」
周釗喝罵道:「放你娘.的屁!」他畢竟是衛諺的人,不好直接罵衛諺親爹,只得道:「王爺一向仁厚,你們必是哪裡來的賊寇,蓄意抹黑王爺和世子的名聲,我看你們真是膽大包天,不要命了!」
沈遲意聽了兩人喝罵,已經把事情猜出了七八,手心霎時冒出冷汗來,她低喝了聲:「周護衛!」她深吸口氣:「怎麼回事?」
周釗瞧她出來,臉色微變:「沈真人…」他單膝跪下,滿面愧色地道:「是卑職無能,沒有攔住堂姑娘,讓她頂替你去了瑞陽王府…」
沈遲意心下一沉:「所以現在堂姐事敗落到瑞陽王手裡,所以瑞陽王拿她的性命要挾我們?」
周釗面上愧色更濃:「都是卑職的過失…」
沈遲意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想到昨日的兩個謀劃,閉目思量片刻,緩緩理出一條思路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去瑞陽王府了。」
周釗當即就要拒絕,雙手護在大門邊,一副拼死也不會讓沈遲意出去的架勢。
沈遲意忙道:「你別急。」她沉吟道:「現在堂姐落在他手裡,他又派親兵來搶人,這麼一日一日地耗下去絕對不是辦法,若是不想法除了他,以後咱們再沒有寧日了。」
周釗臉上抗拒之色更重,沈遲意湊過去,低低把全盤計劃托出,又道:「你手上想必有衛諺的令牌吧?別看瑞陽王能使喚這麼多親兵,但他沉疴已久,這些人未必都是死忠於他的,一旦他身死,你拿出衛諺的令牌,以世子之命暫時接管王府,瑞陽王一死,聰明人都該知道這王府以後誰說了算,想來這些親兵也不會非要跟瑞陽王一道赴死,這樣我們的危險才能降到最低。」
她又道:「夏大巫曾經贈了我一味藥,服用少許可以致幻,用的多了,便能讓人悄無聲息地暴斃,反正瑞陽王沉疴已久,到時候你就報個沉溺美色,虛弱暴死,誰能知道人是我這個天真無邪的弱女子殺的?」
周釗聽到『天真無邪』四個字,麵皮子抽了抽,仍是搖頭:「我豈能讓您涉險?」
沈遲意勸人的本事可比沈若渝厲害得多,她沉吟道:「現在我就不危險了嗎?」
周釗一時語塞,沈遲意緩緩道:「現在咱們身陷困境,與其熬到彈盡糧絕,不如放手一搏,你細想想,我留和我走的危險程度是不是都差不多?瑞陽王只是性好漁色,又不打算殺我,若我冒險去刺殺瑞陽王,只要你們配合得當,速度夠快,咱們的生機反而要大得多,說來這項計劃里,危險最大的不是我,而是你們。」
周釗凝神,沈遲意用頗有誘惑力的語氣,緩緩道:「況且王爺專和世子作對良久,若是王爺時時扯後腿,世子如今早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你瞧如今的事兒就是例子,世子在前線征戰,王爺卻在想法毀了世子在蜀中的根基,若真讓王爺得手,哪怕世子這仗打贏,回來之後又該如何自處?你勢必要替世子解決這一心腹大患。」
這也是她想殺瑞陽王的眾多理由之一。
衛諺命苦,和瑞陽王素來情薄,父子倆已然水火不容,周釗倒不擔心除了瑞陽王衛諺會有什麼心理負擔,但是…
沈遲意滿含鼓勵地瞧了周釗一眼,周釗被她看的腦子一熱,咬牙道:「勞真人把計劃與我細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