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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6:06 作者: 七杯酒
他瞪了沈遲意一眼:「你是沈家女兒,我不好管教,只能先把你攆走,至於薛素衣…」他又皺了下眉:「我讓人關了她一個月,她才終於老實了點。」
沈遲意:「…」
她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被說一句可比被關一個月輕多了,衛諺還真是半點不知道憐香惜玉,對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竟然半點情面不留。
她也沒想到…自己和原身膈應了這麼久的事,起因居然是衛諺過於直男…
她張了張嘴:「你…不是贈過她一把頗為精緻的琵琶金梳?」
她說完又有些懊惱,她有時候也挺煩自己這么小心眼的,一點小事就能記仇很久,這時候拿出來說,倒顯得她在發酸一般。
可原身倒死都握著這把梳子,可見不能釋懷,她問上一句也沒什麼,沈遲意在心裡寬慰自己。
「琵琶金梳?」衛諺似乎被觸動了某些回憶,他喚來周釗,低聲囑咐了幾句。
春秋觀里王府只有一條街的路程,更何況周釗用上了輕功,兩炷香的功夫便捧著一隻半尺來高的厚重匣子過來。
衛諺打開匣子,裡面金燦燦一片晃的人眼暈:「你問的可是這個?」
沈遲意閉了閉眼,躲開那金光,才發現裡面擺放著幾十把一模一樣的琵琶金梳,跟沈遲意手裡的那把一模一樣,和薛素衣的也頗為相似!她眼珠子都瞪圓了:「這什麼鬼?」
衛諺輕哼了聲:「蜀中常有官員女眷過壽,我又懶得琢磨給女子送禮的事兒,便命人按照模具打了三十把出來,以便日後送禮需要。就連我外祖母過壽,我送的也是這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沈遲意:「…」您還真是鋼鐵寡王…
這操作也太騷了…她還能說什麼?抱怨衛諺送禮不走心?她縱然替原身不值,也說不出話來…畢竟人家外祖母都是這送禮待遇,她還能說什麼!
她不禁道:「可薛素衣的那把…」她比劃了一下:「要比這個精緻許多。」
衛諺不耐記這些,他連步搖和釵子都分不清,不然也不會幹出這等騷操作了:「那我就不知道了,給你給她,我都是一樣的東西,或許她拿去改制了也未可知。」
憑薛素衣的性格,為了算計沈遲意,她還真的能幹出改制這事兒來。
衛諺攆走周釗,隨手把匣子撂在一邊,哼了聲:「這下你可明白了吧?」
沈遲意眨了眨眼睫,似乎還欲張口,又把話咽了回去,只道:「多謝世子解答。」 她現在是真有幾分信了,衛諺對薛素衣並無多餘的心思…難道就因為薛素衣是穿的,所以被拆了cp?
衛諺卻有些不快,仔細審視她神色:「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沈遲意搖了搖頭:「沒有了。」
衛諺皺了皺眉,語調不覺含了幾分威勢:「說。「沈遲意默了片刻,昂首看向一旁的燈柱:「其實在被李鈺強迫入瑞陽王府之前,我曾找過世子…」
衛諺神色微動,眸光凝住,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這話題是有些敏感的,她本來不願意提及,但既然開了頭,那索性說清楚:「我向世子求助,約好在風雪亭見面,可來的卻是薛素衣身邊下人,她不光出言辱我,還直言世子不想再見我,我當時心中絕望至極,又有李鈺逼迫,我才不得不入了瑞陽王府…」
燭影晃動,衛諺的神色由惱怒到愕然,漂亮的鳳眼裡自責懊惱等情緒交織翻滾。
就因為這件事,沈遲意成了他父王的側妃,兩人此生險些錯過。
沈遲意沉吟片刻,緩緩道:「我有句話想問世子很久了,那日…到底是不是世子派的人?」
衛諺默了片刻,聲音低沉了幾分:「若我說…我那些日子一直在軍營,並不知此事,你可信我?」
若不是他,那只能是薛素衣那日攔了送信的人,再假以衛諺的名義來赴約。
沈遲意定定看了他一時,緩緩點頭。
其實她心裡還有件事很好奇,若那日這信兒真傳到了衛諺手裡,他是否會幫她?
舊事不能重來,這個問題的答案,只能讓它湮滅於時光里了。
衛諺卻似能瞧出她心中所想,他抿了下唇,忽然輕喚了聲:「阿稚。」
阿稚是沈遲意小名,往常衛諺都是沈五沈五的叫她,她不禁愣了下,懷疑自己聽錯了。
衛諺又喚了她一聲:「阿稚…」他目光慎重,長睫紋絲未動,眨也不眨地凝著她:「我以往並不喜你,跟你有關的事,我自會避開,你靠近我,我也會主動避開。若是我對你無意,卻也不拒絕你的示好親近,一味欲拒還迎遮遮掩掩,這豈是大丈夫所為?」
他長出了口氣,眼尾淚痣在燭光下平添幾分艷麗華美:「但我如今既心悅於你,必會好好護你周全。」
沈遲意心頭微跳,仿佛被他那顆妖冶奪人的淚痣灼傷,忍不住別開頭。
他強行把她腦袋板正,逼迫她看向自己:「外祖母和薛素衣,我明日就會打發他們回去。」
沈遲意嗯了聲,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衛諺又遲疑了下,帶了點彆扭地挽留:「所以…你留下吧。」
沈遲意也躊躇了下,緩緩點頭:「好。」也不知為何,總覺著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些。
衛諺神色一松,唇角微勾,簡直是筆墨難繪的漂亮。他聲線低沉華麗,帶著說不出的惑人味道:「我有時候覺得…你和原來簡直不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