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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6:06 作者: 七杯酒
    沈遲意終於覺得有些彆扭了,她毫不猶豫地拒了:「不用了。」

    衛諺卻不耐煩起來:「你當我樂意碰你的腳?還不是怕你腳出毛病了,要哭哭啼啼的。」

    沈遲意把腳往後一縮,不讓他碰到。

    衛諺沒給她抗拒的機會,一把捉住她小腿,在膝上輕輕一點,就讓她整條腿泄了力道。

    他蹲身半跪在她身前,神色雖然一臉嫌棄,動作卻頗為小心地捧住她的右腳,輕輕踩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瞧著那紅腫鼓張,青紫交疊的傷口,眉毛皺的更緊了:「你是不是自己胡亂上藥了?本來瞧著沒那麼嚴重,你亂按一氣,反而讓淤血堆積,傷處更嚴重了。」

    沈遲意一直腳被他捧在掌心,心裡彆扭的不輕,忙想把腳抽回來,奈何隱隱牽動傷處,她倒吸了口氣:「區區扭傷,我哪知道還有這麼多講究…世子放手!」

    衛諺抬眸斜了她一眼:「放手?你腳不想要了?」他似乎躊躇了下,從闊口小瓶里倒了些藥油在掌心:「你笨手笨腳的,這藥還得我來上,忍著點。」

    沈遲意還沒來得及反應,衛諺修長手掌已經貼上了傷處,就著藥油狠狠地按了下去。

    沈遲意的身子那叫一個弱不禁風,她先是愣了下,很快就哀叫了聲:「手拿開!」

    衛諺嘖了聲,故意嚇唬她:「萬一你腳斷了怎麼辦?」他控制著力道,手掌撫過她腳踝,哼笑了聲,唇角微勾:「我可不想要一個瘸子。」

    沈遲意出離憤怒了:「誰是瘸子?」她頓了下才發覺不對,怒道:「誰要跟你了?!」

    衛諺又倒了些藥油再手上,再加了些力道:「這可由不得你。」

    沈遲意張嘴想斥責,嘴唇才啟,就變成了一聲痛哼,她很快顧不得和衛諺鬥嘴,她這身子簡直是一朵嬌花,給疼的淚水連連,口中悶哼不住,上半身在短榻上亂翻,釵環散了一床。

    衛諺本來一心掛念她的傷勢,本來已經克制住了心中雜念,但見她此時雲鬢蓬亂,嘴裡小聲痛哼,眼尾泛起兩朵桃花粉,一副梨花被暴雨摧折過後的模樣,明明兩人都正經得很,也未做什麼苟且之事,偏偏她這副樣子就叫人胡思亂想。

    他呼吸不覺重了幾分,底下隱隱又有些異動。他捧著她的腳,怕她碰到不該碰的,小心翼翼地挪遠了些,只是手下到底沒方才那般穩當,指尖無意摩挲了幾下她的腳心,果然比想像中的還要軟嫩上幾分。

    沈遲意本來還疼的直冒淚花,腳心被他一碰,身子都震了震,腳掌連帶著擦過他大腿一側。

    衛諺:「…」他頗是鬱郁地低喝:「不要亂動!」

    冬天還能稍稍遮掩,如今他穿的可是夏裳,一旦…底下可就藏不住了。

    沈遲意深深覺得他用這麼大力道是在打擊報復,拼命想把腳掌抽回來,順道在他胸口踹了一腳:「你撒手,別給我上藥了!」

    衛諺見她這幅翻臉不認人的樣子,冷冷哼了聲,忽然捉住她的這隻腳,沖她陰惻惻地笑了下。

    沈遲意沒反應過來,他就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像是動物標記領地一般,在她腳掌上重重咬了一口,咬出一枚顯眼的牙印。

    沈遲意又疼又癢,忍不住『哎呦』了聲。

    他打量著自己的『傑作』,拇指在那處被咬的泛紅的肌膚上愛憐地撫了撫,頗有些愉悅地勾唇道:「這樣就順眼多了。」

    沈遲意:「…」

    她有時候真挺懷疑衛諺是不是對她有意的,她自問見過的追求者也不算少了,但衛諺這樣…追人跟結仇似的,她還真沒見過啊!

    衛諺瞧著那枚牙印,心情頗為愉快,幫她揉散了淤血,又親手幫她穿好鞋襪。他長這麼大從未給別人做過這些瑣碎事,但如今真這麼做了,他非但不覺著反感,甚至有些樂在其中。

    沈遲意暫時顧不上罵他,她心跳未平,此時還是一副氣喘吁吁,面色桃粉的嬌媚模樣。

    衛諺原本澄透的眸光逐漸深暗,猛然生出一股把她拆吃入腹的衝動來,他忍不住抿了下唇,儘量克制自己。

    像是某種大型動物守護獵物一般,衛諺慢慢湊近沈遲意:「除了我之外,你絕不可在其他男人面前露出這等情態,知道了嗎?」

    沈遲意忍無可忍,挽起袖子,揚手給了他後腦勺一下狠的:「不知道!」

    當初衛諺被她打一下的時候還異常惱火,現在他都習慣了,甚至隱隱覺著…這樣也頗有情趣。

    他更湊近了沈遲意幾分,幾乎跟她鼻尖貼著鼻尖:「你不答應也無妨。」他頗是自信地一笑:「我不會讓別的男人有機會瞧見的。」

    沈遲意正琢磨怎麼能收拾他一頓呢,外面沈若渝輕輕敲門,她聲調充滿驚喜:「阿稚,姑母來信了。」

    沈遲意面色一喜,忙推開衛諺,開門問道:「信上都說了什麼?」

    沈姑母大概是頗有不便之處,信上只有寥寥數語,很多地方沒法詳說,上面說她隱隱聽說沈遲意入了道觀,本來還不相信,今天身邊陪嫁丫鬟看到了她才相信,她打算明日來瞧瞧沈遲意,到時候姑侄倆再詳談,而且過些時候就是清明,姑侄可以一道去給沈澤掃墓。

    沈遲意越瞧越是歡喜,衛諺神色卻相反的淡了下來,隨口問了句:「信上說了什麼?」

    沈遲意隨意答道:「姑母從保寧過來了,打算來觀里看看我,再過些天就是清明,我要和她一道去給父親上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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