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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6:06 作者: 七杯酒
沈遲意在這方面倒是警醒:「這些東西是我來王府的時候帶的,其他東西要麼是王爺贈的,要麼是份例給的,我怕多拿一樣,日後又牽扯出麻煩來。」
衛諺瞥了她一眼:「你就這麼討厭王府?」
沈遲意牽了牽嘴角:「還成吧。」
衛諺嘖了聲:「等你以後也成為王府之主的時候,就不會討厭了。」
這話別有深意,他沒再多說,沈遲意雖然要跑去出家,但到底還沒完全從瑞陽王這裡除名,走之前也得去拜見一下瑞陽王。
衛諺並不放心她一個人去,全程陪著,瑞陽王面上陰鬱之氣濃重,眼神讓沈遲意瞧了很不舒服。
衛諺不著痕跡地把她護在身後:「父王,我先帶真人去道觀了。」
瑞陽王冷笑了聲。
衛諺就當他默認,領著沈遲意出了王府。
他把沈遲意送進了道觀,和觀長叮囑了幾句,目光在沈遲意那可憐巴巴的小包裹上多落了會兒,這才動身離去。
沈遲意很快就開啟了出家生活,大概是得了衛諺的叮囑,道觀里的觀主道姑儼然把她奉若上賓,不敢有絲毫怠慢,她每日除了抄經誦經,就是和沈若渝清澗閒聊,偶爾還能去後山上轉轉,時不時應付一下香客,日子過的還算悠哉,。
她今兒剛抄完道經,正要供奉到三清像前,就見一個打扮招搖的紈絝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沈遲意擰了擰眉,她依稀記著,當初沈家才落魄之時,這人垂涎原身貌美,還上門調戲威逼過她。
沈遲意立刻給清澗打了個眼色,讓她去叫護衛,她淡淡道:「這裡是女觀,公子來錯地方了吧?」
紈絝不知從哪裡聽說沈遲意失寵被發落到道觀的流言,沈遲意雖八成被瑞陽王受用過了,但當個外室暗門之流,玩玩倒還可以,所以他便緊趕慢趕地來了這處道觀。
來人見沈遲意面貌更勝往昔,不覺吞了口口水,舔著臉笑道:「本公子就是來見真人,想求真人捨身點化的,怎麼會有錯?」
他邊說,邊伸出手,想要拽住沈遲意手臂。
他手才伸了一半,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沈遲意身畔,他低低嗤笑:「點化是佛家的活兒,若你真的有意,我倒是可以來幫你超度。」
紈絝愣了下,就見沈遲意身邊站著的是個白衣蹁躚的俊美少年,他正覺著這少年眼熟,還沒等他回想起什麼,人已經直接被踹下道觀的長階,摔得頭破血流。
他此時終於想起這少年是誰,慘叫一聲『二王子恕罪!』便連滾帶爬地走了。
沈遲意有些錯愕地看向衛詢:「二王子回來了?」
衛詢在陸枕溪來荊州之前,就被衛諺打發出去,不知道辦什麼差事了。他身上還帶了風塵,衣裳鞋子都有磨損的痕跡,可見是一回蜀中就來瞧沈遲意了。
衛詢神色有些複雜,落在沈遲意身上許久,才輕聲道:「一別數月,姐姐變了不少。」
沈遲意難得見到故人,忍不住揉了揉額角:「這些日子事情太多。」
衛詢抿了抿唇,似有些緊張:「你和大哥…我聽說是大哥幫姐姐求了聖旨,讓姐姐入道觀出家的?」他默了片刻:「而且…大哥似乎還為了姐姐,和父王,和祁陽王反目了?」
沈遲意有些尷尬,她忌諱談這個,輕描淡寫地道:「謠言誇大而已,做不得真的。」
衛詢並不在意她的回答,更在意她的態度,見她提及衛諺時神色淡淡,他唇角不覺一松,露出些許笑意:「姐姐雖變了,但仍是姐姐呢。」
哪怕大哥占了先機,他也不會輸個乾淨。
大門外,護衛已經用眼神頻頻催促他,他只好彎起一雙笑眼,顯得頗為愉悅:「我改日請姐姐吃飯吧。」
他說完也不等沈遲意拒絕,沖她揮了揮手,便身法利落地出了道觀。
沈遲意一臉的莫名其妙。
衛詢才走不久,觀主就捧著一疊整齊的包裹過來,她親手把包裹遞給沈遲意:「真人拿去試試吧。」
沈遲意打開一瞧,裡面是幾件顏色清雅,款式精妙的夏裝,上頭的針腳繡花都是上等,顯然出自名家之手。
她換洗的衣裳攏共就兩三身,見著新衣裳自然歡喜,又遲疑道:「這是…」
觀主本想實話實說,但想到衛諺的叮囑,又把話咽了回去,笑:「我瞧真人來的時候,帶的行李不多,便擅自為真人買了幾件衣裳,快拿回去試試吧。」
沈遲意忙道過謝,被她催促著回房換上一件,見袖口領口腰身這些地方都頗為妥帖,極為合身的,她心下越發熨帖。
她打開門,正要去向觀主再次道謝,就見衛諺直直地矗在門口,他一手抬起做推門的架勢,兩人險些撞在一處。
沈遲意揉了揉撞疼的鼻子,皺眉不快道:「世子怎麼過來了?」這人真是想來就來,招呼都不帶打一聲的。
衛諺上回見她出王府的時候還捂著一件秋裳,想必是沒多餘衣裳的,他便找城中大家專門定製了幾件,緊催慢催幾日終於做好了。
他怕給她買的衣裳不合身,特地過來瞧瞧,見她方才還笑意盈盈的,對著自己就一張冷臉。
他心下不痛快:「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他冷不丁瞥見沈遲意翻了個白眼,哼了聲,故意拿她的話揶揄她:「我來是想問問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我不光能起勢,而且我敢說,便是全蜀中,也沒幾個能比我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