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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6:06 作者: 七杯酒
沈遲意拿起冰涼的帕子,細細幫他擦著臉。
她忍不住在心裡感慨,衛諺這討人厭的性子,得虧配上這麼一長好臉,瞧這長睫毛,硬是比她的還長了幾分,還有這紅潤潤的嘴唇,多少妹子紋唇都紋不出這麼漂亮的效果,還有這皮膚…嘖嘖,練武的人身上不都應該有很多疤痕的嗎?怎麼衛諺的皮膚就這麼光滑緊緻?
他愣是把一身破爛衣裳穿出種艷麗張揚的味道,委實奪天之色。
衛諺感受到沈遲意的手指在自己臉上滑動,既享受她的輕柔關護,又怕自己不小心再次出醜,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
沈遲意給他擦完了臉,把微涼的帕子搭在他額頭上之後,手掌便離開了。
衛諺心裡一時慶幸一時失落,下意識地睜開眼,卻發現沈遲意還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正專注地打量著自己。
他身子下意識地僵了僵,給她看的又是竊喜又是彆扭,冷著語氣道:「你看什麼呢?」
沈遲意感慨道:「世子可真好看。」也不知道平時怎麼保養的。
衛諺難得聽她贊自己,雖然是他平日最不上心的容貌,但依然讓他嘴角上翹。
就聽她又嘀咕了句:「可惜長了張嘴。」
衛諺:「…」
「可惜?」他氣的麵皮一黑,忽然欺身湊近沈遲意,用極輕的聲音哼了句:「你試一試,就知道可不可惜了。」
沈遲意沒聽清他含糊的話,卻被他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他再往前一點點,兩人的臉就要貼在一處了。
衛諺本來是有意嚇唬她,但兩人驟然離的這般近,讓他也有些迷亂,不知該前進還是該及時退開。
就在沈遲意的神色逐漸從驚訝變為疑惑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幾聲高低不一的聲音:「世子!」
「世子可在此處!」
沈遲意先是一驚,再是一喜:「是周侍衛,周侍衛他們找過來了!」她扯了扯世子的衣袖:「世子咱們快出去和周侍衛匯合啊!」
衛諺簡直慪火,狠狠擠出一個笑:「好。」
他大步走了出去,果然見周釗帶著一行人徒步趕來,一邊走一邊四處亂喊,衛諺沒好氣地道:「別叫了,我在這。」
周釗大喜過望,急忙帶著人跑過來:「可算找著您了,昨兒我們被地龍衝散,直到夜裡才整齊了人手,沿著您消失的地方一路找過來,可算是找到您了。「衛諺淡淡瞥了他一眼:「可有人員傷亡?」
周釗搖頭又點頭:「只有兩個護衛摔斷了胳膊和小腿,其他人只是受了些輕傷,我們怕還有餘震,之前又沒找著您,暫時不敢貿然返回營地,在附近就近扎了營帳,您快跟我們回…」
他說到一半,就見沈遲意從山洞裡出來,想到兩人待在一處了一晚,愣了下才神色古怪地行禮:「沈側妃。」
衛諺淡淡把話頭扯回來:「先回臨時營地。」
沈遲意忙返回山洞,費力地把沈若渝扶出來:「帶上我阿姐一道吧。」
衛諺淡淡瞥了姐妹倆一眼,周釗忍不住道:「側妃娘娘,這位是西戎王子的姬妾,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衛諺打斷了:「回去。」
周釗還想再勸一句,見衛諺冷淡神色,到底沒敢開口。
周釗臨時扎的帳子離山洞不遠,一行人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沈遲意扶著沈若渝一頭扎進帳子,雖說這帳子頗為簡陋,但到底比四面漏風的山洞好了許多,沈遲意給她餵了點熱水,見她臉上恢復了血色,這才大鬆了口氣。
沈若渝被餵下一盞熱水一盞薑茶,身上終於暖和起來,又過了會兒,她眼皮子顫了顫,慢慢把眼睛睜開一線。
她聲音柔細,有些驚疑地道:「阿稚?」
沈遲意就在她床邊守著,面露驚喜:「阿姐,你可算醒了。」
沈若渝張了張嘴,緊張道:「我怎麼會在你這兒?那些西戎人呢?他們是不是也把你抓起來了?」
沈遲意忙安撫她:「沒有,阿姐別擔心,你之前被衝到一處溪水裡,正巧被我看見,我急忙把你撈了上來。」她遲疑道:「阿姐,你怎麼…會落到水裡?」
沈若渝神色悲苦:「阿多那嫌我昨日對他不夠恭順,他懲罰人的法子極多,不限於打罵,昨日他勒令我騎一匹我根本駕馭不了的烈馬,每次我快摔下來的時候,他才讓那馬停下,結果我在那烈馬背上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地動,我也不知道被那匹馬帶到了那裡,但眼瞧著離了西戎人,我便只想著趕緊跑,不想那匹馬發起性來,把我甩到了河裡,我迷迷濛蒙地就昏了過去。」
沈遲意忙安撫她:「別怕,你現在安全了。」
沈若渝苦笑了下,語氣低弱無力:「哪有安全不安全的呢?除非我死,否則這輩子都不能逃得出西戎了…」
她渾身倦怠無力,略說了幾句之後,又半昏半醒地躺在了床上。
……
衛諺暫時返回不了營地,便在帳子裡和周釗議事,就在這時,帳子外有人報導:「世子,西戎使節求見。」
衛諺眉心微動,並沒有直接叫西戎使節進來,淡淡問道:「什麼事?」
帳子外的護衛回答:「使節說,他的小夫人因為地動,走失在這附近,懇請世子派人幫他一道找尋,還說若是世子瞧見了他那位夫人,務必及時告知他,他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