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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6:06 作者: 七杯酒
    沈遲意見父子倆爭執起來,她便要趁此機會脫身。

    誰知瑞陽王卻又把目光落回到她身上,說了個看似無關的話頭:「今日既然世子和林側妃都在,正好知會你們一聲,本王欲納沈姑娘為側妃,一些瑣事交由林側妃打理,其他的賓客禮宴,就由世子張羅吧。」

    這話宛如平地一道驚雷,在屋中的主子下人耳邊炸響。

    沈遲意沒想到瑞陽王在和衛諺撕逼的時候突然拿自己作伐,心裡暗罵了聲。

    他似乎有意要給衛諺添堵,才故意在這時候提納側妃的事兒,他又看了衛諺一眼:「至於納側妃禮麼…便定在臘月十二吧,也不遠了。」

    第9章

    沈遲意拼命不讓難看的臉色露出來,心裡早已翻江倒海。

    其實她之前跟衛諺說『喜歡老的』倒也不全是虛言,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小心眼,表面上雲淡風輕,心裡瘋狂記仇的性格,也因此,她對成熟穩重寬厚的異性就格外有好感,而擁有這三樣優點的男性至少也都二十七八了,所以她上輩子欣賞喜歡過的異性,基本都是比她大七八歲的。

    雖然瑞陽王相貌端正俊美,現在也說得上半老漢子風韻猶存,但實在是…老過頭了,都過保質期了,而且想到他那一屋子的鶯鶯燕燕,沈遲意實在下不去嘴。

    除了沈遲意之外,屋內人聽到『臘月十二』這個日子,呼吸都是一滯,就連林側妃的表情都有些不對,屋裡的氣氛瞬間緊繃起來。

    衛諺臉色更是異常冷漠。

    瑞陽王看他一眼:「怎麼了?」

    衛諺聲音冷沉,目光掃過沈遲意的臉:「那是我母妃的祭日。」

    沈遲意心裡更是把瑞陽王罵了無數遍,瑞陽王擺明著想打衛諺的臉,才會選在他母親的祭日行納自己為側妃,但這樣一來,衛諺不是連她一道怨恨上了?她倒是直接成了父子戰爭里的炮灰。

    她雖然不喜歡衛諺,但更沒必要為了這種無聊的事結仇。

    而且瑞陽王也太尼瑪渣了,衛諺的母親可是他的元妻,他居然選擇利用元妻之死羞辱自己的兒子,這手段未免太下作了,這父子倆對感情上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狗。

    瑞陽王還要說話,衛諺漠然道:「我那日要去祭拜母妃,有什麼事,父王自便吧。」

    沈遲意緊跟著道:「承蒙王爺不棄,我心中感激不盡,只是我豈敢冒犯先王妃?不若擇日再議。」

    瑞陽嗎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了一圈,最後落到沈遲意身上,目光沉了幾分:「沈姑娘先回去吧,我有話要跟世子說。」

    沈遲意唇角一動,還想開口拖延,只是眼瞧著父子倆劍拔弩張的,這時候張嘴只怕真要填了炮灰,她心念一轉,福了福身退下了。

    她才回小院,一陣冷風便送了過來,她被激的打了個噴嚏,才發現自己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原身被弄進王府之後,因為瑞陽王病情反覆,她也是過了一陣才成為瑞陽王妃妾的,之後才開始仗著瑞陽王的專寵橫行無忌。

    沒想到因為父子相爭,側妃禮居然來的這麼快,她現在還沒摸清王府局勢,更遑論做什麼準備了。

    沈遲意慢慢皺起眉,也不顧青澗的勸阻,直接在院中思量起來。

    她還沒思量出個什麼結果來,院門被再一次推開,衛諺神色莫測地走了進來。

    他進來之後,並沒有急著說什麼,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沈遲意,就這麼上下打量了許久。

    沈遲意完全不想成為這父子倆之間的炮灰,主動表明態度:「我會盡力遊說王爺,讓他更改日子。」

    衛諺頓了頓,微微皺眉:「更改日子?你真想給他當側妃?」從始至終,他很難相信沈遲意真想入王府為側妃。

    衛諺的關注點居然是這個,沈遲意被問的愣了下,她倒是不想當側妃,但瑞陽王聯合李鈺,廢了這麼大週摺才把她弄進王府,就憑瑞陽王那好色沒夠的性子,他會放人嗎?要不是瑞陽王現在惡疾纏身,暫時不能行.房,她現在怕是早已成瑞陽王口中鮮肉了。

    她暫時沒有反抗之力,只能在這段時間想法籌謀,借瑞陽王府的勢力,擺脫李鈺的控制,儘量把沈家上下撈出來。原書里寫過一段,瑞陽王因病陷入昏迷,屆時王府中要混亂一陣,等她兩個目的達成,就可以想法脫身了。

    沈遲意故意慢騰騰地答道:「世子我之前回答過了…」

    就算是為了自己和沈家人的性命,沈遲意對做瑞陽王幾天側妃也沒太多排斥,只是最近時機未到,她沒謀劃好後路,暫時不願意虛與委蛇,等她摸清王府的底細,哪怕真成了瑞陽王側妃,她也有一些自保的底氣。

    作為一個現代人,她在意的不是貞.操和名聲這些虛妄的東西,但她真正不願的是一輩子困在一個男人的後宅,成為別人的禁.臠,所以她會在達成目的後,利用對原書劇情的了解,想法脫身。

    當然以上謀劃,她絕不會對衛諺說的,現在他們父子倆相爭,衛諺問這話也是為了找回場子,她若是把嫌惡想要逃離瑞陽王的心思告訴衛諺,衛諺倒是可以轉頭去羞辱瑞陽王,也不用瑞陽王納側妃給她添堵了,可她豈不是要倒大霉?

    她心思流轉,慢吞吞笑道:「我喜歡老的。」

    衛諺:「…」

    他眼尾輕輕揚了揚,又盯著沈遲意看了好一會兒,眼底忽然划過一道極細微的,類似於遺憾可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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