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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5:17 作者: 高山日初
    生生死死皆是為了他。

    她置身於血泊。

    他另有所愛,他為了那人殘害自己,可她知曉,這裡頭一定有誤會。否則憑他的心性,又怎能對她這般殘忍?

    哪怕他不愛她,但至少,他們之間也有情分在。

    董惠瑩和蘇涼對視了一眼,她們不知季石衣的過去,卻能瞭然一件事。這人的容貌似乎真的定格了,心性上的成熟完全不像一個小孩子,仿若更像是歷經人事的滄桑。

    季石衣又忽然吐了一下舌:「不過,咱們去歸去,但也得防著點兒。我二哥的大本營在那頭,我可不想被他抓回去。」

    季石衣衝著兩人眨眨眼。

    隨後,三人收拾行囊,整裝待發,她們的目標直指大金。

    也是直至這一刻,董惠瑩才得知,銀城位於東地,卻毗鄰國界。只要穿過邊防線的森林,對頭便是敵國的大金。

    ……

    三人騎馬去大金,進入森林穿越國界那一日,大元境內出了一件大事情。

    惠字商號旗下的所有店鋪,掛起了白布花,奠字立滿了門前,似在辦一場喪事。

    有人說,是因為惠字商號的幕後東家梁三爺,其妻身死,疑似為巫術所害,下手之人乃是來自大金,

    第1999章 烽火號角

    據傳這人曾在東地裝神弄鬼,打造出山神之名。而其明面上的身份則是一位老和尚。

    後來又有人說,東陲城外葬龍山,有一寺廟名叫葬龍寺,八萬鐵騎殺紅了眼,滿寺的和尚皆是所謂山誰的爪牙,被殺的雞犬不留,屍骨無存。

    其後,斷斷續續又有一些消息稱。

    藥王穀神醫雲鴿出世,其人本是行醫問診的仁慈之醫,卻行鐵血狠辣之事,以毒謀害大金一支精銳部隊的性命。

    東地秦家的少主秦宣一怒為卿狂,其人似瘋魔,口中念叨著『人劫』。

    霧都那位神秘的城主遠在金三角,忽然統籌勢力發兵大金,勢欲踏破大金國土山河。

    惠字商號梁三爺黑市買兇,不惜本錢,不計代價,就算是散盡家財,也要重金懸賞。這些殺手行刺大金之人,一時間大金人頭遍地,人心惶惶。

    還有一名神秘男子,有人稱之為狼王,也有人稱之為獸王。在金元兩國交兵之時,率領百獸,勢如破竹,加如戰局,血洗來自大金的士兵。

    有人稱鬼匠之名的男子,聽人提起,外人稱呼這人為阿五,曾在兩國邊防線出入,似乎是突破邊防去了大金。

    消失多年的女皇陛下忽然回朝,追封寶威元帥為仁恩護國公,親封當朝那位九皇女為太子女,並且召集兵馬,在反擊的同時向大金進宮。

    一時間,戰火硝煙,烽歌不斷,號角連天。

    ……

    「主子。」

    大金境內,此地位於邊陲,是一座小城。

    阿蓮穿過後院,來到一處。

    她看見一名男子憑欄而立,男人的手,無意識地輕撫腰間那枚玉佩。

    玉佩是黑玉,但模樣似凶獸,雕刻的恨猙獰。

    男人是蒼白的,皮膚很薄,似透著病態,面上有死氣繚繞。

    他忽而咯血,阿蓮疾步迎了上來。

    「公子?」

    她拖住男子手臂,想要扶著男子坐下。

    早些日子,他們曾去過東地,曾偶遇寶威元帥,那之後公子啟程動身,來到大金。

    可就在來到大金不久後,接連噩耗,從大元那邊傳了過來。

    其中多半是關於寶威元帥的。

    元帥有六夫,六夫皆姓梁,而梁家那六人,幾乎全瘋了。

    青和悠忽著:「阿蓮,我想起一些事。」

    他的嗓音近似溫柔:「當年我看見這黑玉,首先想起的,就是寶兒。你說,這玉是不是跟寶兒很像,小黑臉兒,聲明又嚇人,她可是赫赫有名的啊。」

    眉眼沁滿了深情,他低低的發笑。

    「我這心,時時刻刻似刀割。自從得知她沒死,慶幸的同時又很是自苦。」

    「她忘了從前,沒了那些回憶,便不再是我的寶兒。於我而言,她甚至只是一個陌生人。甚至就連身體面貌都變了,她真的不再是她了。我寧願她是丑的,寧願她還是當年的樣子,只要她還是我的寶兒,是心怡我一人的寶兒。」

    青和抿了一口酒,神色微熏。

    「那時候,我甚至想,不若毀了她。既然她不再是我的寶兒……」

    第2000章 為愛所苦

    「既然,她已不再屬於我,已愛上了其他人。不如毀了她,不如傷害她,又或傷害她那些男人。哪怕讓她恨我,也總比在她心中無任何駐足之地來得強。」

    「但是,我卻下不了手。每當掙扎著想要下手時,卻總會想起她從前的模樣。」

    「我後來又想了想,既這般進退兩難,那便不如盼著,盼著有朝一日她能回想起從前,至少她活著,便是一份希望了。未來的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清呢?興許,她真會有想起從前的一天也不一定呢?」

    「可是你看,這世道便是如此,擅於剝奪,我所重視的所有,皆是被毀去了,被奪走了。大元是那般可恨,這大金,也沒好到哪裡去。」

    阿蓮不知該如何安慰青和,她心疼於公子為情所傷,為愛所苦,可她卻派不上丁點用場。她拿這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就連未出口的安慰,都顯得那般蒼白和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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