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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5:17 作者: 高山日初
    翌日天亮。

    淑君翻身上馬:「蕭哥,我這趟其實要去個地方,山遙路遠就不多留了,這袋銀子你拿著,可得注意著點,莫要再被人搶了。」

    蕭青耀笑笑,「那便多謝了,對了……你們一家如今還在山裡嗎?我看你穿的很不錯,搬家了嗎?」

    淑君一副嬉皮笑臉樣,「怎麼,蕭哥是想還我銀子呀?」

    蕭青耀掂量著錢袋:「確實得還,這可是好些銀子呢。」

    淑君挑眉,隨便扯了幾句把這事矇混過去,而後兩條長腿夾緊馬腹,鞭子一甩,駕了一聲,馬匹便揚起蹄子跑遠了。

    蕭青耀目送絕塵而去的淑君,卻不知是在思量著什麼。

    淑君騎馬疾馳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心裡掐算著距離,離得這麼遠,估摸著蕭青耀那裡是聽不見馬蹄聲了。

    他趕緊翻身下馬,將馬藏在林子裡,又掃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跡,之後足尖一點兒,飛快的朝來時路上掠了過去。

    以前得知家中老大老二身懷內力的時候,梁小三嘴上不說,但這心裡頭,那可是相當羨慕的。

    今年夏天的時候,他終於有幸吃上那種奇奇怪怪的果子,於是數月之後,他這身體裡也有了內力。

    他飛掠的速度跟鬼魅一般,況且本就沒跑出太遠。

    不一會兒,他便瞧瞧摸回了原地。

    他藏身在暗處。

    見蕭青耀站在官道上,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過了許久,怕是得有一個多時辰,淑君感覺自己身體都快凍僵了,他聽見了馬蹄聲。

    「姚大夫!」

    姚??

    淑君眉頭一皺。

    「太好了,您沒事,不然咱們可沒法向王爺交代。」率先從馬上下來的是一名士兵,士兵手臂上綁著滲血的紗布。

    足足十多個人,還拉來了一輛氣派的馬車。

    第1339章 1339:

    「那群賊子真是猖狂,居然敢搶咱們的車馬!」

    士兵義憤填膺,原來是蕭青耀遇險的時候,這人就暗中溜走請救兵去了。

    這時另一人拉開車門對蕭青耀說道:「姚大夫,您快上車吧,瞧您凍的臉都快青了,車裡有火盆暖爐,咱們這就護送您回京。」

    「嗯。」

    蕭青耀對外是一副冷淡的模樣,他上了馬車之後,這支隊伍便開始朝京城敢去。

    梁淑君緊緊地皺著眉頭。

    這人有問題。

    原本他摸回原路,是想暗中監視著蕭青耀,畢竟蕭青耀對妻主的身份做出了某些猜測,而這猜測若是被人知曉於妻主非常不妙。

    可那些當兵的卻提起了王爺,還稱蕭青耀為『姚大夫』?

    淑君原地思量了半晌,等這支隊伍走遠之後,才回到林子裡找出自己的馬。

    他不緊不慢的跟在這支隊伍的後面,腦海轉過多個念頭。

    蕭青耀,以前在靠山村時,他很少提起他自己的事情,只說他是一名妻主早亡的寡夫,但家中有何人,父母何在,是否有兄弟等等,卻從未對外人說過。

    如今細細想來,這人似乎從一開始,就在隱瞞著一些東西,但他當初對梁家是並無惡意的,以前見到妻主的時候也從未懷疑過妻主的身份。

    他是後來才知道的!

    蕭青耀……

    淑君心裡有點不安。

    趕了一日的路,當晚路過一座城鎮,蕭青耀的隊伍再次停留。

    客棧之中。

    蕭青耀拿出今晨梁淑君給他的那個錢袋子,思來想去,終是擱置在一旁。

    他鋪開一張紙,提筆,描出一名女子的容貌輪廓,卻又忽然將這紙揉碎了。

    他眼角泛紅,又一聲長嘆……

    幾日過後,離京城越來越近了,淑君為免被蕭青耀發現,所以一直遠遠的吊在後頭。

    期間有幾次差點跟丟了,但好在又即使調整方向重新追上。

    當淑君和蕭青耀即將抵達京城時,京郊的莊子裡,董惠瑩取出浸泡了十日十夜的藥蠱。

    這藥蠱非常小,但白白胖胖的樣子很可愛。

    梁浩銘和雲鴿守在室內,親眼看著董惠瑩用一把小刀割開手腕,而後這隻雪白的藥蠱慢悠悠地爬向了傷口,在觸及傷口血液的那一刻,小小的藥蠱竟瞬間融化了,竟像是冰消雪融了一樣……

    從外表看來,蠱蟲碰到董惠瑩的傷口就像是融化了一樣,但董惠瑩自己卻感覺蠱蟲仿佛化為一種冰涼的液體,以傷口為中心,這種冰涼逐漸向四周擴散,有著一種想要席捲她全身的勢頭。

    這種冰涼流經本是鬆弛枯萎的經絡,那些死氣沉沉的經絡逐漸恢復了生機。非但如此,重新恢復強韌的經脈也在影響著她體內的血肉,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在換血似的。

    這種冰涼像是一種清潔劑,清潔掉血液之中囤積的雜質,清除掉體內一切不好的東西,使她的身體進行蛻變,讓這具本是已經老舊腐朽的身體,重新恢復活力。

    第1340章 1340:

    董惠瑩甚至覺得她骨頭有點癢,皮膚,血肉,也開始疼痛。

    「妻妻!?」

    梁浩銘緊張的凝睇著妻主。

    雲鴿倒是比較淡定。

    「不用看了,也別擔心,我覺得她的身體應該正在變好。」

    雲鴿看向董惠瑩的手腕,她之前用小刀劃破手腕,並未在第一時間止血,這傷口不大,但傷口中的血卻像是活的。源源不斷的往外流淌,一開始是顏色暗沉的血液,隨後逐漸變烏,變黑,雲鴿猜測這些髒血可能是董惠瑩體內的沉珂,以這樣的形式被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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