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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5:17 作者: 高山日初
    但在戰事結束之後,有一次她去克查爾部落,卻再次見到圖雅被人欺凌的模樣。事情的起因是因為圖雅的父親,安春柳,曾是托婭的寵夫,即便人已經死了,但在托婭心目中的分量,仍是舉足輕重的。

    托婭有不少男人,那些男人卻因為這個心生嫉妒和怨言。

    大人的態度影響了那些孩子,也令圖雅遭到兄弟姐妹們的排斥。

    第749章 749:早秋,落葉

    因為這事,她大發雷霆,並且處決了幾名暗中授意那些孩子欺凌圖雅的男人,當然托婭那裡也警告了一番。

    不久之後,一個個消息接連傳來。

    除了圖雅之外,托婭其他的兒女一個接著一個的死了,她那些男人們也接連因意外或疾病過世。

    柳意心明鏡似的,這一切全是托婭乾的,托婭看見了自己的價值,於是親手殺了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只留下圖雅一個。這樣一來,哪怕是單單因著圖雅的面子,若是碰上生死存亡的大事,她也絕不會坐視不理。

    這人算計的很深。

    但柳意不在乎。

    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本就不是個好人。

    但是長大之後的圖雅,卻被托婭養歪了,不再如當年那般招人喜歡了。

    她讓托婭刻木雕賣到金三角,便是因為那裡的人潮絡繹不絕,有許多外地人進入金三角,她想要尋找當初那個黑臉又一口白牙的男人報恩。

    卻沒等到男人的消息,反而等來了男人的兒子——梁浩銘。

    ……

    柳意遙望著遠方,那正是克查爾部落所在的方向。

    想起了克查爾,便想起了托婭圖雅這對母女,另外,她也不禁想起了怒沃爾。

    怒沃爾已死,野心勃勃的二首領接管了部落的話語權,但是按照塞外的風俗傳統,這繼任首領的位子,本是應當由女兒繼承,若女兒死了,則是從兒子裡挑選一名,讓兒子的妻主來掌事。

    怒沃爾有一私生子,似乎是姓裴,不過……她可不認為,那二首領肯甘心把好不容易攥在手中的權柄平白送人。

    事實也正如柳意所想,二首領擊斃了三四首領之後,便決定進一步的斬草除根。

    而在這個時候,董惠瑩一行人已離家越來越近了。

    當夏暑消退,她們這一行人的隊伍也已進入了青峰郡境內。

    ……

    早秋時節,落葉繽紛。

    喜惠院裡栽了一棵紅楓樹,這樹下有一張長桌,上面鋪著文房四寶。

    清雋俊逸,溫潤如玉的男子,他左手背負身後,而右手則是執著畫筆,或是勾,或是描,使畫上的人物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能從畫上走出來似的。

    停筆之後,逸宣凝注著畫中的少女,怔怔失神。

    一晃竟已是這麼久了。

    他不禁輕嘆了一聲,這時另一名清冷宛若白仙的男子,從輪椅中起身。

    他徐徐走向逸宣,瞄了桌上的畫像一眼,唇角便是一翹:「畫得不錯。」

    逸宣回首,看向神色淡淡的二哥,他謙遜道:「拙作一幅,比不得二哥的巧藝。」

    「呵。」

    淑玉似是開心,之後徐徐伸出手,接住一片秋紅的落葉。

    他注視著這秋黃的葉子,腦海晃過的,卻是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女。

    本以為,是不會想她的。

    哪知,自她離開之後,他便像是中了她的毒,時不時地,便要想起一番來。

    可能,是受大伙兒的影響?

    家裡這幾個,時不時地便把那人掛在嘴邊上。

    淑君每次從八里堡回來,都總要念叨那女人一般。

    第750章 750:人的記憶會褪色

    越寧每每一到飯點時間就苦巴著一張臉。

    他雖不說,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觸景傷情了,想那個女人做的飯菜了,想她了。

    至於逸宣……

    逸宣幾乎每隔一日,便要作畫一張。而今逸宣的屋裡掛滿那女人的畫像,或是笑的,或是愁的,有坐著的,有躺著的,也有站著的,騎在馬上的……

    逸宣曾說:「人的記憶容易褪色,我怕自己忘了那些點點滴滴,不如畫下來,也好時時提醒自己,免得時日一久,模糊了那些記憶。」

    在這種情況下,淑玉本人,就算不去『想』也很難。

    他認定了自己肯定是受兄弟們的感染,畢竟就算他不想時,也總有人在身旁提醒他,那個女人是家中的一份子,是他們的未婚妻,更是他的兄弟們,心之所系的人兒。

    他有時有點搞不懂,為何當初那女人扛著他進雪山,把他扔進雪坑裡,害得他險些被凍死的事情,竟是越來越模糊了,他如今除了偶爾想一下之外,心裡竟似是也不再恨了。

    是他變了嗎?還是那個女人的妖術太了得?

    ……

    晚上,淑君從八里堡回來了,這段日子他的生意越發紅火,錢生錢,利滾利,建立了口碑,也打響了『惠字商號』的名聲。

    就在這天晚上,淑君宣布了一個消息:「差不多可以收網了。」

    「嗯?」

    哥幾個看向淑君,便見這人吊兒郎當地翹起一條二郎腿,他像個懶骨頭似的,半邊身子靠在二哥淑玉的肩膀上。

    淑玉眉一皺,「起開。」

    不喜地推開了淑君,他撣撣肩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又細緻地撫平了衣上的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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