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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5:17 作者: 高山日初
    她連忙把白領拉下一些,露出一隻眼睛。

    她神色凌厲地撇向張瑜,之後從隨身攜帶的荷包中取出一包粉末。

    這粉末灑在董惠瑩的傷口上,她蹙眉道,「這個可以止血。」

    「嗯。」董惠瑩點著頭,這粉末的配方不錯,和自己配置的金瘡粉療用途一樣,但療效不同。

    「金瘡粉拿來了。」

    逸宣攥著一隻小瓶子跑來。雲鴿正想要表示,她已經給紫茴上過藥了,但接下來便是見證奇蹟的時候了。

    大哥拿起那個小瓶子,拔開瓶塞,很小心地弄出一些金瘡粉塗抹在董惠瑩的傷口上。

    雲鴿拿出來的可以止血,然而這金瘡粉,竟可以飛快的癒合傷口?

    雲鴿怔愣了一下,「這東西叫做金瘡粉?它出自何人之手?」

    她是震驚的。

    且不論對方醫術如何,單是這配藥之術,便在自己身上。

    梁家,董家,眾人看向董惠瑩。董惠瑩僵了僵,大哥梁智宸輕輕攥了一下董惠瑩的手,

    第558章 558:智宸,他是不是猜到了

    他眸色深了深。

    之後才悠悠然地道:「她有奇遇,曾在山裡遇見一位老人,老人傳她一身醫術。」

    董惠瑩懵了下,這時梁智宸慢條斯理地幫她整理一下被風吹亂的長髮,他神色幽幽,深邃黑眸宛若靜無波瀾的古井,可董惠瑩的心口忽然漏跳了一拍。

    他……

    她眨了一下眼,便見他對著自己微微一笑,神色里滿是體諒,安撫,似在告訴董惠瑩不要多想。

    她咬了咬唇,內心有一個猜測。

    她的來歷,智宸……是不是猜出來了?

    他做過一個預知夢,她後來推測過,這個夢很可能便是董大寶因泥石流死後,梁家兄弟後來遭遇的種種事情。

    但自己,天外之魂,占據了這個殼子,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方才雲鴿的表現又實在太過明顯,雲鴿是深諳董大寶諸多本事的一個人,自己這一身醫術來的太唐突。

    因此,智宸看出來了,也在心中確定了,她,其實不是董大寶?

    但他是向著自己的,他護著她,幫她在雲鴿面前圓謊,也未把這事透露於任何其他人知曉。

    她心裡澀了澀。

    這時,張瑜已收起長劍,她噗咚一聲跪在地上。

    「將軍。」

    張瑜滿面愧然:「是張瑜孟浪,張瑜沒想傷您,只是您不知,這人……」

    張瑜看向梁淑玉,眸子裡依然存留著深深的忌憚。

    「雲軍醫曾在山裡撿到這人,這人醒來之後便冒充瞎子,謊稱看不見,雲軍醫疑心這人的身份,在得知您的消息後,便把這人帶在身邊,也好瞧瞧他到底是不是……上面,派來的。但途中雲軍醫和我等遭遇襲擊,這人便趁亂跑了。」

    張瑜深吸一口氣,之後重重的抱了一下拳:「誤傷將軍,屬下願以死謝罪。但這人包藏禍心,竟又出現在您的身邊,我看這人來歷不純,還請將軍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董惠瑩的身子顫了顫,梁智宸也猛然看向了張瑜。

    這時村裡的林嬸子朝梁家走來:「智宸啊,你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方才上山,路過你家墳地,發現你家墳地里多了一個墳包,像是剛下葬不久的。」

    這一連串的事情弄懵了梁董梁家的許多人,淑玉,浩銘,越寧,逸宣,四人臉色霎時慘白。

    他們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哥和董惠瑩,回想今日大哥和董惠瑩的古怪,從言行中,表情中,似是黯然,似是消沉,總是哀傷愁苦,大家看在眼中,但只以為這二人是在擔心不知身在何地的梁淑君。

    可是,林嬸子來了,聽聞自家墳地里多了一個剛下葬不久的墳包,又聯想起當初大哥和董惠瑩曾出過一趟門,回來之後二人皆是身形暴瘦,且還病了……

    淑玉身形顫了顫,噹啷一聲,古琴砸在地上,他臉色慘白慘白。

    他反應最快,拖著病弱的身子,踉踉蹌蹌的衝去墳地。

    「淑玉(二哥)!」

    兄弟們喊著他,之後,就連最呆的浩銘,最蠢的越寧也已反應過來,

    第559章 559:一抹硃砂,一點紫痣

    二人也慌了,連忙追上。

    逸宣定定的看了大哥和董惠瑩一眼,眼角已染上一抹紅霜,之後,他提步衝出了家門。

    張瑜和雲鴿見此不禁愣了愣,淑玉是這個男人的名字?

    不,她們曾審問過那個瞎子,那個瞎子自稱名叫梁淑君,這名字,只一字之差,

    竟皆是姓梁?

    直至這時張瑜才回過神來,自己似乎是弄錯了。

    對了,這二人長得一樣,但瞎子眉心有一顆妖嬈似血的硃砂痣,而方才那名病弱蒼白,抱著一把古琴的男人,沒有硃砂,反而是眼角,有著一顆紫色的淚痣……

    ……

    天空悶雷炸響,大雨瓢潑。

    淑玉的身體比起從前好了不少,但依然幹不了重活,不能太累,每日午後都得補上一覺,不然便沒精神。

    他平時走路時,也走不了太快,多走幾步便氣喘吁吁,但和從前相比,出行皆要靠人攙扶著,已是好上大多了。

    但這回,他分明體弱,卻不知是從哪擠出來的力氣,他踉踉蹌蹌的上了山。

    他跌倒過幾回,本是極愛乾淨的男子,已是滿身泥污,狼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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