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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5:17 作者: 高山日初
    他用力點了一下頭,似乎是想安慰她,只恨自己的嘴太笨。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句話:「沒事,別擔心。」

    她坐了起來,卻有些頭昏。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又吸了一下堵塞的鼻子。

    看來,她這是生病了?

    正這樣想著,便開始咳嗽起來。

    回家之前,連日來的舟車勞頓,心神緊繃,哀痛欲絕,之後……之後給『淑君』下葬時,淋了一整夜的雨,昨日又和梁智宸一起吹了一整夜的冷風。

    原來她也不是鐵打的。

    她捂住嘴咳嗽著,喉嚨很乾,肺子裡火燎燎的,每咳一下都震的胸腔生痛。

    梁浩銘有點無措,他攥了攥拳頭,忽然抓起被子裹在她身上,然後把她抱在懷裡,急匆匆地往外面去。

    「這是怎麼了?」

    正值中午,逸宣閒著沒事,便整理小院,忽然見四哥像陣風似的從少女屋裡出來。他聽見少女的咳嗽聲,於是連忙朝四哥迎了過來。

    梁浩銘眼角紅紅的,「病,病……病了。」

    只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說不連貫。

    董惠瑩也有些無奈。

    第496章 496:這蜜餞呀,可真是好甜呢

    「梁浩銘,你放我下來,我沒事。」她自己就是大夫,這點小病小痛難不倒她。

    逸宣看了四哥一眼,知道四哥這是心亂了,便將少女從四哥懷裡接過來,並提醒道:「妻主懂醫,四哥,你別太擔心。」

    梁浩銘愣了愣,之後一言不發的低下頭,但偷偷覷眼她蒼白的臉色,他心裡仍是慌張的厲害。

    她和大哥一樣,瘦了很多。

    她一定是太瘦了,才會生病的。

    她要是像自己這樣,壯壯的,是不是就不會生病了?

    董惠瑩生病了,這在梁家是大事!

    逸宣將董惠瑩抱回房間,然後立即去燒了些開水。

    浩銘像根木頭樁子似的杵在炕邊,卻令人有些無奈。

    「你小心一些,當心被我傳染,」她挪著身體,一面啞聲咳嗽著,一面往後退了退,希望能離他遠點。

    摸了摸脖子左側,腫起一個大包,看來是扁桃體發炎了,怪不得就連咽口水都痛。

    浩銘幽幽地看她一眼,「我壯。」

    她一愣:「?」

    浩銘難為情地別開臉,之後便不再說話了。

    梁智宸上午時出去了一趟,他回來時聽逸宣說少女生病了,沒等坐下喘口氣,便大步流星的朝東屋走來。

    「惠?」推門而入,首先看見杵在炕邊的浩銘,之後,他看向炕上裹著被子的小人兒。

    董惠瑩笑了笑,「我真的沒事,你們別太大驚小怪。逸宣已經幫我燒水去了,回頭吃點藥就能好。」

    但梁智宸不放心,他單膝跪在炕上,探出上半身,大手覆在她腦門,之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燙,怪我,若不是陪我吹了一宿的冷風,你也不至於病倒。」

    「哪有這麼誇張,好了好了,你們都離我遠一點,我怕傳染給你們。」

    梁智宸掀唇笑了下,他起身看向浩銘:「浩銘,你怕嗎?」

    浩銘面無表情的搖著頭。

    之後,梁智宸又重新看向董惠瑩,「你看,我們不怕的。」

    董惠瑩無奈。

    屋裡燒著火炕,逸宣給董惠瑩煎了一貼藥,她喝下湯藥之後又灌了很多開水,然後裹著被子發了一身的汗。

    只不過,大概是中藥太苦了,她喝完之後忍不住咧了一下嘴,這一幕恰好被梁浩銘看見了。于是之前死說活說,任她磨破嘴皮也不肯離開的梁浩銘,居然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她聽見屋外有馬蹄聲遠去,卻也沒多想。可等數個時辰後,當她睡了一覺,醒來時,便見風塵僕僕的浩銘抱著一大堆黃紙包走了進來。

    「吃!」

    抓起一個黃紙包,拆開外面的黃紙後,只見竟是一些甜蜜餞。

    她愣了下,原來只因看見自己喝藥時苦的咧了一下嘴,他便不辭辛苦,特意下了一趟山,還給自己買了這些甜蜜餞解苦?

    她眼睛有點酸。

    梁浩銘疑惑的看著她,她為何不肯張開嘴?他有點急了,於是抓起一顆甜蜜餞,笨拙地送到她嘴邊。

    董惠瑩不禁多瞅他一眼。

    這蜜餞呀,可真是好甜呢。

    第497章 497:口是心非

    浩銘因她的眼神而窘迫,他趕緊轉身,正想邁開大長腿,又覺得有些不對。於是又重新折了回來,將一紙包的甜蜜餞往她這邊推了推。

    他說話時不敢看她的眼睛,「吃了,就不苦了。」

    然後,他臉上紅的像是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衝出了房門。

    「四哥?」梁浩銘出門時,忽然撞上一個人。

    他抬頭一看,只見越寧一副獵戶裝扮,肩膀上還扛著一頭狍子。

    他狼狽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的筆直衝去外面。

    梁越寧撓了撓頭,他心道四哥這是怎麼了?卻沒發現,四哥緊緊攥著手指,想起之前餵瑩瑩吃蜜餞時,不小心碰到瑩瑩的嘴唇,他……

    他又緊緊攥住了自己的指尖。

    梁越寧眨巴著眼睛,心道四哥還是這麼難懂。他也懶得去想,而是扛著狍子衝進董惠瑩的房間。

    「瑩瑩!」

    他衝到炕邊,然後拖鞋上炕,還把血淋淋的狍子一同扯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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