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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0:25:17 作者: 高山日初
    梁智宸一驚,當他看向山洞時,竟見山洞坍塌了。

    他臉色驟然一變……「妻主!」

    像是一陣風,他甚至來不及多想,身體先意志先行。

    他沖向坍塌的山洞,但洞口被石頭堵住了,他急的四處亂看,想尋一趁手的工具,忽然沖向一旁的大樹,從上面掰下一段足有人手臂粗的枝幹,之後用這枝幹當做撬杆,但當巨石實在太沉了,木頭的撬杆向下壓,撬杆折了,但巨石卻紋絲不動。

    「我錯了,是我錯了……」就不該讓她一個人來這裡。

    他懊悔著,在碎石中扒拉著。

    「妻主,妻主!」

    他手掌磨破流血,搬開一些石頭,焦急的往裡面看。

    山洞內黑漆漆的,當陽光掃入山洞,他依稀看見一抹嬌小的身影,正蜷在一個小旮旯里。

    她似乎是受了一些傷,正倒在地上閉上眼。他重重咬住自己的嘴唇,趕緊搬開山洞坍塌的碎石……

    梁智宸跳進山洞,但又忽然有點不敢靠近她了。

    她……有事,沒事?

    只躊躇了一瞬,他便快速沖向少女。

    少女頭上有個碗口大的傷口,

    第392章 392:紫黑,甜血

    他只覺得自己體內的血都要涼透了,連他自己都不知,他此刻正顫抖著。

    徐徐的,顫巍巍地伸出手,探了探她鼻息,他這才如釋重負。

    攔腰抱起,將人抱出山洞,他用自己的袖子幫她擦了擦從傷口湧出的血液,但這血液卻是越擦越多了。

    而且這血液的顏色很古怪,是紫黑色的。

    這種紫黑色的血液量很少,但卻奇異的散發著一種類似漿果的甜香。

    他微微怔愣了一下,之後扯下自己的腰包,這本是一個錢袋子,但自從來了山里之後,自從見識過少女發狂的模樣,他倒出裡面的碎銀子,用這袋子裝上些治療各種內外傷的傷藥以備不時之需。

    而每一次,只要她服用王蠱,在她虛弱之際,這些傷藥便會派上用場。

    只是這一回,她傷的比任何一次都要重。

    小小的拳頭,已血肉模糊,嘴唇被她自己咬爛了,額頭上也裂開一個大口子,他先是處理了她的外傷。

    這些傷藥本就是出自她之手,效果神奇,見效很快,堪稱神藥。

    抹上之後,不多時,她的傷口便開始癒合,之後結疤,等疤痕脫落之後,粉嫩的新肉便已長了出來。

    但她人卻一直昏迷著,這又是為什麼?

    梁智宸蹙眉想了片刻,之後取出一枚安神丸。

    他推測她的昏迷很可能是和噬神蠱有關,而這安神丸是她專門配置出來針對噬神蠱的,主要是起安定作用。

    這種東西他經常看見她吃,有一回他也問過,她常常一大把一大把的吃這種小丸子真的沒問題麼?

    她卻回答,安神丸可以安撫體內的噬神蠱,這種東西就算吃多了也無大礙,頂多是睡一覺罷了。

    他想要掰開她的嘴,但她上下顎合的實在太緊,牙關也是緊閉著的。

    捏著她兩頰的軟肉,好不容易把嘴掰開了一些,將安神丸塞進她嘴裡,但昏迷中的她卻無法自己吞咽。

    他抓起水囊,喝了一口水,然後對準她的嘴,用舌尖將藥丸頂進去。

    清水流進喉嚨,她下意識地吞咽著,安神丸也滾進了嗓子眼。

    他這才稍稍安了一些心。

    當重新起身時,卻發現自己唇角沾了一些血跡,這些血是從她唇上沾上的,她的嘴唇很軟,卻在之前發狂時被她自己咬爛了,血色很艷,有種馨甜的清香。

    他無意識輕撫自己的嘴唇,薄唇微微一抿,似乎是在回想方才的觸感。

    可是無意中,沾在唇上的血跡,被他抿入口中一些。

    好甜……

    是真的很甜,比他曾吃過的糕點,蔗糖,還要甜上很多倍,像蜂蜜水一樣。

    這不是誇張的形容,而是真的甜。

    嗡的一下,他大腦瞬間抽空。沒等梁智宸反應過來,他便忽然痛苦抱住頭。只覺得腦海像是翻江倒海,連帶著,額頭上,脖子上,手背上,青筋全部爆了出來……

    像是有一種未知的力量,正在持續不斷,在自己的腦海之中作亂著,像是想要搗毀自己的神智一樣。

    第393章 393:她多年以來一直承受的

    若董惠瑩此刻是清醒著的,一定會發現,梁智宸此刻的模樣,竟和自己蠱毒發作失控時一般無二。

    只可惜,她現在人事不省,她對此毫無所覺。

    梁智宸一拳砸在地面上,他咬緊了牙齒忍受著這種衝擊。

    在他腦海,仿佛紮下一顆種子,而這顆種子正在生根發芽,破土而出,令他有種狂亂的感覺。

    當瞥見少女臉上、嘴上,還有手上的血跡時,他忽然受到一種更加強烈的刺激。

    內心所有陰暗全部被挖掘出來,他不服這世道,不服這法制,他想要掀翻這個混帳的王朝。

    為何男人天生便要低女人一等?為何男人要活的如此不易?為何在法律之下,在名司監的監控之下,男人只能處處看女人的臉色生活?只能低賤,只能泯滅於塵埃?

    縱使再多智、再多謀,只因身體為男子,便全是徒勞?心有大志,想要有所作為,卻又處處受限制。

    他不甘,他怨憤,他胸臆間忽然暴起一陣陣殺意,這種殺意越來越強烈,亂了他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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