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男女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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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天空下，褐色丘陵如波浪般連綿起伏，壯麗奇異。【蝦米文學xiaienxe]

    這是近開放旅遊勝地、位於2光年外光泯星系小行星——傭兵之城。

    昔日僱傭兵不為人知屯兵之地，現成為孟熙琮手裡一個重要利潤源。每年有超過數十萬聯盟旅客來這裡觀看火燒紅岩、品嘗獸族美食，感受獸族僱傭兵彪悍淳樸風氣。

    夜裡九點鐘，夜市剛開始喧囂。聚集了多遊人，自然是地表大裂縫周圍。

    大裂縫位於小城西郊，像是一條蜿蜒巨龍，從某一處丘陵下四分五裂，一直蔓延了三分之一個行星表面。遠遠望去，只見那猙獰巨縫中霧氣瀰漫、隱隱可見地勢嶙峋，十分險要。

    燈光照亮了裂縫起始處大地。

    一隻高達三米巨獸，站一個簡易搭建舞台上。舞台下方停著十來艘老舊獵豹。它肌肉糾結醜陋巨大頭顱上，獠牙夜色中閃閃發亮。還有十多只比它稍矮小獸人，站它身後。

    獸人看到越來越多聚集人，立刻興奮扯著嗓子喊道：「駕駛獵豹飛躍一公里，獎品一塊獸族特產布料；飛躍十公里，一塊行星水晶；飛躍一百公里，一塊產自大裂縫奇玉，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產物；如果誰能飛躍大裂縫全程，將獲得神秘大獎——當然，今年還沒人獲得過神秘大獎。

    參加遊戲費用是一百聯盟幣。當然，如果你不會開飛機，由我士兵帶著你大裂縫中旅行十公里，費用是五百聯盟幣；如果要購買獸族特產，我這裡有詳細價目表——這是個英雄遊戲，獸族讚美英雄！」

    圍觀眾人頓時哄然議論開了——有不會開飛機富人，直接詢問了安全問題，支付了費用由獸族僱傭兵駕駛獵豹帶領遊覽；也有來旅行聯盟飛行員，興奮躍躍欲試要駕駛獵豹飛躍；多人，則是走到獸族小攤前，購買特產。

    因為行星天氣溫暖宜人，蘇彌穿著短袖和短褲，長腿露外面，經過數日旅行，已經曬得有些發紅。她沿著擺放獎品台子走了一圈，才回到矗立一旁孟熙琮身旁。

    早有無數獸族僱傭兵目光落她漂亮勻稱長腿上，孟熙琮不動神色看她走近，從隨行僱傭兵手裡拿過剛剛買長裙遞給她：「試試？」

    蘇彌接過道：「這裡沒法換。」

    孟熙琮往邊上警衛休息站一指：「已經清空了，去吧。」見蘇彌有些詫異，他頓了一下道：「穿給我看。」

    蘇彌不疑有他，隨著他走到休息站小木屋裡，換了獸族五彩長裙出來。孟熙琮滿意摟著她——除了手臂和鎖骨露外頭，其他地方都遮得嚴嚴實實。

    可走了沒幾步，孟熙琮卻發現回頭獸族越來越多。獸族未成年小女孩長裙，穿蘇彌身上剛剛好。加之容貌清麗、英姿勃發——孟熙琮不得不承認自己都會多看幾眼。

    連蘇彌都注意到很多獸族看自己，看著孟熙琮：「很怪異？」這麼花裙子。

    孟熙琮沉默片刻道：「我們換個地方。」

    蘇彌卻不干：「我要大裂縫奇玉。」她剛才仔細看過，獸族玉石真很有質感，雖然她不懂玉，可就是對那塊玉很有感覺。而且參加這種遊戲，她也很有興趣。

    孟熙琮點頭，對身旁一僱傭兵道：「買給她。」

    蘇彌立刻道：「買有什麼意思？自己贏回來才有趣。【蝦米文學xiaienxe]」

    正這時，前方傳來一片歡呼聲。之前獸人舉起擴音器大聲道：「這位勇敢少尉，為自己女友贏得了一塊珍貴水晶，今晚第一個英雄誕生了！」

    圍觀人群一陣歡呼聲，場地燈光驟然照射過去。只見一名英俊年輕人，手心攤開，躺著一塊璀璨晶石。而他身旁，穿著吊帶短褲女人滿臉笑容。兩人高興起來，居然伴隨著頒獎音樂，舞台上貼身跳起了熱舞。

    蘇彌看得一陣羨艷。

    孟熙琮則淡淡道：「你喜歡那樣？」

    蘇彌一路跟孟熙琮所謂「蜜月」過來，已經被他管得憋壞了，連忙點頭：「我要參加。」

    孟熙琮蹙眉：「不行。」

    蘇彌早看過裂縫介紹，地勢雖然險要，可也跟當年她多次穿越巨石帶差不多。而這樣未經歷過地形，對於一個熱愛飛行人來說，當然是莫大吸引。她以為孟熙琮會理解，誰知道他連考慮都不考慮就拒絕。

    「我們走。」孟熙琮臉色淡然道，似乎並不喜歡身處這樣熱鬧環境。隨行僱傭兵們就要邁步，蘇彌僵著身軀不動：「我、要、參、加！」

    她真有點受夠了。沒錯他是關心她保護她，可是為什麼結婚以來，他習慣性為兩人間所有事下決定？而她能決定，不過是早飯吃什麼、住朝南還是朝北房間？甚至連穿衣服他都要干涉？但凡稍微令他覺得有些暴露衣服，他都不讓她穿。

    這些也就算了。兩人一路蜜月旅行，本來都是去些險要奇妙宇宙美景地帶，可他卻一直不讓她開飛機，她期望兩人駕駛飛機神鵰俠侶般蜜月，變成她不是床上，就是他懷裡。真跟金絲雀一般，被他養了起來。

    她覺得兩人間相處模式越來越糟，為什麼不能像剛才那對普通情侶自由自？可他似乎完全沒意識到問題。

    孟熙琮望著臉色難看默不作聲蘇彌，沉聲道：「你有情緒？」

    蘇彌一下子就火了——這是什麼語氣？這分明是上級對不服管教下級情緒！

    邊上僱傭兵們望著兩口子間僵冷氣氛，一人打圓場道：「不如我去給夫人贏得獎品吧？夫人，指揮官也是為您好，萬一磕著碰著，還得心疼。」

    「誰都不許去。」孟熙琮抓住蘇彌一隻胳膊，「回去。」

    「不！」蘇彌用力往後掙，孟熙琮臉色都沒變一下，一把將她扛起來。

    越野車穿過一片丘陵，進入小城，停旅店門口。

    孟熙琮率先下車，蘇彌跟他身後，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越過他，走到前面進了房間。

    僱傭兵們個個假裝沒看到，領頭跟孟熙琮行了個禮，一行人又折出旅店，去找樂子了。

    孟熙琮走進去，關上門，蘇彌坐床上，攤開酒店介紹冊子擋住臉。他一把扯過冊子，將她推倒床上，吻了上來。

    蘇彌一直緊閉牙關和雙眼，雙腿也並得很攏，表明抗拒立場。孟熙琮見她小小臉上緊蹙眉頭，反而笑了，沉聲命令：「張開。」

    蘇彌一下子睜開眼瞪著他：「孟、熙、琮！我是你妻子，不是你寵物！」

    「既是妻子，也是寵物。」他湊過來又要親，她神色卻有些厭煩抬手擋住。

    這神色令孟熙琮心中一凜，沒有再親她，反而是抱著她僵硬肩頭，垂眸看著她：「小貓……真不高興？」

    「孟熙琮，蜜月這些天你高興嗎？」她盯著他問。

    他把她往大腿上一放，握著她腰：「當然。」

    「為什麼？」

    他輕笑一聲道：「你隨時隨地、完全屬於我。」

    蘇彌「哼」了一聲，當然了，隨時想做就做、想抱就抱，她簡直就成了他愛不釋手玩具。可給予這份疼愛同時，他卻也逐步侵占她自由。

    她淡淡道：「我不高興——因為從來都是你單方面做決定！如果我屬於你讓你高興；那你為什麼不屬於我？這樣我也會高興。」

    孟熙琮沉默片刻：「我是男人。」

    蘇彌怒道：「大男子主義！女人不是男人附屬，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那樣！為什麼所有事情都是你決定？為什麼只要有一點危險我就不可以去？你又不是我，代替我做所有決定，你以為我會開心嗎？你真當我是寵物啊？做你女人，是你通知我；結婚，是你命令我！連每天晚上做幾次什麼姿勢都是你決定！你到底知不知道、想不想知道，我想什麼我要什麼？」

    這話說得有點重了，孟熙琮盯著她不吭聲。

    蘇彌心頭火大，可也覺得自己話好像重了點。她明白自己愛著他大男子主義，並不像話語裡這樣充滿指責。可話一出口，心頭怨氣也上來了，索性掙開他胳膊跳下他腿，自己爬到床上被子蒙頭背對著他。

    過了好一陣，身後被子被人掀開。床微微一沉，他大手搭她腰間。她假裝睡著了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居然聽到身後傳來平穩悠長呼吸聲——他睡著了。

    蘇彌心頭微怒——她忐忑著不爽著糾結著後悔著，又有點期待他能來道歉哄一哄自己——雖然他還從未道歉，可她也從沒發火過不是嗎？

    可她難題，男人心裡卻完全不是問題，照樣抱著她酣然沉睡。神經粗大到令人髮指！

    又過了一個小時，蘇彌依然睜著眼沒睡著，她想一不做二不休，輕手輕腳掰開孟熙琮緊鎖自己腰間手，爬起來偷偷溜出了房間。

    蘇彌離開房間不到五分鐘後，孟熙琮就睜開眼，坐了起來。他看著床邊放著獸族五彩長裙，沉默片刻，也起身走了出去。

    不過十一點左右，正是大裂縫景區熱鬧時候。原本停裂縫旁幾架飛機已經走得乾乾淨淨。還有不少人排隊等著坐飛機遊覽裂縫區。孟熙琮看了片刻，走到一旁休息區坐下，自己占了一張桌子，悶悶喝著酒。

    獸族是宇宙中一個很小種族，壯丁全部加入了僱傭軍，其他人得到孟熙琮特許，生存這個傭兵之城。當然，除了當地高守備長官，沒人知道眼前英俊人類男人就是他們大Bss。很，幾個喝得醉熏熏雄性獸人，孟熙琮身旁坐了下來。

    「嘿，哥們兒，不介意拼桌吧？」獸人們坐下來才問。

    孟熙琮目光這才從大裂縫收回來，淡淡朝他們點頭。

    獸人們又抬手伸向桌上酒水茶點：「這麼多，你一個人吃了嗎？」

    「你們隨意。」孟熙琮淡道。

    獸人們立刻對他刮目相看，熱烈想要跟他攀談。可孟熙琮心裡想著別，態度一直淡淡。

    不過獸人們自個兒聊天聲音，還是吸引了孟熙琮注意。

    「你一晚上能跟你婆娘搞幾次？」

    「五六次，你呢？」

    「真沒用！身為獸族，不搞個七八次算什麼雄獸？」

    另一隻獸插嘴道：「我知道老大一晚上能搞十次！」它指著前方場地那個拿著擴音喇叭賣力兜售獸人，「老大太牛了！」

    先前那七八次獸人輕蔑道：「我們獸族就是強，要不這麼多人類女人到這裡旅遊？人類男人尺寸短小，還不經搞，滿足不了，哈哈哈！」

    說到這裡，幾隻獸人都不約而同看了看一臉沉靜孟熙琮。

    「喂，哥們兒，看你為人不錯，要不要大哥教你？」一個獸人酒氣哄哄上來，抬手攬住孟熙琮肩膀，「你幾次？」

    孟熙琮不過把他們當成自己手下普通大兵。聽他們胡亂吹牛貶低人類，也不生氣，反而笑了。

    這一笑獸人們不幹了：「你這是什麼笑？不信哥哥？你你你你，不會不舉吧？」

    又有人道：「這麼帥氣小哥，居然不舉啊不舉，不會還沒討老婆吧？」

    「十五次。」他忽然放下酒杯，淡道。

    眾獸一片靜默。

    片刻後，領頭獸人瘋狂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就你這小身板！」其實孟熙琮身材人類中算高大，可與獸人相比，確不算強壯高大。

    另一獸則單純些，羨艷道：「你是不是有很多女人？」

    「一個。」他喝了口酒。

    眾獸頓時瀕臨瘋狂：「一個？十五次！你你你吹牛吧？」

    「那次跟她分開了半年多。」他目光又滑過前方大裂縫，他發現一個奇異感覺——當他跟人談起她時候，都會令他心頭一陣柔軟。

    「夠爺們兒！」一隻獸人拍拍他肩膀，笑嘻嘻問道，「你女人一定也很強，口技很好嗎？有沒有試過￥%&@#？」

    他抬眸望著獸人：「是什麼？」

    獸人頓時一臉自得：「那可是我絕活兒，看你人好，才教你。」

    獸人們笑成一團，之前那獸人湊近他，低聲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就是……要特別注意節奏和力度方向……」末了添了句：「城裡有家專門店，24小時營業，定做半小時拿貨，質量做工相當好……」

    獸人們鬧了一陣，又勾肩搭背去喝酒了。孟熙琮坐原地，目光依然平穩，卻被獸族們之前話說得有些心猿意馬。

    忽然，前方人群一陣喧囂，歡呼聲由小變大，逐漸變得像漲潮一般，簡直要將整個城市吵醒！

    然後，之前那個負責講解遊戲獸人激動聲音傳來：「女士們先生們、獸人們人類們！一位勇士，剛剛飛越完成了大裂縫全程！他將獲得我們神秘大獎！讓我們掌聲歡迎英雄到來……啊，人類女人？這這這這這……」

    孟熙琮遠遠站圍得水泄不通人群獸群背後，望著萬眾矚目中，自己女人單手解下頭盔，嬌小又挺拔站中央頒獎台上笑得有些羞澀，可多是意氣風發。

    他一時移不開目光。

    她說得對。

    他愛這樣她。

    他第一次意識到，他還有很多地方要學習。譬如獸族兄弟教授技巧，譬如如何好寵愛自己妻子。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內容略雷且有點重口刷老墨下限，請各位自帶避雷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