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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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熙琮表白時間是凌晨兩三點，離兩人睡著已經有十來個小時，此時他們都沒有半點睡意。

    蘇彌躺他懷裡，大概跟他講了駕馭巨石陣經過和她推測。他對於巨石陣其實是另一種宇宙生物推測表示同意。

    「離開這裡前，我要去跟它告別。」她說。

    「嗯。」他手她腰上摩挲，「不能再走路，我抱你去。」

    剛才他近乎表白，雖然令她心潮澎湃，卻也有點不太自。可她知道經歷過這次事，他一定會把她看得緊。其他，只有日後再說了。

    「你不用去忙？」她問。戰後還有許多棘手緊急事情吧？

    「他們辦。」他沉聲道，「就今天一個晚上。」天知道他有多少個小時沒睡覺了，慕西廷之前都說他是整艘堡壘唯一一個不需要輪休人。

    「告訴我。」他道，「你這些天經歷。」她是怎麼做到？劫了一艘蟲族飛船、救了周少、還搶了兩架獵豹？

    蘇彌心裡微微一酸，便從自己當日乘坐獵豹墜毀講了起來。

    孟熙琮原本還認真聽著，可看著她有些蒼白紅唇，柔和夜燈下不斷張合，就沉默著親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親到她唇紅腫一片，他才意猶未要她繼續講。

    她也就慢吞吞講，只覺得身心都要沉迷到他懷抱和親吻中。不知何時，他脫掉了她背心和胸衣，還一把撕掉了內褲，令她全身上下只有右小腿纏著繃帶。

    他雙眼暗沉得像夜色中河，捧著她臉、她肩膀、她胸和腰，一點點親了下去。她被親得全身發軟，怔怔看著他伏自己身上身影，他卻含糊下令：「繼續講，占領了勞工場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他腿間灼硬抵她皮膚上，只令她感受到滾燙。可等她把所有經歷講完時，他幾乎將她親了個遍，卻始終沒有進來。

    看著他意猶未回到自己身側，將她鎖進懷中。她喃喃問道：「你……要做嗎？」

    他眸色極沉看她一眼：「傷好以後。」

    她「嗯」了一聲，心裡一陣感動。是真愛，才會忍耐吧。這麼說來，早自由城時，那養傷一個月……

    他似乎也想到了同樣問題，忽然問道：「自由城時，為什麼每次做都不情不願？」

    她默然：「你碰了機械公主——我看到了，連鐸休息艙。」

    「你怎麼會那裡？」他眸中精光一閃，沒等她解釋已經明白過來，「……連鐸？」

    「我難過了有一段時間。」她乾笑了幾聲。

    他抓起她手親了親：「交給我。」

    「什麼交給你？」

    他沒回答，反而盯著她看了幾秒鐘，牽著她手逐漸向下，直到觸碰到他灼硬。

    她臉滾燙極了。

    他眼神和聲音都啞了幾分：「幫我。」

    蘇彌被他整個摟懷裡，胸貼著胸，手扣住手，只有握住他那隻手，可以他腰身下移動。

    她做這些本來就生澀，也只有跟他經驗，只能一下下有些刻板重複上下。

    可當他呼吸逐漸變得粗重，盯著她眸色越來越深；當他結實長腿微微顫抖，與她身軀纏繞得緊密，蘇彌清晰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部急速升起。這她羞於說出口；同時，她還發現自己竟然想看孟熙琮……激烈反應。

    於是她手動得，眼睛加晶亮看著他臉上表情。而他明顯察覺到她伎倆和企圖，一低頭，重重將她吻住，高大精壯身軀開始隨著她頻率，主動而猛烈攻擊。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他一聲低低悶哼，身軀驟然緊繃，抱住蘇彌力道忽然加大，令蘇彌半分動彈不得。

    就這樣維持了有數秒鐘，他才從她肩窩抬頭，眸色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暗沉。

    「養好身體。」他啞著嗓子道，「不要讓我等太久。」

    蘇彌覺得此情此景，簡直比自己到達一次巔峰，感覺還要刺激。她紅著臉點點頭，雙手和腹部都是濕漉漉。他起身拿過毛巾，燈下仔細一點點替她擦拭乾淨。

    到清晨時候，兩人足足床上廝磨了幾個小時。孟熙琮這才換上軍裝去往作戰指揮中心。女勤務兵隨後進來，協助蘇彌起居飲食。

    到下午時候，瑞貝卡和幾個之前跟著蘇彌年輕人過來看她。瑞貝卡得知指揮官和她關係後，十分為她高興。幾個年輕人是意氣風發打算加入僱傭軍。

    他們走了之後，蘇彌小睡了一陣。傍晚時候，卻是周少來看她。

    比起蟲族行星落魄，他現完全是兩個人。換上了乾淨襯衣，鬍子也颳得乾乾淨淨。雖然臉上還鼻青臉腫，可姿容神色明顯瀟灑自得。

    「果然女人是需要男人滋潤。」周少坐對面沙發上，盯著她笑，「一夜不見，容光煥發。」

    旁邊年輕女勤務兵捂著嘴笑，蘇彌有些無語。兩人好歹也算共過患難，她問道：「你當時怎麼會被蟲族俘虜？」

    「倒霉唄。」他藍眼睛笑意吟吟，「我專機剛要升空離開夢想城，蟲族前鋒就來了。早走五分鐘，就撞不上了。」

    兩人又閒散說了幾句話，他便要告辭。蘇彌看一眼門口幾個西裝革履等待他男人，找了個藉口支開了女勤務兵，問道：「卡洛……那些傳聞是真嗎？」

    他原本已經站起來，聞言轉身看著她，眸色便有些冷了：「真。都我工作室，要看嗎？」

    「……不用了。」她與他對視，「為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做？」

    他盯著她格外平靜容顏，忽然笑了。

    「因為我是個好人，變態好人。」他答道，「那樣話，能阻止我做大惡。你懂嗎？」

    「……不懂。」她誠實答道。雖然已經隱隱約約猜出他話背後含義。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襯衣衣領，慢慢道：「蘇彌，兩年前，孟熙琮把你照片送給了我。當時為了迎接你到來，我還刻意準備了很久。我為你準備了好工具和場地。可惜孟熙琮後頭卻捨不得。

    你知道你哪裡吸引男人嗎？明明很弱，卻總是不屈服。征服你占有你、用一切手段凌虐你過程，一定會很有趣。只可惜我沒這個機會了。但如果你曾經是我女人之一，就會知道我是那樣喜歡鮮血，就像一種本能。而緩慢而精確解剖過程，可以遏制住我要暴怒神經。這樣解釋，你明白嗎？呵，如果不是因為孟熙琮要叫你一聲嫂子，我還真不用說這麼多屁話。」

    周少走了之後，蘇彌有些不明白。

    蘇彌依然強烈不認同他那血腥恐怖行為。可他今天說了那些之後，她卻覺得不管是傳聞中殘忍嗜血周少，還是這一路與他們患難與共不羈卡洛，似乎都不是真實他。

    她覺得他身上明明有一種難言悲傷和絕望。她不知道那是為了什麼，但是她隱隱感覺到了。

    她又想起了狸仔和二球，還有伊岱少校。這令她心中一陣難過。

    孟熙琮回來時，就看到她坐床上，望著天花板默默出神，眼眶全紅了。原本打算告訴她凌錚死訊，不知怎就不太想馬上提。

    他一邊脫外套一邊問：「為什麼哭？」

    「想起了死人。」她答道，「還有周少。」

    「他？」孟熙琮走過來，聲音低沉，「為什麼想他？」

    「總覺得他有不為人知傷心事。」她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孟熙琮捉起她臉，重重吻了一遍，然後道：「父親殺了母親然後瘋了，唯一妹妹自殺，算不算傷心事？」

    「……」蘇彌什麼也答不上來。

    「蟲族投降事進行得怎麼樣？」她問。

    「它們承諾立刻救治所有聯盟蟲疫病人。另外退兵、割地、賠款……無外乎這些。」他淡淡道，「李晰忠和簡慕安負責具體事宜。」

    「你們有沒有想過，蟲族行星生存環境已經很差。」她道，「即使這一次戰敗，將來生存資源嚴重缺乏，它們還是不得不發動戰爭。」

    孟熙琮看她一眼道：「它們願意高價從我手上租用一顆三百光年外小行星。」

    蘇彌漠然，所以後大賺一筆都是他麼？雖然客觀來說對蟲族是件好事，可他果然是「從不幫人只做利益交換」。

    「但也要防止它們實力恢復後反撲。」蘇彌道。

    「不錯，考慮周全。」他攬著她腰，「所以蟲族女王願意作為人質，永遠被囚禁自由城。」

    蘇彌問道：「凌錚呢？我以為今天會見到他。」

    孟熙琮盯著她還有些濕紅眼眶道：「他自殺了。」

    蘇彌心猛然一抽，凌錚！那個爽朗風流凌錚，那個憔悴蒼白凌錚。他竟然選擇了自殺。淚水瞬間滿溢她雙眼，孟熙琮看眼裡，只覺得心頭微堵。也沒有安慰話，捉起她臉，重重吻上她淚。

    五天後，戰爭大局已塵埃落定。孟熙琮留了一半兵馬善後，便要帶蘇彌回自由星球。

    據說游麟舉總統已經遞交了辭呈，下一任總統選舉前，副總統暫代總統之職。梁桐親近孟熙琮，蟲族兩顆極寒行星低價租給孟熙琮使用。一時，孟熙琮永恆星系勢力無人可以匹敵。

    返程那天，慕西廷駕駛獵豹，孟熙琮抱著蘇彌再次來到巨石陣。其實經過幾天休息，蘇彌自感腿腳舒服了許多。但孟熙琮謹記醫囑，加之也喜愛溫香軟玉懷感覺，一路都將她鎖懷裡。時不時親上一親。一旁慕西廷眼觀鼻鼻觀心，始終面帶笑容。

    巨石陣已經恢復了曾經形狀，初一看十分凌亂。可蘇彌已經知道，從高空俯瞰過去，分明是巨人蜷縮成一團沉睡。她指引獵豹來到巨石人頭部位置，孟熙琮亦十分好奇，抱著她、拴著安全繩索，「走」到石人頭頂上。

    太空環境是真空，這裡卻有碎石和一些不明結晶如同雲流般飄蕩著。蘇彌大聲喊道：「巨石人，我要走了。你保重。」

    巨石陣並無反應。如果不是當日看到它「甦醒」救了所有人，根本無法想像它其實能聽到她說話。

    蘇彌想了想，又道：「他是……」她頓了頓，「我男人，謝謝你那天幫我救他。」

    面罩後，孟熙琮嘴角浮現淡淡笑容。

    這時，他們忽然感到腳下巨石有些搖晃。孟熙琮蹙眉，朝慕西廷打個手勢，立刻將他們拉回了獵豹。

    然後，遠處忽然升起一排巨石，組成粗壯狹長石臂，緩緩升起，一直升到他們面前。幾乎有一艘太空堡壘那麼大巨石臂，慢慢，他們面前來回擺動了幾下。劇烈震動，只令獵豹東倒西歪，差點沒撞上周圍巨石。

    之後巨石臂才徐徐回到原位，仿佛又回到千萬年來它睡夢中，再沒有絲毫動彈。

    「它向我們告別。」蘇彌喃喃道。

    孟熙琮卻仿佛有點走神，沉默片刻後，徑直對慕西廷道：「明天就舉行婚禮，你去安排。」

    蘇彌目瞪口呆，慕西廷張了張嘴：「指揮官，實是來不及。您和夫人婚禮，總不能寒磣倉促。」

    「等等……為什麼明天？」蘇彌企圖打斷。

    孟熙琮根本不回答，又問慕西廷：「那你需要多少時間？」

    慕西廷咬牙算了算：「戰後事情太忙，至少一個月後。」

    「好，多一個月。」他點頭，「她腿傷到時也好得差不多。」

    慕西廷含笑發動獵豹返回堡壘。蘇彌他懷裡瞪他，小聲抗議：「我答應嫁給你了嗎？你都沒求過婚！」

    「我求過了。」他面色不變，「那天晚上，我要你為我生兒育女、忠於我一人。你沒有拒絕。」

    「……你說那是個通知！」她氣得推他胸膛。卻被他壓製得緊。雖然兩人剛剛袒露心意沒幾天，可她對他愛，似乎從很早以前就開始悄無聲息生長。只是……剛戀愛就結婚，不會太了嗎？這個男人做什麼都是雷厲風行一旦認定就要強取豪奪嗎？

    他卻像根本沒聽到她抗議，反而好像因為做了這個決定感到舒心，盯著她道，「蘇彌，拖延沒有意義。就這麼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小孟對待愛情，一旦認清，就要窮追猛打長驅直入，行動力很強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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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孟心理小劇場：

    巨石揮舞了手臂又回到原位以後——

    蘇彌依依不捨道：「它向我們告別。」

    小孟心道：「尼瑪哪裡是告別？明明是挑釁。不要問為什麼，男人之間氣場你女人不懂。從它騷包三軍面前做了你蓋世英雄，就知道如果它有人形，一定會來追求你。老子卻被作者設計，只能一而再再而三送你去死！想到凌錚、游墨年、周少、巨石人……還是立刻娶回家比較穩妥。這個女人骨子裡保守，一旦有了合法名義，只會死心塌地跟著。就這麼決定了。」

    作者：小孟，你真想多了，巨石人是喜歡蘇彌，但就像狗狗喜歡主人那樣溫順喜歡。人家那是警告不是挑釁，警告你不要對小蘇不好，不然直接滅了你一個星系，懂不懂！而且結婚神馬，都不問人家姑娘意願嗎？不是後通牒就是直接下令？你還能再雷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