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一級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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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澈藍天上，超過二十架獵豹，呈扇形分散攻擊隊列，以風馳電掣般速度，尖嘯著掠過古老城市低空。金黃火線，於天地間劃出瑰麗光影，後落地上，發出轟鳴巨響。火海中，滿城都是悽厲哭叫。

    「他們想要幹什麼！」月墨胸口劇烈起伏，仿佛恨不得衝上去，以血肉之軀擋住炮彈。

    「打擊顯眼軍事工事，從而減少登陸時人員損傷。」蘇彌答道，「放心，百姓傷亡不會很大。」

    掠過屋頂、山路、樹林，遙遠距離於月墨腳下，流水般飛逝而去。兩人很到了獵豹停泊藏身山洞。

    「我等著他們登陸。」月墨冷冷道。

    蘇彌明白他意氣，剛才一路清嘯，只怕正是召集部眾。這幫武林高手們，已做好與入侵者殊死搏鬥準備。可孟熙琮怎麼會讓他們有近身計劃，只怕遇到抵抗力量，只會以強火力遠距離幹掉。

    「以卵擊石。」蘇彌毫不留情指出事實，「我相信從登陸到占領全境，不會超過一個小時，也就是半個時辰。」

    月墨嘴張了張，卻始終無法反駁。他臉繃得緊緊，把蘇彌往主駕上一放，突然傾身，深深一拜。

    「蘇姑娘。」他聲音鏗鏘有力，「公主至今昏迷不信。我想她如果醒著，看到今日慘狀，也會後悔對姑娘所做事。望姑娘不計前嫌，大唐，就拜託姑娘了。」

    之前開飛機環繞地球一周時，那種不對勁感覺，又湧上心頭。可蘇彌一時想不起是為什麼。

    時間緊迫，她無法細想，只是輕輕將月墨一扶，道：「我力。」

    蘇彌估計得沒錯，連鐸作為負責本次占領行動前線指揮，規劃攻占時間，恰好是一個小時。這還包括了獵豹前期轟炸軍事工事時間。

    此時，連鐸及一干指揮人員，正站作戰指揮中心巨大雷達面板前，觀看著攻擊分隊整體進度。孟熙琮也一臉沉默，負手站連鐸身旁。

    蘇彌逃跑、指揮官全艦搜捕消息，老早傳到了連鐸耳中。這令他有些吃驚——原本他是見指揮官對蘇彌不一般，故意讓蘇彌見到指揮官與別女人共處一室，蘇彌性格剛強，跟指揮官使使性子什麼，也讓指揮官難受一下。

    誰知道這丫頭竟然跑了，還跑去了地面。連鐸不認為指揮官會真愛上這個女人，但至少現階段，指揮官明顯對她還有興趣。這令連鐸覺得自己玩大了。只能裝傻充愣，絕口不提當日引蘇彌去「圍觀」指揮官事。

    地面登陸即將展開，行星上人，勢必有不少傷亡。但他不擔心蘇彌安危。那個女人怎麼會讓自己陷入困境？

    指揮官大概也是這麼想，所以下達作戰命令時，沒有半點遲疑，反而一臉高深莫測微笑。

    由於僱傭兵之前占領資源星球，都沒有人類文明。所以這一次殖民，孟熙琮大概也十分重視，不僅派遣連鐸操刀，甚至自己還親自觀戰。其實這次登陸行動，於連鐸而言，不過動動手指頭那麼簡單。他完全無法設想，一個處於完全農業社會星球，會有一丁點威脅。

    所以，當技術軍官驚訝轉頭，向他們報告，檢測出對方核彈信號時，著實令連鐸大吃一驚。

    「上校，探測到十枚核彈信號，分布星球不同位置。核彈……剛剛解除安全鎖定。」技術軍官指著面前電腦屏幕。

    孟熙琮笑了笑，連鐸看他神色，也反應過來。他不動聲色問道：「報告核彈位置、距離、能量級別。」

    技術軍官迅速報出一串坐標和數字。連鐸立刻蹙眉，看向孟熙琮：「都重要礦藏和水資源位置，指揮官，怎麼辦？」

    孟熙琮還未答話，通訊軍官已站了起來：「指揮官，收到僱傭兵識別碼，要求通訊。對方加密頻道。」

    似乎早料到會有這個電話，孟熙琮提起指揮台前電話，開門見山便是一句：「你膽子很大。」

    即使是簡單一句話，也令電話那頭蘇彌，心中微驚。迎上對面月墨關切目光，蘇彌定了定神，不慌不忙，柔聲答道：「指揮官，這裡是我家。」

    「十顆核彈，你認為可以阻擋我？」他聲音中居然含了笑意。蘇彌幾乎可以想像出，他怒極反笑樣子，就像他侵占她身體那一天，笑得冷漠又漫不經心。

    「不能阻擋。」她答道，「但是污染這顆星球，足夠了。大人要重建要治理污染，至少要一年半載。這段時間，足以令蟲族、聯盟發現這顆星球。對大人來說，很不值得。」

    孟熙琮淡淡道：「你要什麼？」

    「星球自治，共同開發。」說出這要求，蘇彌還是有點緊張。萬一孟熙琮拒絕怎麼辦？可是不會，他殖民是為了利益，不是為了稱霸。

    電話那頭沉默下來。蘇彌甚至能聽到孟熙琮身旁有人問，是否按計劃下達登陸命令。

    時間只過了幾分鐘，可對蘇彌來說，就像有一年那麼久。城中遠遠傳來炮火聲，就像夢境般遙遠。她只能聽到自己呼吸聲，沉重響耳際。

    「你害怕？」孟熙琮聲音忽然壓得很低，就像她耳邊喃喃低語，「小貓？」

    蘇彌這才發現，掌心滿滿全是汗。她腦海中浮現孟熙琮沉靜英朗摸樣，也閃過那日，他大手，伸向公主一幕。

    「嗯。」她閉上眼壓下胸口些許翻湧。管他看不見，她卻點點頭，「是，我怕你生氣。」

    那頭孟熙琮，忽然沉沉笑了。清朗聲音，聽不出喜怒：「登陸作戰暫停，我會命人將僱傭合同送下來。小貓，你猜得對，如果不是這幾天要應付聯盟，哪會給你時間埋核彈。一切為了利益，我答應你，星球自治、共同開發。」

    蘇彌心裡咯噔一下。她知道他一諾千金。可真達成了目標，她卻沒有想像中高興。

    「謝謝大人。」她頓了頓，又道：「大人，你怪我嗎？」

    孟熙琮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小貓，這是我後一次，允許你逃離我身邊。」

    蘇彌心裡隱隱難過，她不露痕跡平穩答道：「……明白了。」

    掛了電話，蘇彌有些發呆看向月墨：「他同意了。馬上派人僱傭合同過來，我會幫你們，跟對方談判。但只要有星球自治承諾，我想你們日子至少不會太難。而且有他們帶來先進科技，或許能帶給星球好發展。」

    月墨盯著她越發蒼白容顏，點點頭：「大恩不言謝。」

    「回城裡吧。」蘇彌冰冷手撫上操作杆，打開了引擎。

    獵豹一個加速，垂直升上高空。俯瞰過去，多處濃煙滾滾、火光沖天。獵豹們已經撤得乾乾淨淨，驚鴻一瞥般，只見些許黑色光影消失雲端。地面上，縱橫交錯街道、成片成塊低矮房屋間，流離失所人們，螞蟻般渺小卑微。

    看著他一手製造滿城煙火灰敗，蘇彌不由自主回憶剛剛兩人對話，一些線索和念頭，卻清晰浮現。

    她怎麼直覺覺得，自己到地面之後一舉一動，都孟熙琮算計中？雖然僱傭兵先發現了這顆星球，可要完全瞞著聯盟獨占，大概也有點困難。強勢占領，留給蟲族、聯盟，各方抨擊藉口。

    可現共同開發則不同了。不牽扯政治，不違背人道主義，完全從經濟角度出發，誰也挑不出是非。而因為核彈威脅放棄占領，也能讓一眾如狼似虎僱傭兵，恨得牙痒痒卻不得不接受現實……

    「你有什麼打算？」突兀聲音，打算蘇彌思緒——是月墨，眸色深沉望著她，「要回……那個男人身邊嗎？」

    蘇彌靜默片刻：「不，再也不會。」

    月墨轉頭，看著艙外蒼茫天地，凌亂城市。他看向蘇彌，目光真誠：「蘇姑娘，林某隻能祝你順心如意、無病無災。今後倘若有任何用得上林某地方，整個大唐，數千武林志士，任你差遣，赴湯蹈火所不辭。」

    蘇彌望著他微笑：「謝了。」

    獵豹抵達王宮上空時，這裡景象慘不忍睹。基本所有高大建築都被夷為平地，王族們寢宮是血流滿地。而這一路過來，雖然很少看到有平民屍體，但蘇彌毫不意外看到那些高大華麗房屋——通常是高級官員宅邸，被炸得稀爛。

    蘇彌懷疑這段時間，孟熙琮已經派人下到地面，摸清了一切可用線索。而消滅王族和高官，很簡單，是為了將來組成一個傀儡政府。

    可她只能做到這一步了。未來，也需要靠月墨這樣人，去爭取去反抗。而歷史走向，究竟走向何方，她也無法預知。

    火光沖天王宮遺址中，侍女、太監們四散逃竄。月墨護著蘇彌，朝人流相反方向，一步步深入。到了朝堂附近，月墨好不容易抓住個六品官員，厲聲道：「公主呢？宰相呢」

    官員一臉驚恐：「死了，都死了！未央宮塌了，朝堂倒了，他們，全埋裡頭了！」

    十分鐘後。

    雖然獵豹已經撤回太空堡壘，攻擊也已經暫停。可懸浮於高空黑色太空堡壘，毫無疑問令每個大唐子民驚恐萬分。

    這個國家政局已經渙散，早先昏迷公主，據說被埋未央宮中，屍首都還沒找到。後，只剩下一干武林人士，以及一些忠肝義膽低級武官們，還有數千緊急集合士兵，站王宮廢墟前，望著天空中那個巨大、安靜「妖怪」。

    「林盟主。」有官員忐忑道，「他們真不再攻擊了？我大唐還能繼續存？」

    也有武林俠客紅著眼，嚷道：「跟他們拼了！若不是他們有妖術，我早手刃了這些妖人!」

    有人冷冷看著蘇彌：「盟主，你真信這妖女話？」

    壓抑氣氛和混亂情緒中，蘇彌懶得再理，她抬頭，肉眼忽然望見一艘獵豹，從堡壘甲板出發，正筆直向大地飛來。

    那是孟熙琮信使，帶著僱傭兵合同。一旦簽署，這個星球命運，從此改變。

    而蘇彌也該跟著信使屁股後頭，乖乖回到孟熙琮身邊。

    那麼，她要怎麼逃走？

    蘇彌望著獵豹輪廓逐漸清晰，略略有些失神。她想起第一次見到獵豹情形，那是商府，綠色草坪上，鐵灰色戰機，仿佛棲息蒼鷹，從此隨著孟熙琮手，改變她命運。

    「嘭！」一聲劇烈咋響，蘇彌睜大眼，不可思議看著天空。

    頭頂上方，代表孟熙琮、代表僱傭兵威嚴獵豹，竟被斜里忽然射出一道強烈火線擊中！劇烈聲響煙光後，戰機瞬間被炸得粉碎！天空上只剩一片煙霧虛空！而金屬與血肉碎塊，瞬間如冰雹掉了一地！

    被擊毀了！孟熙琮信使！

    蘇彌驚呆了，哪裡來強大火力？

    那絕不是處於冷兵器水平大唐能夠擁有火力！那明明是從地面射出一發飛彈，瞬間摧毀了一艘獵豹！

    地上月墨一干人等，也是臉色劇變。他們同時轉頭，看向炮彈射來方向——那裡正是未央宮廢墟。

    公主，被埋地方？

    而高空之上太空堡壘中，技術軍官霍站起，沉聲道：「指揮官，我們戰機被擊毀了。呼叫飛行員沒有回應，初步認定已經遇難。請指示。」

    整個作戰中心軍官們瞬間色變，齊齊看向孟熙琮。

    孟熙琮冷冷看著雷達屏幕，厲聲道：「一級警戒，準備戰鬥。」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你們很給力，毅然決定本周末咬牙恢復日……果然日一旦成了習慣，不我比你們還不習慣……下周末要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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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三章發出去後，大家反應十分兩極分化：有覺得深受震撼雙穿越天馬行空非常喜歡還誇我一定沒上過應試教育補習班，還有覺得無厘頭鬱悶神遊天外沒有代入感女主令人無語還很聖母。

    對於以上評論，我想劇透一處、解釋一處、詢問一處。

    1、劇透是：本文基調科幻，我我自己所能寫得合乎邏輯，所以不會出現無厘頭穿越、雙穿越、平行空間……那是玄幻，不是科幻。或許我們小說看得多，有些架空小說里隨便一個平行空間可以無緣無故出現，但是女主不上晉江，從她角度根本不會覺得這裡不是地球。因為這裡有長城、大唐、長安，完全是中國古代場景。所以她有直覺不對勁，但前幾章，她理智判斷這裡依然是地球。到了本章，才開始揭曉。

    2、解釋是：她之前看到孟行為還是有些心灰意冷，因為潛意識裡她還是挺依賴孟，她找了地球這麼久都無結果，上次孟承諾之後可以託付給她。似乎現實里，這可以成為女人脆弱藉口，而且是影響女人情緒東西。但小說里由於大家都希望女主永遠聰明冷靜不犯錯，所以這一點大家可以無視。

    3、詢問是：「濃」讀者指出前三章沒有代入感，我覺得可能確存這個問題。或許是我自己本身近太忙時間倉促經常熬夜寫作沒有寫到位原因，大家是否有相同感覺，如果是，本卷結束後，我再回頭修改一下前三章。謝謝大家

    說我穿大唐很雷傢伙們，來虎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