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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3:51:56 作者: 七和香
方二太太唐氏出來立時被嚇的了不得,後宅婦人最多聽過誰家壞了事,什麼男丁殺頭流放,女眷沒入教坊司這樣的,哪裡親眼見過這樣的陣仗,立時就放了聲兒,哭著去拉二老爺,被兵士一把拽開。
「冤枉啊~~~~~」唐氏大哭。
方老太太也跟著哭,頓時方家的女眷們哭成了一團,姑娘們雖然在二門裡頭沒出來,那也都跟著拭淚。
只有方婉哭不出來,只是有點哀傷。
上一世也是這樣的吧,她雖然沒有親見,這也就等於看見了,這樣的場景對一個家族打擊太大,所以方家立刻將方婉雙手奉上。
一個姑娘與一個家族那實在沒有可比性。
所以,終究還得靠自己。
方婉神情有點放空,她沒有立刻站出去,這一回又沒波及到她爹,她急什麼!
二伯父不吃一點虧,怎麼能長記性呢。
亂了好一陣子,二老爺終於被拖走了,二房被抄揀的十分混亂,還真的像是被山匪劫掠過一般,擺設的古董器具等丟的丟,碎的碎,二太太的銀票花完了,便連碎銀子都沒給她留,首飾也不見了過半,連大房和三房都被波及了一些,也有兵士闖進來,不過比起二房就好得多了。
方書余不敢怠慢,趕緊的去拜見知府並平日裡走動的官場老爺們,打聽情形,他們家好端端的突然這樣子,這明顯就是得罪了人啊。
二太太唐氏自不必說,哭的披頭散髮,尋死覓活,方老太太也是著急的不得了,一家子惶惶不可終日,鄭氏也擔心的很,這會兒雖然沒抓三老爺,可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然也叫人擔心,生怕突然又出個什麼故事,把三老爺抓進去了。
方婉有經驗,見父親出去跑關係了,她別的人不管,只管坐鎮三房正房,安慰鄭氏:「這樣鬧一出,其實也看得出來,半個字沒提大伯父和我爹,明顯就是二伯父得罪的人,要真是咱們方家的首尾,今日爹爹就在門口,也沒見綁了去啊。」
鄭氏歪在床上,臉色雖白些,有點心慌,到底還沒牽連到這裡,情緒還算穩定,只是嘆氣:「這是一家子,有什麼事難免牽連,你二伯父平日裡還是誰都能說上話的,外頭認得的人也多,這還是說出事就出事,唉……」
方婉道:「說不準二伯父就是這樣惹出來的事,在外頭見的人多了,又不是人人都知道底細,只怕招惹了人還不知道呢。」
就是二伯父這做官的心給方家引來的禍事,又加上一個同樣熱切心性又刻薄的二伯娘,也就徹底不要臉了,什麼都肯干。
根本就不懂官場那一套,還學人做官呢!
方婉只管安慰著鄭氏,還在這裡陪著鄭氏用了一頓午飯,到了下晌午的時候,聽到丫鬟來說三老爺回來了,去了老太太跟前說話,方婉才起身回去:「太太好生歇著,便是有天大的事,還有父親呢,哪有那麼要緊。」
鄭氏只覺得她這是閨閣女兒的口角,懵懂不懂事,不過難得方婉如今和她關係親近了些,鄭氏也不願拂她好意,便笑著應了一聲。
方婉帶著綠梅春蘭,在月洞門拐了個彎,並不回自己屋裡,只管往老太太屋裡去,上房門口站了一地的丫鬟婆子,方婉打眼一看,就知道父親打探了消息回來,因大伯還沒趕回來,大伯娘和二伯娘都來聽消息,還有同在錦城的方氏族人裡頭有幾個有頭有臉平日裡常來往的,被這件事驚動,也都來打聽消息了。
方婉直接從正門口走進去,父親方書余坐在方老太太下手正在說話,二伯娘脂粉不施,哭的臉黃黃的,眼睛腫起來,看見方婉這樣的姑娘從門口直接走進去,不管是自己家的人還是方氏的族人,個個都看向她,還有一兩個露出了一點驚訝的神色。
不管方家的規矩多麼松泛,長輩們在議事的時候,姑娘家這樣進來的還是很少見的。
可方婉哪裡管那麼多,她唱作俱佳,快步走進來,一點兒焦急,一點兒懷疑,還有一點猶豫,統統表現的恰到好處:「父親,我聽說二伯父是因為二伯娘得罪了三殿下才……」
然後她停了下來,好像才看見屋裡這麼多人似的,嚇了一跳,不敢說話了。
方二太太唐氏跳了起來:「四姑娘這是在胡說什麼?」
方婉閉口不言,方書余詫異的看向女兒,他在外頭奔波了半日,送出去好幾百銀子,才得到這個消息,這回來還沒說出口,卻被女兒一口叫破。
方書余雖然不明白,可見唐氏張口就斥責女兒胡說,他就不幹了:「婉兒怎麼就胡說了,二嫂子既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做什麼就罵孩子!難道婉兒就一定說錯了?」
當然,方書余還是詫異的,他得到的消息是這件事是三殿下跟前的人吩咐出來的,但三殿下為什麼突然對方家發難,人家不肯明說,只是詫異的表示,你們家做了什麼事,難道不知道?
方書余問了幾處,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所以這就趕著回來,先問問自己家到底做了什麼事。
他護著方婉,對一屋子的人說:「我是打聽到二哥這回的事,確實是三殿下跟前的人吩咐的,可到底是為什麼,還沒問出來。」
「婉兒,你這是從哪裡聽到的?」方書余問。
方婉看二太太唐氏一眼,嘟一下嘴:「我不說了!你們當我沒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