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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4:40:46 作者: 三兩錢
    樓清只好找藉口推脫:「梁神醫醉心醫術,他托二弟弄來許多珍貴醫書,每日都在房裡泡著,我不好打擾。」

    季長風想想也在理,於是轉口道:「陳濤不是調職戶部侍郎?你也可以去找他敘敘舊。」

    樓清道:「我記得你並不喜我與尚學走得太近。」

    季長風義正言辭道:「若非我不得閒,哪會讓他獻殷勤。」

    「...」這不太好吧。

    見樓清不言,季長風嘆口氣道:「那就不去找他了,我讓小尚過來陪陪你。」

    「品賢?他真的在京城?」樓清終於有所欣喜。

    季長風道:「就在思凡那,我差人去尋他,讓他陪你出去轉轉。」

    一說到出去,樓清又焉了...

    季長風看著他,見他低頭斂目,不知在想些什麼,於是他的氣嘆的更加綿長了。

    樓清一顫,忙抬起頭:「我不想出去。」

    季長風目光灼灼的望著他:「為何?」

    「就是不想。」

    季長風忽然緊肅眉眼,道:「你怕遇見誰?」

    樓清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抬起頭。

    「張遠道還是岳丈?」

    「你...」他都知道?

    見樓清面色忽然蒼白,季長風有所不忍,於是低聲勸道:「我與你說過,你過去的事我不會去過問,可你不敢面對又是為何?」

    「我本不打算問你,可你日日惶恐不安,讓我無法放任下去。」

    「我...」

    「夫人...」季長風嘆口氣,幽幽道:「你要隱藏的事除非我不想知曉,不然你能瞞得住?」

    「你...」樓清被他一番話震得無話可說,腦子裡只剩你我。

    季長風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道:「你若是坦坦蕩蕩的說,我定不會介意,可你這樣遮遮掩掩,是想讓我誤會你對張遠道還余情未了?」

    「你當真不介意?」樓清顧左右言其它:「我那時知道自己喜歡他要怕死了,像只喪家犬,夾著尾巴,一路逃難。」

    「沒有他也許我遇不上你。」

    「我曾喜歡他。」

    「你也說是曾經。」季長風道:「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有喜歡其他人的權利。」

    樓清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張嘴又閉,如此來回,他才舔舔唇道:「我曾介意過你與小雲,可我也謝謝她,她讓我們擁有了蛋蛋。」最後那句幾近保證。

    季長風忽然揚唇笑,樓清被他笑的不明所以,季長風道:「那是你不懂得捍衛自己的擁有權。」

    樓清啊了聲。

    季長風把人抱了起來,輕輕放上床,撐著床看他:「我介意的是為何我不是你的開始,可我也甘願了,你的最終只能是我。」

    這個人懂得用三言兩語撩撥他的心境,可以從局促不安軟到一塌糊塗。

    他怕的並非是季長風介意他的過去,而是不夠在意他們的現在,說來也是自私心在作祟,他想看這個人為他吃醋瘋狂。

    樓清扯掉他的腰帶,張手擁住他,用自己貼著他的胸膛:「我覺得現在哪都沒有這張床好。」樓清靠近他的耳朵,呵氣,撩撥:「長風。」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

    謝謝輕歌的地雷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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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80

    「你若是想見,無需藏著,我與你名正言順。」

    「若是不想,張遠道與那些過去也不能奈何你。」

    三月二十三,天微涼,春花滿路,曳曳清香。

    季長風巡查商鋪,樓清又是獨自一人。

    他在房裡踱步幾個來回,最後像是痛下決定般,略整儀容,推門而出。

    他在迴廊上遇見梁神醫,梁神醫見他步伐匆匆,面容緊肅,不由開口問道:「先生欲往何處?可要同行?」

    樓清緊肅的面容扯起一笑,略顯僵硬:「不敢勞煩神醫,我出去轉轉。」

    梁神醫笑道:「那就不妨礙先生了,只是正值春日,外邊人多,先生務必多加小心。」

    樓清微笑著一一應下,這才出了門。

    只是等他一走,梁神醫收了笑,沉容思考,半響後他揚手喊來一位小廝,在小廝耳邊吩咐幾句,只見那小廝點頭如搗蒜,後也快步而出。

    樓清的腳步在門口停下,他左右觀看了番,才往南邊走去。

    「我不知你與岳丈究竟發生了何事,但是以你的性子,若只是因為張遠道而遠走京城,避世東南縣這說不過去。」

    「無需驚訝,你少年時也聞名遐邇,又與思凡見過,你忽然不見,又恰巧出現在東南縣,思凡只看了一面便確定是你。」

    「樓清…姓倒是沒改,這名…是你的主意吧。」

    「其實以你的身份,逃了六年不被發現,只有一種可能,不是你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岳丈根本不想找到你…」

    那人的確不想找到他,對他而言,他的存在是恥辱。

    樓清在人來人往中站定了身子,抬頭望天,他已經在街上走了一個時辰,像是沒有目的,可他的眼眸卻流露出哀傷。

    家人相見,也是要勇氣的。

    半個時辰後,樓清藏身在巷子角落,端望著一座威嚴的府邸。

    府門大開,門台上站著兩位門房,清一色的家僕服,年紀不大,三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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