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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4:40:46 作者: 三兩錢
季長風笑道:「多謝老闆娘關心,我家兄弟身子不適,一間房正好照顧他。」
老闆娘見他雖滿臉大鬍子,生的怪異,可語氣卻平和,又彬彬有禮,不禁生出幾分好感:「這位是舍弟?身子怎樣?可還好?要找個大夫把把脈嗎?」
季長風右手摟著樓清的腰,包袱都在左邊背著,怎麼看都是為了不讓弟弟受苦寧願自己累點的兄長,季長風見她一口氣問了四個問題,卻依舊和和氣氣地回答:「我與弟弟路過東城,只因天色漸晚,騎馬也累了,故而進來投宿。」
待客這間客棧見過形形□□的人,老闆娘眼光不差,知道這位只是『路過』的公子定是有些背景,而他那位弟弟...長的漂亮,雖然無力靠在那男子身上,看著有些狼狽可卻掩不住他透出的書卷氣,溫文儒雅。
這樣的『兄弟』說是肯定不像,若說不是,可男子處處體貼,於是老闆娘大膽定論,這是兄弟,是異性兄弟。
老闆娘笑道:「公子莫要客氣,進了待客就把這當家,看這位小公子累的緊,公子快扶他上去休息吧。」她說罷,喊了夥計,夥計應了聲,說了句二樓請就先領路了。
季長風回頭朝她點點頭,笑了下:「勞煩老闆娘了。」
老闆娘笑眯眯地目送他上樓,等季長風走了,她又重新撥算盤,心裡卻想這人要是沒了大鬍子會是怎個模樣,說不定正是她喜歡的類型,於是她又抬起頭,看了眼季長風的背影,嗯,寬肩窄臀,身材頎長,正是了。
季長風將樓清放上床,為他蓋上被子,摸了摸他的臉,安慰道:「你先睡一會,我去叫點吃食。」
趕了這麼多日的路,每日都風吹雪打的,騎馬又實在磨人,樓清也沒心思說什麼,乾脆閉眼睡了,只是睡前將先前發生那事記在心裡,醒了再跟季長風算帳。
季長風又走了出去對守在門外的夥計說道:「勞煩小哥為我們準備點吃食,簡單些也可以,另外再備兩桶洗澡水。」說罷掏了塊碎銀給夥計。
夥計歡歡喜接下,應道:「公子稍等片刻,馬上就來。」
夥計都是眼利的,得了賞錢也會記著,因此對季長風十分客氣。
季長風送走他,正想掩門時,卻聽見一位男子道:「你聽說了沒?先皇居然有位私生子。」
又聽見一名男子驚訝的聲音:「消息可靠譜?先皇可都仙逝二十年了。」
「我來的路上,經過好幾個地方,都聽到這傳言,應該是確有其事。」說這句話的男人正好走到季長風門前,只是他們入心,沒看見有人在一旁聽著。
另一名男子道:「要知道評論皇家之事是要定罪的,這種空穴來風的事日後莫要再說,免得惹了殺身之禍。」
男子連忙道是:「我真是活糊塗了。」
季長風看著他們兩個從眼前一走而過的背影,默默關上了門,空穴來風?正是因為有風影才能捕捉。
季長風返回床前,坐在床邊看著樓清的睡顏,奔波數日,樓清早已累的氣色不佳,眼底下有淡淡青影,兩頰也消瘦了些。
到達江南還有一段路要走,也不知他能不能熬住,季長風滿是心疼,恨不能以身代之。
他在床前坐了一刻多鐘,敲門聲響起,季長風打開門,卻見夥計端著飯食站在門口。
「公子,吃的來了。」
季長風側身讓門給他進來,夥計把飯菜端到桌上,又說道:「洗澡水正在準備,公子吃了飯就差不多了。」
季長風點點頭:「勞煩小哥了。」
夥計露出一排牙齒笑道:「公子可是我們的衣食父母,除了賣身,職責範圍內我們都能做。」
季長風也來了興趣,笑道:「那我問小哥幾個問題可准?」
夥計一拍胸脯,說道:「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季長風道:「我先前聽見兩位大哥議論,說先皇有位私生子,一時好奇,不知這流言是從哪傳來的?」
說起皇家秘辛,原先拍胸脯拍的鐺鐺響的夥計也不由得小心起來,但是說出了的話就要做到,這是他們的『職業道德』,他先四處觀望觀望,一副神秘兮兮,見房間裡只有季長風和睡著的樓清,放下了提防,道:「這事誰也沒個定準,也說不好是從哪來,只知好多人聽見了,可他們來的地方又不統一,只能說東南西北都有。」
季長風像是遇上大事那樣的蹙起了眉頭:「那不對,不管從哪來,一定有個源頭,保不準是誰在作怪。」
夥計哎呀了一聲,道:「這話誰敢說啊,公子也莫要想了,就當個笑話聽聽就罷了。」
季長風見他一臉惶恐,也十分體貼,眉頭鬆了,又換成那副和氣模樣:「小哥說得對,這事哪是我們能管的,小哥要一塊吃點嗎?」
夥計當即感動的嗷叫道:「公子真好,心意我領了,樓下還有事等著,就不打擾了,有事儘管喊一聲。」
「有勞有勞。」季長風送他出去後又光上了門,回頭見樓清睡得實在是沉,像是陷入了昏迷,也不喊他吃飯了,自己馬馬虎虎吃了點,等夥計送水來的時候,吩咐他晚些送些點心上來,夥計滿嘴答應,把剩菜剩飯收了。
季長風先試了試水溫,這才將樓清從被窩裡抱了起來,麻利的脫了衣服,褪下褲子,看見他大腿內側一片烏青,定是騎馬擦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