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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4:40:46 作者: 三兩錢
說罷一扯馬韁,好馬縱身一躍,頓時跳出數丈。
季有德看著季長風起起落落的背影道:「吵架了?」
季大齊搖搖頭:「怎麼看都是欲求不滿。」
「...」他一不小心聽見了什麼?
季長風出門時已是午後,就算好馬腳程快,季長風抵達長風山寨時也已是夜幕,才剛過完新年,絕頂山寨也還在風雪中,只是燭火閃亮時,馬鳴聲顯得特別清晰。
接待季長風的是昀木,據他所說,是寨主正在用膳。
季長風趕路趕得疲憊,不想與沃仕匪計較,將馬交給昀木,隻身往後院走去。
入了院子,到了沃仕匪的房間,才知他真孤家寡人。
季長風扶著門,哀嘆一聲:「承軒真不在。」
沃仕匪正要往嘴裡塞飯的手頓了頓,他很不敢相信的看著季長風:「你喜新厭舊了?跟小琴搶人可不是輕易能行的。」
季長風覺得自己更累了:「你是不是人?此時不該是端茶送水,扶我坐下?」
沃仕匪很大氣的指著旁邊的位置:「喏,左邊右邊對面,隨便你坐。」
「...」禽獸。季長風在心裡將他罵了一通。
沃仕匪見他風塵僕僕,果真是滿臉倦意,一般上發生這種情況,就是季長風有急事了。
到底不是鐵石心腸,沃仕匪給坐在對面的季長風斟了杯茶,而那時昀木也將熱飯端上了。
「明日我便讓昀木去山城,來回也不過是耽擱五六日。」
季長風飲下水,干啞的喉嚨終於好受些:「我在這等。」
「...」沃仕匪又愣了:「樓先生好似沒來。」
「正好,晾他幾日。」
反正這兩人能折騰沃仕匪也不是第一次見了,當即沒再問,默默吃飯。
因著趕路累,季長風扒了幾口就沒再吃,撤下飯桌後,他又與沃仕匪說了會話,早早歇息了。
樓清在房裡窩了一下午,晚上孫姨喊他用膳時,見他雙眼通紅,以為他是不捨得季長風離開,又是無奈又是高興。
孫姨端上飯,說道:「少爺去絕頂山寨不消幾日便會回來,先生無需太過憂慮。」
樓清端飯的手一頓,半響才反應過來:「寨主不在?」他以為季長風沒出現在飯桌是不想見到他。
孫姨也愣了:「先生不知?少爺午後便動身去東陽縣了,此時應該也到了。」
午後...那不就是離開房間後嗎?他記得當時有人敲門,只是那時心思焦慮,不曾注意是誰。
「可有說去東陽縣何事?」
「不曾細說。」
所以從房間離開後就走了嗎?樓清無力的放下碗,以手捂面。
孫姨和雲蛋蛋都被他嚇了一跳,雲蛋蛋更是著急:「爹爹,你怎麼了?」
他做錯事了...明明說了喜歡,又為何不信任他?
「爹爹...」雲蛋蛋急的去搖樓清的手臂。
樓清放下手,露出一張疲憊的臉,孫姨注意到他眼睛更紅了,不禁沉思起來。
「我沒事,你別擔心。」樓清勉強笑了笑,他又問孫姨:「品賢呢?」
「二少爺身邊缺人,少爺讓他去幫忙了。」
為何他一點都不知道?那人總是這樣,約定過要坦白,可卻總背著他做事。
「品賢一走,書院的御射又得停課了。」樓清惋惜道。
孫姨笑道:「先生不必擔心,少爺早已安排妥當,大齊會頂替小尚。」
「寨主都安排好了。」樓清面色不明。
孫姨不疑有他,依舊笑道:「少爺不想先生太過操勞。」
不想他太過操勞就將一切承擔,這樣的人...這樣的人...真讓人又愛又恨。
隔日一早,領了沃仕匪口令的昀木動身前往山城。
沃仕匪就兩句話,路上小心和快去快回。
季長風在絕頂山寨等了五日。
第一日他對沃仕匪交付了季長存要辦之事。
第二日他睡了一日。
第三日他很無聊。
第四日他實在忍不住,和沃仕匪喝了個通宵。
兩人不知節制,一夜醉酒,導致第二日不知時辰。
季長風是被方琴從床上揪起來的,直接掀被子,掀與扔一氣呵成,完全不拖泥帶水。
季長風感覺涼意侵身,眉頭還沒蹙起來,就聽見方琴不悅的聲音:「你讓昀木快馬加鞭來找我就是為了看你的死相?」
季長風倏地睜開眼,落入眼眸的就是方琴那張艷麗的臉。
「回來了?」
方琴哼了聲,將季長風往床上一丟,道:「我不介意再離家幾日。」
季長風無奈,只好穿衣起床。
他這時才知道屋裡不止方琴,矮几旁坐著個斯文清秀的青年,一身白衣,清靜文雅,而沃仕匪雖正襟危坐,卻垂著頭,看來也是給揪起來的。
通常通宵飲酒,後果便是頭痛欲裂,果不其然,季長風一起身,就感覺搖搖欲墜。
方琴及時扶了他一把,蹙眉道:「喝了多少?」
季長風掐著眉心道:「沒去數。」
「...」真是豪爽啊。
季長風被方琴架著坐下,他聽見斯文的紀承軒道:「不知長風找我何事?」
季長風揉了揉太陽穴,精神好些了才道:「想請你暫代樓先生一段時日。」
紀承軒道:「是個好活,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