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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4:40:46 作者: 三兩錢
若邱尚的目的真的如此『單純』,又為何有兩面言詞?怕是他一開始就將地點選在了長風山寨,或者說,有誰授意他這麼做。
難怪,難怪,為何長風山寨近來發生的事都能跟邱尚扯上關係,又為何季長風入獄時會在牢外看見他與樓清,原來一直被蒙在鼓裡的是他。
何遠見陳濤面色深沉,周身氣息壓抑,不由心悸:「尚學,你可是想到什麼了?」
「哈哈哈,哈哈。」陳濤忽然大笑。
何遠心中著急,陳濤這魔怔的樣子是為何:「尚學?」
「季長風,你好深的心機,這場局你在何時布下,這顆棋子,你又安插了多少年?」陳濤冷笑著。
何遠也愣了:「你是說,品賢他...」
「沒錯,他是長風山寨的暗棋。」
何遠大驚:「品賢怎會...?」
「你也覺得不可置信是嗎?那樣一個不修邊幅,整天得過且過的人,居然是長風山寨的暗棋。」陳濤的雙手握的嘎嘎響,好像要活生生捏碎了一樣。
何遠搖搖頭,強迫自己冷靜:「證據,你懷疑品賢需要證據。」
「你若是不明白,可從季長風強搶老師一事開始。」
從那開始?何遠記得,他是與邱尚飲酒時無意中說出陳濤愛慕樓清又在樓清面前否認了一事,後來,邱尚說是陳夫人與他交易,他散播謠言,陳夫人再不准陳濤靠近樓清。
那時竟被這番說辭糊弄過去了,現在經陳濤提起,才覺一點詭異,陳夫人是如何得知陳濤愛慕樓清?
陳濤對此事一向謹慎,提起的次數少之又少,他更是守口如瓶,若非這樣,陳濤哪會告訴他?
「你是說,當日我醉酒無意中將此事說出,是品賢編造的?」何遠咽了咽口水,他真不知此時是高興他終於尋的清白還是悲傷被人誣陷。
陳濤瞥了他一眼:「若你真是不知節制的人,我會將此事告知你?」
「可...你當時也未曾懷疑。」
「我當時一心都想著怎麼把老師平安帶下山,加之你與品賢關係不錯,若真是醉酒胡言...」未說完陳濤已經抿了唇。
「所以...此事既不是我說出,那就是品賢一開始就得知,只是他如何得知?連我都沒看出來。」何遠說的是實話,最了解陳濤的是他,當時陳濤隱藏的極深,他也只是以為他與樓清一見如故,惺惺相惜,未曾往這方面想過。
「我也不知。」陳濤有些不安,畢竟他曾深藏的秘密,就這樣被人輕易得知。
「如若真是這樣,後面的事也就說得通了,季長風命令他將此事挑破,是想你與老師再無可能,而那時他已經...」看上了樓清。
陳濤控制著自己儘量只往此事上聯想:「挑破此事後,他又故意將成親的消息流出,造成山下縣民的恐慌,大家自然會猜測他的目的,當知道冤枉老師後,定會去指責品賢,於是品賢藉故說出那番話,更在成親當日上山賀喜。」
「可這的確也為老師擺脫了流言。」
擺脫了又如何?最後樓清還不是甘願跳回了那個泥沼里?
陳濤以手捂面,聲音從指縫間溢了出來:「其實,我曾在牢外,見過品賢與老師。」
兩月前的石方盜竊案鬧得沸沸揚揚,東南縣人盡皆知,何遠更是清楚。
「如若真是情敵,以品賢的習性定不會前去探望,只能說...」何遠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事情越往裡解刨,得到的真相便越是明顯。
此時有沒有證據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邱尚還有多少事瞞著他們,他們看到的只是邱尚的哪一面,他又還有多少面?
從不修邊幅到妖里妖氣,最後竟是武功高強的青年,誰曾想過?誰也沒想過。
如此連帶,邱尚的可怕不足長風山寨的半點,這個上午才將寨門打開,說要透明天下的所在,此時卻讓陳濤又恨又怕。
恨的是自己無可奈何,怕的是它還有多少後招。
「長風山寨打開寨門,真的沒有惡意嗎?」
何遠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今日之事他未曾參與,並不知如何去判定他那已經『變了』的老師和同窗。
「我記得,品賢的生辰快到了。」沉默許久,何遠忽然道。
陳濤放下手,露出疲憊的臉:「此言何意?」
何遠一字一句道:「你若是擔心,可在生辰上花點心思,屆時以你縣令的身份,為他辦一場慶生宴,他當不會反對。」
陳濤的眼睛慢慢亮起了光,有沒有惡意,試探一番便知。
長風山寨在恢復安寧之後,又忙碌起來。
樓清調節課程之後,每隔兩日,學生便有一下午的時間是在長風山寨度過。
前陣子長風山寨那事你傳我傳,在山下帶了色彩的傳了開來,大家本就對樓清與季長風的事採取默認態度,在那一場『為難』之後,馬恆想讓縣民和樓清『清醒』的心思起了反效果。
一是樓清的支持者多,整個書院的學生都支持他,畢竟人是他們請回來的。
學生後邊是父母,父母后邊是親朋好友。
二是還有個縣太爺,縣民們知道陳濤在長風山寨維護樓清之後,更不敢對樓清如何,反之更是尊敬他。
還有一點便是,樓清並未將馬航逐出書院,而是同以往一樣對待。
畢竟沖這份胸懷就無人能及,當時馬恆可沒給樓清留面子,話盡挑刁鑽的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