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2023-08-30 04:40:46 作者: 三兩錢
樓清見陳濤能心平氣靜的跟他議論這件案情,對陳濤的態度又緩了幾分:「尚學可有想過,這是栽贓陷害?」
陳濤揣測著樓清的意思:「老師覺得季長風是被冤枉的?」
樓清毅然點頭:「季長風不是那種人。」
陳濤站直了身子,樓清說這話,明顯是偏幫季長風,便是說不上偏幫,也是相信季長風,而相信是陳濤不願見到的,這就表示,樓清與季長風的關係非同一般。
陳濤道:「那老師覺得他是哪種人?」
樓清想也不想便道:「堅毅沉穩,敢作敢當。」
陳濤不冷不熱道:「老師竟如此看的起他。」
樓清察覺到他話里的針對,也知自己這話傷了他的自尊,可季長風的確是那樣的人,想到季長風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樓清便收不回那些話,改不了那態度。
「尚學何必妄自菲薄?季長風是一個人,你是另一個人。」
樓清這話帶了針對,有些事一旦被翻起來,想不去在意就難,他不是故意刁難陳濤,只是陳濤對季長風的態度讓他心生芥蒂。
樓清此時不察,他的態度已然變化。
陳濤聽出他話裡有話,可卻不能明說什麼,他與樓清,在他撇清那事後就有了縫隙,再想回到以前,終究是難了。
「老師,我會公正斷案。」
樓清的腳步停下,身子卻沒轉回:「只要尚學謹記你的初心,我便相信尚學一定能做到。」
初心...陳濤的雙手握成了拳。
第25章 25
服下藥後經過一夜睡眠,第二日醒來,季長風的精神好了許多,連動作都略顯利索。
牢房的膳食及其的差,不是餿的已是萬幸,季長風啃著發硬的饅頭,捂著發疼的胸口。
若非身上重傷,這一頓兩頓不吃也無妨,可季長風識時務,識時務一向是長風山寨的準則。
「季長風,陳大人宣你上堂。」
季長風飲下牢獄給的冷茶,茶不止冷,還劣質。
「這麼早?」季長風嘀咕,看這時辰不過剛到辰時。
他嘀咕的雖然小聲,可獄吏還是聽到了:「陳大人勤政。」
季長風不置可否,陳濤固然勤政,怕也是有人不想讓他過得舒暢。
季長風下了石床,將樓清送來的薄被摺疊好,置於一角,獄吏看見了,諷刺道:「折那麼好做什麼?待會不還得抖開。」
季長風輕聲道:「樓先生送的,你沒有。」
獄吏一愣,雖不滿他的猖狂,卻不敢多說什麼,哼了聲,領著季長風出去。
衙役在外邊等著,見到季長風後,對獄吏說了聲多謝,又領著季長風上公堂。
六日前的盜竊案失竊的是郝家,丟的是玉如意,本來這事沒什麼好特別注意的,畢竟哪個富紳家遭竊丟的都是貴重物品,但這回不同,這回牽扯的是季長風,長風山寨的寨主。
所以季長風去到公堂便見縣民將外堂圍得水泄不通。
季長風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外堂立即引起一片騷動。
臉色正經的陳濤坐在高凳上,旁邊站著崔師爺,堂下跪著郝有才,郝有才旁邊再站一位青年,中等身材,不苟言笑。
季長風對他有些印象,記得是位訟師,姓肖名宇。
衙役領了季長風上堂,揖禮道:「大人,季長風帶到。」
陳濤淺綠官服著身,目光鎮定,隱隱間透著絲威嚴:「季長風,郝老爺有些話想要問問你。」
季長風跪著,聽了陳濤這話,目光看向郝老爺郝有才。
「郝老爺要問什麼?」季長風此時模樣,猶有往日風采,只是這皮相後的強撐,只有他一人清楚。
郝有才沒回答,肖宇卻道:「敢問季寨主,初八那夜,你人在何處?」
聽聞此言,季長風挑眉,郝有才請了訟師,便是將話語權交給他,所以對方怎麼說都行,只要不偏離他的本意,但是這「怎麼說」是個學問,訟師愛挑著刁鑽問題問,他此時重傷,又無人敢給他當訟師,這氣勢上就已落了三分。
「東城。」
肖宇再問:「在東城做什麼?」
季長風看了他一眼,道:「打架。」
肖宇又問:「與誰打架?」
季長風不免懷疑對方的目的:「說了你認識?」
肖宇沒想到他會如此回答,臉色一變,看向陳濤,陳濤一直聽著他們的對話,季長風的回答他聽得一清二楚,肖宇以為他會拍驚堂木,結果陳濤只是輕道一句:「季長風,事關案情,認真回答。」
季長風直接道:「不如郝老爺直接說出他的目的。」
外堂離得不遠,裡邊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眾人見季長風已跪在公堂上,仍不減狂氣,不免對他又敬又恨,敬他是處變不驚,恨他是目中無人。
郝有才被他提名,臉色猝變,尷尬著支吾道:「我...我能有何目的。」
季長風道:「郝老爺懷疑此事是我指使。」
肖宇道:「莫非不是?」
季長風道:「本就不是。」
肖宇氣道:「季寨主,公堂之上,大人面前,你就是這般糊弄嗎?」
陳濤也覺得季長風過分,既是對薄公堂,雙方就要拿出證據,郝有才的護院親眼見到盜賊進了長風山寨,可季長風這邊,卻總是打著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