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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4:40:46 作者: 三兩錢
    樓清的堅定瞬間化為憤怒:「季長風你不知羞恥。」

    季長風道:「那請先生說說,我一個山賊,要羞恥何用?」

    樓清的憤怒轉瞬變成針對:「季寨主果然山賊風範。」

    季長風的笑意從唇畔蔓延上了眼底:「承蒙先生不棄,看得起季某。」

    樓清的針對瞬間化為無力:「季長風,即便是山賊,也得有原則吧。」

    「哈哈哈哈。」季長風大笑:「先生慧眼,你怎知我從小就立志做一個有原則,有人格的山賊?」

    聽聞此言,樓清本暗淡下去的眼眸忽然發亮,他看著季長風的眼神,復生了一種希望:「那寨主是肯讓我離開?」

    季長風對樓清的希望視而不見,轉瞬又言語打擊:「你離開了,誰做我夫人?」

    「即便你是要男人做妻子,這天下也不止我一個男人。」

    「天下男人雖多,可不是每一個都是你。」

    樓清藏在寬大袖子下的雙手緊握,緊的發疼。

    季長風像是無意,伸手握住樓清的右手,猛力一拉,將他拉到自己的跟前,另一隻手作勢擁住。

    樓清還沒來得及掙扎,便聽見季長風說:「先生可知進了長風山寨有幾種結果?」

    樓清手腳並用的掙扎,可到了這時他才徹底知道百無一用是書生這話的意思:「那與我何干?」

    季長風劍眉輕挑,望進樓清閃著驚慌的眸子,一字一句道:「莫非先生不知自己站的是何地,處的是何處?」

    「季長風你個山賊快把我放開。」樓清費力掙扎,卻動不了半分,不由得急了。

    季長風很想笑:「先生你見過哪個山賊是這麼聽話的?讓不要打劫就不打劫,讓放開就放開的?」

    樓清急紅了眼,只能惡狠狠的瞪著季長風。

    季長風見他這樣,雖然不忍,卻只好道:「先生如若不死心,不如隨我去一處地方。」

    季長風打著商量的語氣,可行為卻不容樓清拒絕,樓清本以為自己能重獲自由,可下一瞬,整個人就被季長風抱起,一手饒在膝彎,一手在後背。

    「季長風你...」

    「先生莫吵。」季長風長腿一邁,腳步偏離迴廊,下了迴廊出了院門,季長風直直走向對面離他的院子有十來米距離的一棟民舍。

    院門口並無守衛,季長風用腳踹開了院門,樓清紅著眼,目中所見是一座靜雅院子,院中心是一個大水缸,缸裡邊有幾朵青蓮。

    行至一間房間前,從房內傳來的聲音逐漸清晰。

    「你當長風山寨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季長風將樓清在離門口一步的地方放下,裡邊的聲音傳了出來,季長風舉起右手,食指壓在嘴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

    樓清不知他是何目的,但是季長風說得對,地盤是他的,自己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安靜下來時,裡邊的聲音又再響起:「我本自由身,又不是賣於你們做奴隸,明明是你強擄了我,囚禁了我,還不許我逃?」

    樓清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裡邊的...是兩個男人?

    「你逃?逃哪去?今日我便為你畫地為牢,除了床上,你活動的地方只有這個房間。」

    話音甫落,傳來瓷器打碎的聲音,接著是推嚷聲。

    樓清額角黑線密布,所以他是鬼迷了什麼心竅,想要跟一個山賊講道理。

    裡邊傳來斷斷續續的咒罵聲,季長風想要讓樓清知道的他也知道了,因此不管裡邊如何,他像來時那樣,抱起樓清,轉身離開回自己的院子。

    而樓清此時就跟個木偶一樣,被季長風抱著,全身僵硬。

    等他們走出院子,裡邊的聲音才斷了,不一會,木門被人從裡邊打開,走出兩個人。

    一個正是季大齊:「當家的想的都是什麼法子,真是折騰人。」

    另一位青年也是長風山寨的人,名喚季有德,季有德道:「何止折騰,簡直反胃,你剛說的那幾句話是誰教你的?」

    季大齊想起剛剛的對話,紅了臉,支吾道:「我...我自己想的。」

    季有德滿臉黑線:「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純潔的你嗎?」

    第3章 3

    季長風用腳踢開房門,進去之後又用腳勾上。

    樓清被季長風置在床上,渾渾噩噩的模樣像是失了魂魄。

    季長風步回桌旁,倒了一杯茶,端起飲下時視線落在了垂著頭,沒半點生氣的樓清身上。

    這膽子可比他想像的小多了。

    「樓先生可想清了?」季長風走回樓清身前,屁股坐在方凳上。

    樓清渾渾噩噩的抬起頭來,面容一片蒼白:「想清什麼?」

    等季長風的眼睛蔓延出笑意,樓清才反應過來自己又中了他的圈套,季長風盯著他的臉道:「救命之恩,以身相報。」

    樓清兩手緊握,細眉緊皺,他想著對策,可動手他打不過,逃又無處可逃,怕是出了長風山寨,東南縣的縣民就把他打死了。

    季長風像是知道他心中盤算,又道:「樓先生可有親人?」

    東南縣的縣民都知道他是孤身一人來到東南縣,季長風這時候問這個,打的什麼主意樓清也能猜到一些,若是說有,依季長風的性子一定追根究底,若說無,那些親人又算什麼?

    「早先聽聞樓先生是逃難到此,恕季某冒昧,樓先生是否有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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