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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3:11:27 作者: 十七年柊
    「你們走吧!」

    喝過三房兩個新生兒的滿月酒,又過了冬至,距離過年也就不遠了。

    正當林家三房沉浸在兒女雙全的喜悅之中時,大房和二房也喜事臨門了。

    消息來的時候正是臘月初一,各房來慈蔭堂請安的日子。

    兩個剛滿月不久的小嬰兒也被抱了來,林老夫人抱著小願之遲遲不肯鬆手,林五姑娘則被她的奶娘抱著,安靜地站在一邊。

    逗弄了好一會兒小孫子,林老夫人才問起了庶孫女:「我聽說,五丫頭現在還跟著她生母?」

    徐窈寧含笑點頭:「夫君說,母女天性,拆散未免殘忍,就讓白氏自己養著。」忽然想到一事,又道,「正要稟了母親,白氏生養之後,總是鬱鬱寡歡,於身子不好,媳婦想著,趁著年前,給她抬了姨娘,也讓她過年的時候心裡舒坦些!」

    林老夫人淡淡點頭:「你是個賢惠的,這些事,你自己做主就好了,只是白氏出身卑微,五丫頭是萬萬不能跟著她生母過的,日後養出一身小家子氣,豈不是給我們林家其他姑娘丟份了!」

    林老夫人都這麼說了,徐窈寧也只能應下。

    林嘉若正在林老夫人身邊跟著逗弄她弟弟,聽到這裡,抬起了頭,警惕地問:「五妹妹要搬來跟我一起住嗎?」

    林老夫人笑著問:「阿若想和妹妹一起住嗎?」

    「不要!」林嘉若斷然拒絕,「我要和弟弟一起住!」

    一屋子大人會心一笑,到底是嫡親的血脈呢!

    就在這時,門外丫頭來報:「二公子派人送信來了!」

    林老夫人精神一振,一邊讓人進來,一邊笑著說:「我看吶,等過了年,家裡輩分上也要改一改了,老大和老二為官也有了年數,再叫公子總有些怪異,叫家裡都改了稱呼『郎君』吧,致之明年也要秋試了,不能總致之小公子地叫了……」

    來的是林家老二身邊的長隨,一邊奉上家信,一邊說:「二公子今年的考核下來了,升了壽州知府,讓小的來報給老夫人知道,大人大約月中就能回來了!」

    林俊生升遷了,這是個大好消息啊!

    林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一邊讓打賞,一邊讓人去喊林時生:「他二哥的大喜事,快叫他也高興高興,今晚都在我這兒吃飯!」

    林時生來的時候,正碰到又有來報:「大公子派人送信來了!」

    也是個大好消息:「大公子遷了河南知府,過了年上任!」林敬生原本是徐州知府,雖然同樣是知府,河南府距離京師更近,轄地也更多,也是升遷了。

    一時間,大房和二房都喜氣洋洋。

    作為林家三兄弟里唯一一個沒有官身,並且只有秀才功名的林時生,表示這滋味也是挺不好受的,真不知道原主是怎麼過的這日子?

    林時生正喜笑顏開地向著兩位嫂嫂道喜,不經意間,看到林嘉若正拿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似乎在期待著什麼,忽然心頭一軟,向她眨了眨眼。

    看著女兒笑得月牙兒般的一雙眼睛,他心中暗自堅定,五年之內,金榜題名!

    這一日雙喜臨門,就是林老夫人也忍不住喝了點酒,宴散之後,都有了幾分醉意。

    回到季秋院時,望著兩頰暈紅的徐窈寧,林時生就有些心癢了。

    徐窈寧似笑非笑地推了他一把,涼涼地說:「母親今天說了,讓我把五姑娘抱過來養!」

    林時生瞬間清醒了,皺起了眉:「這怎麼行!」別說他自己也覺得孩子跟親娘好,就說他要是同意了,不得被白霜的眼淚淹死?

    「母親的決定,你要麼去跟母親說,要麼去跟白氏說!」徐窈寧丟下這麼一句,就進屋了,房門毫不猶豫地在她身後關上。

    林時生在院子裡徘徊了好久,還是去了白霜房裡。

    第二天,林嘉若正抱著被子睡得香甜,突然,一道悽厲的叫喊聲響徹雲霄。

    第48章 骨肉要團聚

    「怎麼了?怎麼了!」林嘉若驚得從床上跳了起來。

    黃鸝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姑娘快蓋上被子,小心著涼!」

    林嘉若這才感覺到冷,趕緊鑽回了被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隻小腦袋,滿滿的驚奇:「外面出什麼事了?」

    這熟悉的哭聲,似乎是——

    「白姨娘在院子裡哭。」黃鸝難掩鄙夷地說。

    這樣市井婦人的哭鬧相,她身為世家家生子,也是頭一遭見到。

    「我去看看!」林嘉若掀開被子——嘶!好冷!——又縮了回去。

    「快給我拿衣服!」催促道。

    黃鸝一臉為難地勸道:「那不好看……」沒的帶壞了她家姑娘啊!

    「夫人!夫人!求您放過我們母女吧!求求您了!」哭鬧聲忽然一響。

    「快點!快點!」林嘉若急了,也不管衣服還沒拿來,就掀了被子,「她要欺負我娘親!」

    小滿已經端了熱水進來,黃鸝只好給林嘉若穿起衣服來了。

    林嘉若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白霜衣衫單薄、披頭散髮地跪在正房門口,寒冬臘月的日子,凍得她小臉青白,渾身瑟瑟發抖。

    不過好在林時生也趕來了,給她披上了一件斗篷,正蹲在邊上耐心地勸解。

    林嘉若看她爹,厚實的黑色大氅之下,其實也是一身單薄的寢衣,仿佛剛剛從床上起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披著大氅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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