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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3:07:15 作者: 星球酥
像一張白紙,還沒寫,就被揉皺了。
「你----你不用管我,」許星洲哭得嗓子都是啞的:「我明天就、就好了。」
「等明天太陽出來,」許星洲哭得鼻子生疼,斷斷續續地道:
「----等太陽出、出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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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周一,七點鐘。
宿舍樓外熹微陽光之中,女孩子們穿著裙子背著包往外跑,晚春的玉蘭暈在了霧裡。
許星洲渾渾噩噩地爬了起來,洗臉刷牙一口氣呵成,扎了個馬尾辮,然後抓了個T恤套上,然後隨便撿了雙帆布鞋穿了。
程雁:「……」
李青青納悶道:「我粥寶怎麼回事?現在打算開始走土味路線了?」
程雁認真地回答她:「都是男人的錯,昨天因為人家家裡太有錢還聰明而差點哭昏古七,到了今天還不太好。」
程雁的概括能力過於辣雞,許星洲也不反駁,揉了揉還有點腫的眼睛,一個人懵懵地去上課了。
----秦渡確實不適合她,許星洲一邊走一邊理智地想。
許星洲父母離異,家境平凡,除了一腔仿佛能燒滅自己的、火焰般的熱血之外,她一無所有。
可秦渡不是,他擁有一切,一切許星洲所能想像到的和她所想像不到的,他都把它當作了習以為常的事情。
先是臨床的小姑娘,和秦渡對那個小姑娘所展現出的溫柔。
可是,即使他溫柔到這個地步,那個小姑娘卻也沒有得到認真的尊重。對他而言,那個小姑娘幾乎像是個不存在的人似的。
他究竟會對什麼事情上心呢?秦渡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
那些在許星洲看來重若千鈞的東西,也許在他那裡一錢不值。
----這點讓許星洲覺得有種難以言說的難過,並且讓她極為不安。
那天早上,許星洲一個人穿過了大半個阜江校區。
阜江校區的玉蘭褪去毛殼,林鳥啁啾,柏油路上還有前幾天積的雨水。
有青年坐在華言樓前的草坪上練法語發音,有戴著眼鏡的少年坐在樹下發怔,還有更多的人像許星洲一樣行色匆匆地去上課。許星洲打了個哈欠,在食堂買了一個鮮肉包和甜豆漿,拎在手裡,往六教的方向走。
往六教的路上陽光明媚,老校區里浸透著春天柔軟的歲月痕跡。
許星洲叼著包子,鑽上六教的二樓。窗外桃花已經謝了,樹葉縫隙里儘是小青桃。毛茸茸的,相當可愛。
許星洲起床起得早,此時教室里還沒什麼人,她左右環顧了一下,確定沒人看----然後她踮起腳,試圖摘一個桃下來。
就摘一個,就一個,應該不會被抓。許星洲不道德地想,還從來沒吃過這種桃子呢,青青的那么小只,會有甜味兒嗎?
然而許星洲個子只有一米六五,踮腳都夠不到----許星洲掙扎了兩下未果後,又看了看周圍----周圍空無一人。
空無一人就好辦了!也不怕丟臉了!不就是爬個窗台嗎!
許星洲正準備手腳並用爬上去偷桃呢,身後卻突然伸出來了一條男人胳膊……
許星洲當時以為是鬼,嚇了一跳……
那條胳膊摘得也頗為艱難,隔著窗台摘桃子絕不是個好裝逼的姿勢,甚至相當蠢逼……那個人好不容易捉住了一枝青桃,然後使勁兒地、連葉子帶桃地扯了下來。
「給你。」那個人將那枝被捏得爛爛的桃子連葉帶果地遞給了許星洲:「喏。」
許星洲:「……」
許星洲眯起眼睛,也不伸手接,對秦師兄說:
「----我不要你摘的。你讓開,我自己摘。」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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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讓開,我自己摘。」
許星洲說完,眯著眼睛打量秦渡。
秦渡今天倒是半點不招搖,穿得正兒八經,甚至還拿了本書,眼眶下有點黑眼圈----也是,估計他周一早晨是沒課的,現在專程起床來給她摘青桃,一定累得要死要活。
秦渡說:「……」
許星洲說完,乾脆半點形象都不要了,直接爬上窗台,拽了一個小毛桃下來。
那窗台確實挺高,許星洲站在上頭都有點恐高症,她跳下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會臉著地----但是許星洲敏捷地落了地。
他來做什麼許星洲不得而知,也不想關心,連地二言。她鑽進教室,在上次坐的位置坐定,把課本攤開,開始等待老師上課。
剛剛七點三十五,老教授仍然沒來,許星洲打量著自己摘的那倆桃子,發現桃子上被蛀了兩個洞……
禽獸蟲子!許星洲如遭雷劈,連這種桃子都不放過!
許星洲罵蟲子時顯然沒想過自己也在覬覦那個小青桃,也屬於禽獸之一,只得將那倆小桃順著窗戶扔了。
外頭花鳥啁啾,許星洲探出頭去看了看,那個青青的毛桃墜入烏黑土壤之中,有種生機勃勃的意思,她只覺得明年春天也許能在這裡看到一棵新的桃樹。
「……同學,麻煩讓一下。」
秦渡的聲音在她身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