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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3:07:15 作者: 星球酥
許星洲簡直想撬開他的腦殼看一看,但是又覺得他可能真的理解不了打車回去有多貴。
許星洲無法解釋自己這個月相比較其他的大學生到底有多浪,也無法解釋自己有多窮----然而看秦渡這模樣他十有八九也知道。
許星洲嘆了口氣,說:「我去地鐵站就可以了,我有公交卡。」
秦渡不置可否道:「行,我送你去地鐵口。」
許星洲莫名其妙:「你用什麼送?你帶傘了嗎?」
秦渡聞言,一揚手裡的外套。
許星洲:「……」
算了,聊勝於無,外套至少比絲巾靠譜。許星洲剛剛甚至想過把辮子裡的絲巾拔出來擋雨,但是既然有秦渡自告奮勇貢獻出自己的外套,那就不浪費那條法式絲巾了。
秦渡停頓了一會兒,突然問:「你到了學校之後怎麼回去?」
許星洲:「反正不用你送我。我叫我朋友出來接。」
秦渡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將那件輕薄運動外套往頭上一蓋,示意許星洲鑽進來。
許星洲鑽進去的瞬間就覺得氣氛不對,秦渡那件外套下的空間太小了,她簡直和這個小肚雞腸的混蛋呼吸交纏。這遠超課上講的1.2~2.1米的社交距離,簡直都要貼到一起去了。
外套上有一點輕微的運動後的汗味,和一股運動香水的味兒,許星洲聞得清清楚楚。
秦渡卻渾然不覺這場景有多曖昧似的,低頭打量了一下許星洲的衣著,散漫地說:
「出門拍照穿這麼花幹嘛?把裙子拎起來點,要不然等會被雨打濕了會纏腿。」
許星洲:「好、好的……」
許星洲撩起裙子,然後秦渡拽著許星洲,跑了出去。
外頭春雨傾盆,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路邊的花耷拉著腦袋,滿地花瓣順水漂走。
許星洲跑起來的那瞬間簡直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怎麼想都覺得和秦渡這樣太不合適了。
在一片寂靜之中,秦渡突然問:「你那個藥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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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許星洲一愣,仿佛不知道秦渡說的是什麼:「什麼藥?」
秦渡捲髮被淋得透濕,說:「被你當藥吃的糖。你吃它幹嘛?」
許星洲困惑地想了想,說:「……沒有什麼特別的為什麼,我從小就吃的。」
「我從七八歲的時候開始開始吃它,但是一直都不是藥,是糖,」許星洲撓了撓頭道:「我就隨身帶著了。吃著玩一樣……我叫它七色花小藥盒,一個從童話故事書里看來的名字。」
秦渡皺起眉頭:「七色?」
許星洲笑著道:「就是那個童話故事呀,一個老婆婆送了一個善良的小姑娘一朵七色的花,每個花瓣都能許一個願望,小姑娘用它去了北極,最後治好了一個瘸腿小男孩的腿。」
許星洲跟著秦渡在雨里跑,下午天色陰沉,沿街花草委頓一地,她額頭上的頭髮濕淋淋地黏在臉上。
秦渡冷淡道:「你那個藥盒裡,只有六種顏色的糖。」
許星洲心想眼真他媽尖,連有幾種顏色都看到了,隨口糊弄道:「還有一種顏色吃完了沒補。」
許星洲又看了看秦渡,小肚雞腸地覺得秦渡多半把外套的大半拿去給自己擋雨了,故意把遮雨的外套往自己方向扯了扯。
下一瞬間,許星洲重心一飄!
她今天穿了雙稍微有點跟的小皮鞋,然而帶跟的終究和平底不同,許星洲的小鞋跟一下卡進了路邊的排水道,秦渡雖然生的個高體格好,但也沒反應過來,許星洲連拽都沒拽住他,就啪地摔進了雨里。
秦渡:「……」
大雨傾盆,許星洲這下結結實實摔了一跤,眼淚都出來了……
秦渡得意地說:「你知道你為什麼會摔跤嗎?」
許星洲心想操你大爺嗚嗚嗚,真的不能指望秦渡做個人了!為什麼自己還老是對他的人性抱有信心,以前就算得罪了什麼人他們多半也會看在自己長得好看而放自己一條狗命,可秦渡顯然不認美人計這一套……
……不僅不認,而且對待自己的美人計的態度,非常惡劣。
秦渡說:「都因為你把我往外套外擠。」
許星洲眼淚都要呲出來了,直覺覺得今天要完蛋,又覺得疼得鑽心,哽哽咽咽地說:「你怎麼這么小氣……」
「我用這麼貴的外套給你遮雨。」秦渡舉著自己的外套,道貌岸然道:「我哪裡小氣?」
許星洲氣得想剁他下酒,抓起旁邊一塊石頭就丟他……
貴有什麼用!外套主人不還是吃女孩子霸王餐嗎!連一百五的毛巾都要訛!貴有什麼用你說!再貴也是外套不是傘啊!
秦渡側身一躲:「你不要我扶了?」
許星洲憋屈喊道:「我不要!你是辣雞!我要自己回學校!滾蛋吧你!」
秦渡:「OK。」
秦渡說著轉身就要走,許星洲使勁抹了抹自己的臉,又丟臉地發現自己站不起來……
好像真的崴腳了,許星洲感到自己多半是個活體倒霉蛋,剛剛那一下可能把骨架都摔散了,等秦渡走了就去打120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