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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3:01:07 作者: 微桁
    雖說她眼下尚未及笄,可再過上幾月便是十三了。大夏國姑娘年至十四及笄,在十三就定下親事也是十分常見之事。

    皇上要是執意,她察覺自己竟尋不找法子可拖。

    紀初苓越想越被自己的猜測給嚇著了,臉色蒼白,瞧不出幾分血色來。

    因氣喘得急了,更覺得眼前有些花。

    紀初苓在恍惚之中尋著回去的路在走,也不知從那流雲聽泉苑出來了多久後,乍然間看到遠處有一行人向著她走來。

    幾人說話聲不小,似是閒談,間或響起歡聲笑語。其中一人笑聲疏朗,聽來耳熟無比。

    紀初苓甫一看去,認出寧方軼正在其列。

    上回之事她還心有餘悸。紀初苓半點都不想遇上此人,往四下找了找,趕緊在幾人過來之前,尋了棵粗壯大樹,將自己躲在了遮蔽中。

    待一行人聲音遠去,再也聽不到了,她才鬆了口氣,轉了身要出來。

    哪想一抬頭,寧方軼此人竟不知何時獨自折了回來,悄無聲息地擋在她面前。

    「苓表妹為何要躲我?」寧方軼見她出來,笑了笑問她。

    紀初苓被嚇得倒吸一口冷氣,腳下一踉,後背重重撞上了樹杆。

    她本就因皇帝之事而驚惶不安,又遭了寧方軼突然一堵,臉上徹底褪失了血色,雙手涼冷如冰,整個人難以抑制地發著顫。

    寧方軼見她一副站不穩要摔的樣子,便想去扶她的手。

    「你別碰我!」紀初苓喊道。

    寧方軼的腕脈驟然間被一隻從後伸來的手一把扣住。

    力道之重,仿佛能將他的手腕捏碎。

    寧方軼痛得斥罵一聲,轉過頭來,竟見謝遠琮正站在他身後。

    謝遠琮滿目殺氣,抬手一拳就往他臉上砸了下去。

    第71章 害怕答案

    寧方軼被謝遠琮這一拳打得眼前一黑,嘴中一股腥甜之味立馬涌了出來。

    只覺得自己的臉在方才那一瞬間都深陷進去了。

    寧方軼身形往後晃了一陣才站穩,怒視謝遠琮,眼中難掩陰鷙。

    他擦去嘴角血跡:「謝遠琮,你竟敢打我!」

    他可是與他同列朝堂的命官,當今聖上帝師的弟子,背後是整個安國公府!

    謝遠琮緩緩將手按在了腰間刀鞘上,語氣似在壓抑:「有異議?大可皇上面前說去。」

    寧方軼剎那間從面前人身上感覺到一種極其危險的氣息。此種危險的氣息他並不陌生。

    寧方軼絲毫不懷疑,若他再多說一句,很可能會激怒謝遠琮殺了他。

    去皇上面前說?好樣的。他被這拳打得一時腦熱,忘了謝遠琮就是皇帝手下的狗。

    他又看了眼紀初苓,最後捂著手腕轉身快步離去。

    謝遠琮眼中殺氣直到寧方軼消失才褪去。他按在刀鞘上的手一鬆開,便立馬沖向了紀初苓。

    在謝遠琮突然出現的那一刻,紀初苓心一下便安了。可她想問一聲他怎麼來了,卻翕合幾回都出不了聲。腹間突然絞疼難忍,豆大的冷汗從兩鬢不住地往下滾。

    因方才受了寧方軼的驚嚇,她渾身仍僵疼著不見幾分緩和,像在被啃咬一般痛得鑽心。

    謝遠琮真的被她給嚇壞了。

    他從沒見過她的臉色差成這樣,雙手冰冷得像是沒有溫度,身上也顫得厲害。他同她說話,卻連聲回應都沒有。

    謝遠琮整個人都慌了。

    他眉目一沉,再不多言,俯身一把將人橫抱進懷裡,一路疾掠,足不點地的將人直接帶回了自己的房中。

    「苓苓,你怎麼了?我馬上找個太醫來!」謝遠琮才將人安置在床上,便要轉身去抓太醫。

    真恨他為何此行沒把楊軻帶來。

    然而一起身,袖子卻被她給扯住了。

    「別去……」

    謝遠琮聽見紀初苓低低地說了一聲。

    謝遠琮打量著她,臉色比之前已稍有好轉,也不怎麼發顫了,只是看著還是十分虛弱的樣子。他不知她這是怎了,不找太醫來看怎放心的了。

    可不管怎麼哄,小姑娘就是拽著他不松,謝遠琮無法,便蹲在床邊:「好,我不去。我讓鍾景去找。」

    紀初苓急了:「也別!」

    她之前疼得動不了也說不出話,可她沒想到謝遠琮竟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他手臂箍得極緊,像生怕她丟了似的。瞬間她整個人都安緩了下來。

    他的身子很燙,她雙手緊貼著也漸漸發暖。被他抱在懷裡,抬眼便能瞧見他驚慌的神色,還可聽到他不住喊她的聲音。

    就像是一劑絕好的良藥,將她身心的惶恐都給一一撫平了。

    謝遠琮放下她時,她其實已經不顫身骨也不疼了。只有腹間還依舊絞得她疼痛。

    身下也感覺不對勁。

    她微一感受,就明白她身子是怎麼了。

    紀初苓不禁羞惱,為何竟會在這種時候湊上一塊了。

    可這種小事,怎好意思再找太醫來看。但是對上謝遠琮一個大男人,她也說不出口啊。

    「不用找了,我沒事了。」紀初苓把半張臉都埋進了枕中,動也不敢動。

    謝遠琮臉都要板起來了。他見她雖此時臉色總算好上一些了,可唇卻依舊是白的,且明顯在隱忍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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