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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3:01:07 作者: 微桁
    謝遠琮:「……」

    窗外夜風路過,房內則寂靜了良久,直到謝遠琮指尖的祛淤膚膏撐不住晃晃滴在了腕上。

    紀初苓:「……」

    紀初苓今夜睡得正熟,可睡至半途,卻迷迷糊糊著好似一直聽見窗外院裡的那些葉葉草草碎碎嘀咕個不停。

    她淺入著夢,只覺得那些聲隔了幾層紗,直到過了好久,才有些明白,它們好似是在說有人進她屋子了。

    半夢半醒中紀初苓只想著,大半夜的她屋內怎會有人呢?許是像上次那樣,又是哪縷迷路的魂吧。

    她迷糊間正如此想著,不知怎地卻把眼睜開了。

    接著就看到她床跟前蹲了個人,屋內幽暗可瞅來仍是有些眼熟。

    謝遠琮見紀初苓睜眼後便只盯著他,既不說話也不鬧,一時腦中空白,尷尬的頸側都泛熱氣。

    心頭縈繞不斷的,除了本有的愧疚,大概還有那麼一絲丟人。

    他覺得這種時候,他應該先解釋一下。

    「長姐氣我把你弄傷了,這麼晚了還逼我一定把這祛淤的膏藥給你送過來。」謝遠琮語氣一本正經。

    說完謝遠琮驀地想起什麼,看眼手中膏藥,躊躇一息。思及反正都被看見了,索性拿膚膏飛速在她腕上抹了一圈。

    再眨眼間收回袖中。

    險些忘了還得將這個放回去,否則阿姐發現了,追究不停甚是煩人。

    紀初苓聽到謝遠琮同她說的話,懵懵懂懂狀應了下。

    「謝謝。」

    「嗯。」謝遠琮強撐鎮定負手起身。

    一時間紀初苓有念頭閃過,忽然問道:「那我讓你離開的話,你會拿出腰牌來抓我嗎?」

    這是什麼話?

    該不會他白日那般行事也嚇著她了吧……

    「不會。」他道。

    紀初苓聽了一顆心立馬放下了,眼皮沉沉,輕語喃喃:「那你出去吧……」

    都這麼說了,他哪好再留,況且他也再待不下去了。謝遠琮呼吸滯了滯,點頭閃身離去。還不忘將窗重新帶上。

    而紀初苓本還想去思索下什麼的,可眼皮卻越來越重。好在那些簌簌碎碎吵人的聲音終於消停了,她貓似的蹭了蹭枕,滿足地重新入了夢。

    謝遠琮一路直接掠回了鎮安侯府,被涼風一吹,發熱的靈台清明許多。

    看看夜色,也不早了,謝遠琮乾脆直接翻了牆進了謝縈院子,往書房去。

    走到書房門前,正要伸手推門時,他敏銳察覺近處有人。

    他冷眸轉頭。

    黑漆漆的夜裡,謝縈抱臂倚在樹下瞧著他,見他看來,眨了下眼。

    「……」

    謝遠琮腳下一個趔趄。

    今夜不宜外出。

    「小琮你這麼晚去哪了?又偷偷摸摸的在這裡做什麼?」謝縈眯著眼走了過來。

    「走錯書房了。」謝遠琮說道,轉身便要走。

    謝縈攔在他跟前攤手道:「拿我東西了吧?」

    謝遠琮就著月光默默看了阿姐兩眼,從袖中把膏藥拿出拍在她手裡。

    謝縈一看是她那盒祛淤膚膏。

    祛淤膏不算那種傷藥,姑娘家才怕淤青了不好看,備著這種膏藥的。

    小琮可從來不用這種東西。

    那她這阿弟偷偷摸摸拿她這盒做什麼?謝縈再一想就明白了,自顧自抿了唇笑。

    謝縈眼裡打趣的意味太過明顯,謝遠琮被笑的不自在,不作多言便要離開。

    走了兩步又停下。

    他流露出極少見的疑惑神態。

    「你怎麼知道我拿你東西了?」

    謝縈撇嘴晃晃膏藥:「直覺。」

    謝遠琮頓時想起曾經在衛國公府,屢次被小姑娘察覺匿身之處的事,夜風一刮,不免起了一陣寒意。

    女人們的直覺都是這麼可怕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縈縈:竟然拿我擋槍,還能再慫一點不。

    小琮琮把頭埋進了土裡。

    琮琮語錄:不要輕易和女人為敵。

    第34章 消失

    翌日紀初苓醒來時,已日上三竿。她一般少有睏覺到這麼晚的,偏秋露跟陳嬤嬤見她昨日心情不佳,又心疼白日的那事,所以任她睡著沒有喚醒她。

    許是睡得多了,一雙眼有些腫脹,她洗漱完坐在銅鏡前,下意識去伸手抹眼睛時,瞥到了自己的手腕。

    睡了一夜,膚上紅印已褪掉不少了。

    紀初苓一下子想了起來,她昨夜似乎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想起來那個似真似假的夢,紀初苓又疑惑地揉了揉額穴,一時又有點摸不准了。

    應該是夢吧,否則那人怎會好好的大半夜跑到她房中呢?若是真的,也早該被府上護衛發現了。

    紀初苓眼前浮現他一貫的那張冷麵,想像不出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夜闖閨房這種登徒子般的行徑。

    紀初苓確定那是個夢之後,就更納悶了,她怎麼會偏偏夢到謝遠琮呢?

    竟會夢到一個男子進自己閨房,這也太……

    紀初苓自己寬慰自己,定是因為她總是遇到謝遠琮的緣故。說來也是,為何近來她不管在哪,總是能遇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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