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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53:29 作者: 青雲上
    劉悅薇連忙把邊太太也誇讚了一番,又說秦西省這麼好,都是邊大人的功勞,我家夫婿初來上任,還請邊大人以後多指教。

    別小看這些太太們之間的來往,能給家裡丈夫很大的幫助。

    三個人熱熱鬧鬧說了半天的話,邊大奶奶叫了家裡的兩個女兒來帶著沛哥兒玩。沛哥兒以前經常和四姨一起玩,倒不排斥女孩子,和兩個小姐姐玩的十分高興。

    等到了晌午,邊大人帶著鄭頌賢回家了,還帶了幾個省府衙門裡的屬官過來,在邊家前院開了一桌酒席,給鄭大人接風洗塵。

    後院裡,邊太太帶著兩個兒媳婦一起,又請了兩個屬官太太來作陪,請郡主吃飯。沛哥兒年紀小,就跟著她娘,一邊吃飯一邊還和兩個小姐姐唧唧呱呱說話。

    拜訪過了巡撫,又要去拜訪韓總督。

    鄭頌賢是知府,管的一州民政,軍隊的事情不歸他管。他主要還是還和巡撫打交道,總督那裡,象徵性地去拜訪一番就可以了。

    拜過了這兩個頂頭上司,鄭頌賢就一頭扎進了公務之中。他沒有做過知縣,乍然做了知府,所有的事情都要從頭開始學,真是千頭萬緒。

    劉悅薇等家裡的牆修好了,趁著天氣轉暖,買了許多花花草草把家裡裝扮一下,該掛燈籠的地方掛燈籠,該貼窗花的地方貼窗花。特別是前院的大花廳,裡面擺了許多鮮花。

    布置好了花廳,她就給鎬京府屬官的太太們下帖子。除了同知、通判和推官等有品級的太太,還有知事照磨檢校司獄的太太,包括六房書吏和三班頭兒們的太太,她通通都下了帖子。

    知府太太相邀,眾人欣然而往,還多少都帶了些禮物,也把家中的女兒們帶上了。

    花廳比較大,前後都能開門。劉悅薇讓人擺了屏風在後門處,又不擋光,又不至於顯得空蕩蕩的。

    眾人先後來了,給郡主請安後都落座。

    劉悅薇掃了一眼,該來的都來了,「我初來鎬京,對這裡不大熟悉,以後還請各位太太們多指教。今日我略備兩杯薄酒,咱們也不醉不歸。」

    眾人都笑了起來。

    館太太道,「郡主說的對,成日家只見他們男人家在外面吃酒,我們打理家事難道不累,今日咱們也痛快一回。」

    劉悅薇又道,「我說請太太們來坐坐,你們偏這麼客氣,還帶了東西來。我看有位太太帶的家裡做的吃食,這個我倒是喜歡。我這裡也有從京中帶來的一些東西,等會子吃醉了,你們也帶一些回去。」

    那位被點名的書吏太太有些驚恐,不是她不想帶好東西來,是她婆婆太摳門了,不許她帶,還說什麼郡主從京城來的,什麼沒見過,帶些自己做的吃食過去,才有誠意呢。

    劉悅薇並不缺錢,不希望這些太太們以後總是送禮過來,才這樣誇讚了這位書吏太太。

    眾人知道君主的意思,暫時來看,這是個不貪財的。

    劉悅薇備了三桌酒席,一半京城菜,一般鎬京菜,招待太太小姐們。等眾人走的時候,她果然給大家都送了些東西。那位帶東西很少的太太,也得了幾樣好東西,心裡有些惴惴不安地回去了。

    鄭頌賢作為知府,也不能小氣,第二天也在大花廳里擺了幾桌酒席,請衙門裡所有人一起吃酒。

    人情上的事情走完了,鄭頌賢又一頭扎進差事裡。

    鎬京是個邊境省府,滿秦西省都窮的很。說是地廣人稀,但是土地貧瘠,種出來的莊稼還不夠百姓吃的。鎬京是省府,周邊的百姓尚且能過得去。偏遠地方的百姓,交了糧稅之後,一家子只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鄭頌賢花了一個多月的工夫把鎬京周邊都看了個遍,每天回來都唉聲嘆氣,老百姓的日子太苦了。

    在江南,還能下河摸個魚,上山找找菌子。西北這地方,除了風就是沙子,哪裡有河喲。有時候好容易有兩條又細又長的河,灌溉都不夠用的。

    要是遇到老天爺不下雨,那些小河很快就見了底。

    這邊的百姓,經常也有吃水困難的問題。劉悅薇又想到了劉悅蓁,妹妹打井經驗豐富,要是她在,倒是可以讓她去給老百姓多打幾口深井,乾旱的時候不至於連口水都吃不上。

    說起劉悅蓁,她最近遇到了不一般的煩惱。

    那個陸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往她的慈恩堂跑。只要她去了,總是能遇到他。

    今天來捐銀子,明天來給孩子們送些吃的,後天來給孩子們送些衣裳,理由五花八門。

    人家來做善事的,劉悅蓁也不好攆他走。

    兒子的異常舉動,怎麼能瞞得過陸二老爺的眼。

    他心裡有數,等兒子往慈恩堂跑了十幾趟,他也有些坐不住了,把陸銘叫到書房說話。

    「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陸銘一頭霧水,「爹說的是何事?」

    陸二老爺克制了一下還是沒忍住,「混帳,你天天往慈恩堂跑什麼,還來問我什麼事情。」

    陸銘耳朵尖多了一點不易察覺的紅色,「爹,兒子就是覺得那些孩子們可憐。」

    陸二老爺看了他一眼,「你要是這樣說,以後就不要去了。你想捐什麼東西,讓你嫂子送去吧。她們女人家,在一起也好說話。」

    陸二郎頓時急了,「爹!」

    陸二老爺盯著他,陸銘漸漸敗下陣來,低下了頭,「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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