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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53:29 作者: 青雲上
    馮氏又掙扎了起來,可她哪裡是馬大哈的對手。外頭丫頭要衝進來,被婆子拉住了,對著她搖搖頭。

    姨娘吩咐過了,姑娘總得有個兒子。

    馬大哈終於當上了新郎官,段氏在屋裡聽說後偷偷笑了,還是我兒子厲害。

    馮氏又把馬大哈罵了一場,馬大哈厚臉皮,隨便她罵。

    道義和娘子比起來,馬大哈立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娘子。他買了副輓聯,送去了金縷閣。

    馬大哈把輓聯扔在金縷閣門口就跑了,正好當天招財在,他撿起來一看,頓時氣的鼻孔冒煙。

    金縷閣近來生意漸漸走上正軌,本錢都要掙回來了,這人送一副輓聯過來,也太缺德了。

    汪彩鳳立刻趕了出來,拿著輓聯十分生氣。馬大哈雖然跑的快,但還是有人認出了他。因他一個姨娘的外甥居然娶到了知府的女兒,青州府頓時傳為談資,認識他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

    汪彩鳳不敢擅自做主,立刻讓招財回去把事情告訴了劉悅薇。

    劉悅薇聽到後呆住了,馮氏這手段未免也太不入流。這事兒雖然不影響什麼,但它噁心人啊。

    馮氏在家裡聽說馬大哈把東西送過去了,給了他一個好臉。馬大哈昨兒痛快了一回,頓時把娘子當作仙女一般,指哪兒打哪兒。

    劉悅薇自己把事情瞞了下來,沒告訴家裡人。她在屋裡琢磨了半天,看來馮氏就是想氣一氣自己。但自己若毫無反應,還不知她後面又要送什麼了。

    劉悅薇掰著手指數,馮知府快走了,自己要是沒有行動,豈不白受氣。就算我回她一次,馮知府總不能因為這些婦人之見的小事情來找我的麻煩。你先送我輓聯,我再回敬你,說出去我也占理。

    劉悅薇叫來了招財,吩咐了他幾句話,招財嘿嘿笑著走了。

    馮氏雖然換了大宅子,但馬家原是小門小戶,家裡只有個婆子做飯,沒有正經的廚娘,做出來的東西不大合馮氏的口味。

    以前她是大家小姐,不好出門。近來她頗是嘗到了自由的滋味,開始天天出門。有時候去逛一逛銀樓,或是去看看各家的料子,有時候去外頭點了酒席吃。

    才幾天的工夫,她把附近兩條街都吃遍了。平日她只是晌午或者夜晚在外頭吃,這幾日她野慣了,連早飯有時候都想出去吃。

    這一日,馮氏準備去她最近看上的一家酒樓去吃個早茶,特意起了個大老早。

    馬大哈已經成功從門外打入了屋裡頭,但馮氏仍舊不讓他上床,他就窩在屋裡的塌上,偶爾也能占些便宜。馬大哈雖然年紀不大,最近在外頭學了不少的手段,馮氏從剛開始的生氣暴怒,到破罐子破摔,開始享受起他的服侍,但完事兒就把他踢下床。

    見馮氏出門,他立刻舔著臉過來問,「娘子要去哪裡?」

    馮氏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你家裡的早飯跟豬食一樣,我出去吃。」

    馬大哈殷勤地給她拿東西,「娘子,帶上我一起吧。我沾娘子的光,也去吃些好吃的。」

    馮氏輕笑,「那就去吧,讓你開開眼。」

    馬大哈高興地跟著馮氏一起出了門,那家酒樓離得不遠,馮氏準備走過去。

    馬家自從換了宅子,也跟著馮氏一起講究了起來,平日裡無事不開大門,只開側門和角門。馮氏給家裡定了時間,寅時之前,若無貴客來,側門也不開,家裡下人走角門和小門。

    按理來說,馬家一個平頭百姓,大門只有兩扇就可以了,弄個什麼如意門蠻子門才符合身份。馮氏為了不掉臉面,非弄了這麼個和娘家一樣的大門。反正在青州她爹最大,誰也不會說她。

    馮氏今日起得早,見她來了,門房立刻殷勤地開了門。馬家大門剛一開,馮氏和馬大哈並排走在最前頭。

    忽然,遠處有幾個人迅速沖了過來,手裡還抬著個桶子。

    馬大哈大驚,把馮氏護在身後,「什麼人!」

    那幾個人根本不理他,繞到了一邊,把桶子一揚,兜頭潑了馬大哈和馮氏一頭一臉。

    馮氏頓時尖叫了起來,那聲音少說能穿透兩條街。

    那幾個人潑完了,立刻又一溜煙跑了。

    馮氏的尖叫持續了幾息,然後俯身開始嘔吐。

    你道那幾個人潑的是什麼,正是一桶發酵過的陳年老糞水!

    第51章 貶官職秋後算帳

    馮四姑娘吐了又吐, 膽汁都要吐出來了。馬大哈想去安慰表姐,自己也被熏吐了。

    旁邊的丫頭婆子想過來幫忙, 但還沒靠近,立刻被熏得頭髮昏,跟著一起吐了起來。

    段氏和她男人在屋裡聽見了,趕緊跑出來一看,立刻跟著吐了半天。還是馬大哈心疼表姐,一把將馮氏拉進了院子。

    進來後,他立刻大聲喊,「快把門關上,打水來!」

    眾人終於反應過來了,婆子去廚房提了兩桶熱水,對著馬大哈和馮氏兜頭淋了下來, 頓時,滿院子都是糞水, 仿佛進了茅房一樣。

    一整天馬家都鬧哄哄的,水井裡的水都打完了,廚房裡的柴火都要燒完了, 總算味道不再那麼重了。

    馮氏洗了又洗,身上的皮都要搓破了, 還是感覺自己身上臭烘烘的。不光如此, 她現在胃口十分不好。不管吃什麼, 她都能想到那桶糞水,頓時什麼滋味都沒有了。

    她整日在家罵, 「賤人, 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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