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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53:29 作者: 青雲上
    誰知賀內侍手裡的酒杯吧嗒就掉了,哆哆嗦嗦地指著劉文謙,「你,你是誰?」

    劉文謙奇怪,旁邊的鄭老爺忽然一改平日的憨厚,眼裡閃出一絲精光,連忙道,「回稟賀大人,這是下官的兒女親家,姓劉名文謙,原是青州一戶普通人家的養子。多年尋親未果,如今已經歇了心思。不知賀大人可是認識什麼人,和我這親家長得像?」

    在座的人心裡都驚駭不已,能讓這死太監嚇的直哆嗦的人,還能是什么小人物不成?難道,這個綢緞商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子弟?

    賀內侍聽見鄭老爺這樣一說,心裡放鬆了起來,連忙笑道,「這天下長得像的人多的很,是我一時看走眼了,多謝劉老爺來送我。」

    說了幾句客氣話,賀內侍恢復平常,開始吃菜。

    馮知府看了鄭老爺一眼,什麼話都沒說,鄭老爺立刻又變成往日那個憨厚忠實的鄭經歷。

    劉文謙回到座位上後,繼續與大家吃喝。等吃喝完了,賀內侍臨走的時候,眾人自然有儀程相送。

    劉文謙也不出頭,就送了一千兩。賀內侍一頓酒席,賺了上萬兩銀子。臨走的時候,他又看了劉文謙一眼,什麼都沒說。

    半夜三更的,酒席一散,眾人自然是各自回家。鄭老爺和劉文謙分別的時候,相互看了一眼。

    劉文謙回家後一個字都沒說,自己洗漱過後爬上了床,摟著魏氏親熱了一場,然後沉沉睡去。

    第二天晚上,劉文謙去了鄭家。鄭老爺把他帶進了書房,屏退了所有人。

    「賢弟,賀內侍還沒走,你要不要去找他?」

    劉文謙似乎有些不安,「大哥,也不知是福是禍。」

    鄭老爺想了想,「賢弟,賀內侍年紀不大,可能知道的往事不多。且他是此行的主事人,我們若去找他,未免太過打眼,馮知府正盯著我們呢。我的意思,此行來了兩個老嬤嬤,我們倒是可以去打點一番,說不定能得到些消息。」

    劉文謙抬頭看向鄭老爺,「大哥,我對眼前的日子還挺滿意的,倒不是特別想去尋親。若我真是富貴人家子弟,當年能流落在外頭,就怕裡頭有些不乾淨的事情,或者說,我可能是什麼外室子。要是什麼見不得光的身份,找回去了,豈不受人奚落。」

    鄭老爺沉默了片刻,「賢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這是唯一的機會了,你若不去問一問,餘生豈不遺憾。這樣,你不要操心了,我去辦這事兒。若真有消息,以後說不定會有人來尋,若沒有就算了,全看天意吧。」

    劉文謙長長出了口氣,「多謝大哥。」

    不光鄭老爺和劉文謙在合計這事兒,那頭,馮知府也在套賀內侍的話,無非就是問他劉文謙和誰長得像。

    賀內侍雖然年輕,能在宮裡一堆太監里混成六品,自然也不是傻子。他肯定不會告訴馮知府這人和宮裡某位貴人長得很像了,這種要命的話,他連提都不能提。

    賀內侍笑眯眯地打太極,馮知府一個字都沒套出來。

    鄭老爺悄悄找了隨行的周嬤嬤,讓她幫著打聽京城誰家以前丟過孩子。周嬤嬤有些為難,幾十年前的事兒,誰還記得啊。

    周嬤嬤要求看一眼劉文謙,等見到劉文謙後,周嬤嬤立刻閉緊了嘴巴,一個字不說了。

    過了兩天,賀內侍一行人又往別的州府去了。青州府的日子,又恢復了以往的秩序。

    劉悅薇在心裡掰著手指頭算日子,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馮知府就要走了。但馮知府不知道啊,正準備嫁女兒呢。

    賀內侍來的時候聽說馮知府的女兒才定親,本來有些不大高興,要是能弄個四品官家的女兒去,他豈不是更有臉面,好在吃了這麼多孝敬,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這頭為了不讓上頭懷疑他逃避選秀,那頭為了趕緊把這醜事兒遮蓋下去,賀內侍一走,馬家再次來催婚。

    馮四姑娘和馬大哈成了事兒,雖然事兒當時沒做完,也算是夫妻了,顧氏見馮四姑娘似乎想開了,加快了婚事的步伐。

    馮四姑娘出嫁那天,劉文謙還去喝了喜酒。馮知府個不要臉的,趁機又斂了一筆財。

    馮四姑娘成親當天,十分不情願地和馬大哈拜了天地。等送入了洞房,她讓丫頭把人都攆了出去,自己揭了蓋頭。

    馬大哈把客人都應酬完了,高高興興地回了新房,誰知馮四姑娘連門都不讓他進。

    馬大哈在門外苦求,「表姐,你讓我進去好不好?」

    馮四姑娘冷哼,「趕緊給我滾,再羅嗦一句,我讓人打斷你的腿。」

    馬大哈也不生氣,「表姐,之前是我做的不對,你要是還沒消氣,你把門打開,打我一頓罵我一頓都行。你讓我進去好不好?外頭好涼,我喝了酒,頭昏昏的。」

    馮四姑娘直接不理他了,丫頭有些為難想開門,馮四姑娘冷笑,「怎麼,心疼你們姑爺?要不你帶他去?我不耐煩見他。」

    丫頭頓時嚇了一跳,雖說丫頭給姑爺做妾的也不是沒有,但姑娘新婚之夜,她吃了狗膽也不敢啊。再說了,她也看不上馬大哈。

    馮四姑娘繼續冷笑,「連你都看不上他,我豈能讓他進我的房?」

    不論馬大哈怎麼求,馮四姑娘都不開門,最後他就在門外湊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段氏和她男人等著新媳婦去敬茶呢,誰知一等不來二等也不來。段氏有些不高興,讓人來叫,這才知道昨天晚上兒子在門外躺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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