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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53:29 作者: 青雲上
閆大郎一個人反對無效,閆三郎雖然年紀小,嘴巴甜的很,「大哥二哥,你們放心,我會好生孝敬爹的。」
閆三郎鬼精,他知道劉家人討厭錢氏,這個時候只提閆老爺,並未提錢氏。
閆大郎勉強笑了笑,「那以後就辛苦三弟了。」
說好了這個,大奶奶的親爹又道,「親家,你們家只有兩個鋪子,頭先說只把老二分出去,胭脂鋪子給他。如今我們姑爺也要出去了,是不是要把點心鋪子給我們姑爺?」
閆老爺不樂意了,「親家,點心鋪子是我家裡的大頭,都給了大郎,我和老太太喝西北風去?」
大奶奶的爹又問,「那總不能老二有鋪子,我們姑爺什麼都沒有吧?」
劉文謙不說話了,只要胭脂鋪子是閆慶才的,其餘閆家怎麼分,他都沒意見。
閆老爺想了想,「這樣,點心鋪子暫時不分,大郎仍舊每天去點心鋪子裡看著,每個月的盈利,我分他一半,這樣總行吧?等三郎長大了,再說點心鋪子的事兒,說不定到時候我家裡不止這兩個鋪子了呢。」
大奶奶的爹想了想,覺得可以。只要不說把點心鋪子給閆三郎就行,女婿每天去看著,一個月分一半的錢。等三郎長大了,親家老了,鋪子還不是女婿說了算。
眾人都無異議,閆家終於把家分了。
閆慶才分到了胭脂鋪子,銀子六百兩,田地八十畝。至于田地換錢的事兒,回頭再說。閆慶才看了一眼劉文謙,劉文謙點點頭,他就歡喜地接下了。
分過了家,劉文謙對著閆老爺拱手,「親家,我今日一時情急言語不當,但也是為了孩子,還請親家諒解。」
閆老爺勉強笑了笑,「親家把女婿當親兒子看,二郎有福氣,我怎會生氣。」
說完,他對眾人道,「辛苦各位,我在我家附近的酒樓里定了一桌酒席,請諸位賞臉一起去吃頓便飯。兩個孩子雖然分出去了,以後還是親兄弟,今日一起吃頓飯,以前的爭吵一筆勾銷。」
閆慶才得了岳父提前指點,立刻給閆大郎鞠躬,「大哥,我以前不懂事,對大哥有不敬的地方,還請大哥看在爹的面子上,原諒我的過錯。」
閆大郎立刻拉著他的手,「二弟客氣了,我是大哥,照顧你們不周,也有過錯。」
之前還烏眼雞一樣的兄弟兩,頓時兄友弟恭了起來。
劉文謙摸了摸鬍鬚,心裡冷笑。他知道,從此以後,閆慶才再不是閆大郎的敵人了。閆大郎真正的敵人,變成了他的親弟弟閆三郎。
精明如劉文謙,看的清清楚楚,閆大郎針對閆慶才,無非是身份爭奪和家財爭奪。論身份,如今兩人都被分了出去,說不出誰是嫡是庶。論家財,閆慶才分了胭脂鋪子,比點心鋪子差多了。只要閆大郎能控制住閆三郎,以後這家裡,什麼都是他的了。
但閆三郎守在父母身邊,比他便利多了。一來,閆三郎是幼子,且嘴巴甜會討巧,多得父母疼愛。二來,這天天陪在身邊的,自然更親近一些。別看閆大郎整日在點心鋪子裡操勞,說不定關鍵時候,還比不上閆三郎在父母面前撒嬌賣乖。閆大郎以後想擊敗親弟弟拿下閆家的大部分家財,可要多費些工夫了。
劉文謙心裡感嘆,這禍水東移的法子果然不錯,我女兒有謀略。
劉文謙來之前想的是如何給閆慶才多爭一些家業,劉悅薇卻覺得閆家那點家業不值得去費大功夫爭。如今要緊的,一是閆慶才不能被錢氏母子就這樣趕出去,倒像個庶子似的。二來,不一次性把問題解決,閆大郎和錢氏以後說不定還要找閆慶才夫妻的麻煩。與其如此,不如讓他們內里去斗。閆大郎多精明,他早就看透了事情的本質,等父母站在弟弟那一邊時,他和錢氏之間脆弱的母子結盟瞬間就會土崩瓦解。
劉文謙見閆老爺盛情,也跟著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叨擾親家了。頌德,你今日可忙?」
鄭頌德笑,「叔叔笑話我了,我那個小書肆,不過掙些油鹽錢罷了,跟諸位比起來,我是最閒的人了。」
眾人連忙客氣,把他誇讚了一頓。
一群男人去酒樓吃酒去了,劉悅妍在屋子裡抱著真哥兒啪啪親了兩口,「我的乖乖,過幾日就跟爹娘出去住咯。」
聽說閆大郎也被分出去,劉悅妍笑了半天。她是劉文謙養的女兒,一聽就明白了親爹的意思。
劉悅妍眯著眼睛笑,好呀,從此以後,就看錢姨娘怎麼取捨了。這手心手背,割哪一個都疼喲。
正房裡,錢姨娘聽說閆大郎也被分了出去,頓時暗恨。
誰知她旁邊的婆子卻勸她,「太太,大少爺出去了,也無妨。一來,太太再也不用擔心他心裡對太太有看法;二來,若不這樣,二少爺還要在家裡賴著,二奶奶不敬太太,太太的日子豈不難過;第三,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太太以前不在家裡,大少爺肯定沒少受委屈,三少爺不一樣,太太心肝肉兒一樣疼大的,豈能不孝敬太太。」
錢氏也只得作罷,她心裡清楚,大兒子雖然一直幫她,但心裡其實是恨她的。如今只有三郎留在家裡,還不知大郎心裡怎麼想的呢。
錢氏長長嘆了一口氣,把這事兒暫時放下,去找大兒媳婦,商議他們搬家的事情。
劉文謙吃過了酒席,和鄭頌德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