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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後，舒子期也不敢看他臉色，乾脆偏過頭，只是聲音放低了點，「你別管我！」

    顧妄靜看了她一秒，語氣平靜，「我今天還就管定你了。」

    舒子期一時說不出話來，「……」

    僵持中，女藝人走過來打了個招呼，「顧妄老師，你也來了呀，我之前聽他們說你不來的。」

    顧妄嘴裡恩了聲。

    舒子期辨認出，這個聲音就是剛剛化妝間裡面說顧妄喜歡清純一點的。

    她抬眼打量，果然這麼一會兒就改淡了口紅顏色，還卸掉了眼影。

    挺管用的，顧妄答她的那聲恩都比之前溫和不少。

    舒子期扭頭就走，聽到女藝人又問，「對啦，顧妄老師有時間嗎，我們等會兒——」

    「沒空。」

    女藝人和經紀人眼睜睜看著他目不斜視越過了自己，只顧著邁開步子跟上那個女孩。

    並且在那個女孩準備拐到進主場的方向時，他手臂攬著她肩膀直接給她一百八十度掉頭，「出口是這邊。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女藝人和經紀人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是……他妹妹吧？」

    「對對，應該是，我記得顧妄有個妹妹。」

    不是他妹妹，誰還能讓顧妄在被罵了之後卻自己道歉。

    各種不耐煩地不讓他管之後，他還要強行送回家。

    這必須是他妹妹吧！

    *

    舒子期腦子裡一團亂麻。

    雖然腳長在自己身上，但她好像是被他給塞進電梯裡似的。

    她都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大的火氣。

    電梯在停車場樓層停下，她出來走了幾步忽然停住，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同樣沉默不語的男人。

    「我自己回去，你走吧。」

    顧妄看了她一眼，譏誚地開口，「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知道，我自己會打車。」

    他目光一寸寸地從她臉上掃過，眸底像是有什麼情緒涌動著。

    她臉上還有點未散去的淡淡紅暈，讓她看起來軟乎乎的乖巧，卻又偏偏倔強得不行，像是跟他卯上了。

    顧妄的唇輕微動了下，似乎是打算說什麼，到最後一刻卻還是算了。

    他面無表情的臉龐像是壓著層層陰雲，轉身就拿出車鑰匙往停車位方向走，頭都沒回一下。

    舒子期看著他背影走遠了點，緊繃的情緒才終於鬆懈了下來。

    一時間停車場裡好像無比的靜。

    她心裡莫名有點空空的。

    緩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準備叫個滴滴，正巧碰上樑辰打來的電話。

    「你怎麼回事兒啊，半天又沒見你回微信，首映也結束半天了吧。你要是連電話也不接，我都要懷疑你是被誰給拐跑了。」

    舒子期回答得有氣無力，「我沒事，就是去了他們那個afterparty，正準備叫個滴滴回家。」

    梁辰有點遲疑，「那……那個誰……你知道我想問什麼吧？」

    舒子期：「……」

    碰見顧妄以來的這段時間，正好也是梁辰工作忙的時候，她就什麼也沒提，而且也總以為接下來不會再見到他。

    雖然她現在是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但乍一下讓她將這個事說清楚，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要不，你先讓我打個車，回去再說吧？」

    舒子期剛說完，一輛車飛快駛來的車停在她旁邊。

    「上車。」顧妄這回不多廢話，黑眸幽幽冷冷看不出情緒，「如果不想跟我上明天的頭條，就馬上上車，周圍可能有記者蹲著。」

    「……」

    舒子期聽筒那頭都要炸了。

    「這就是你打的滴滴？？？」

    「希哥是你的滴滴司機嗎？他是嗎？還頭條，你這個滴滴也太有……不對啊，不是池希曜的聲音吧，是，顧妄嗎？」

    舒子期心裡掙扎了一下，在「上頭條」的威脅下，她動作僵硬地去開后座的門，結果打不開。

    顧妄手肘懶懶撐在打開的窗子口，視線徑直地落在她身上：「坐前面，速度快點。」

    她跟電話里的梁辰說了聲，也不顧她那頭在說什麼，直接按了掛斷，然後老實地去了副駕駛。

    *

    兩個人一路都沒說話。

    舒子期拿著手機，首先去微博上搜了下顧妄名字的最新相關，確定沒有跟她有關的，再才打開微信。

    辰寶坐等一個爸爸：【如果你被綁架了就回個表情包給我】

    她回了個沒事。

    不就是送她回去，這個車她都快坐習慣了。

    還能綁她去哪兒嗎？

    她看到手腕上那一圈已經褪紅了，恢復成了原本的細細白白。

    這麼一會兒，她已經冷靜下來，覺得剛才的情況倒也怪不得他。

    包括他那句很不講理地管定了，然後強制要送她回去，大概也是對她不識好歹的氣話吧。

    她看到艾可也給她發了消息。

    頂著顧妄頭像的艾可，發來瑟瑟發抖又充滿期待的表情包：【弱弱地問一句，舒老師，有幫我要到簽名嗎？】

    艾可的頭像也不知道出自顧妄哪部劇，還用美圖軟體加了特效。

    她一時好奇，手賤點進了主頁，將這個頭像點開大圖。

    螢光色的小貓耳朵和臉上的紅暈特效，在他略顯冷酷的臉上，居然也可可愛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