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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50:13 作者: 七弦歌
「你怎麼過來啦。」她隔著口罩去親他,隔著棉布的料子去感受他唇的溫熱。她的唇角無法控制地在上翹,眼淚卻又流了下來。
她的眼淚總是為愛她的人說流就流,像擰不緊的水龍頭。
「擔心你。擔心的睡不著。」
他低垂著眼帘, 穿過她的發撫摸她後頸的手很輕柔, 嗓音也很輕柔,像漂浮的雪落在清澈的水面上, 泛起一圈淡淡的漣漪。
她跟他回到了他的車裡, 路上卻連步子都踩不穩, 頭懵懵的, 渾身軟軟無力, 抓著他的手靠在他的懷裡才走的動。
季頃羽看著姜綰綰把藥就著水喝下去,微蹙的眉宇才稍稍舒展開來。
她像嬰孩一樣蜷縮在他懷裡,吃了藥以後更加睏倦,卻不敢閉眼睡著, 怕睡著了一覺睡過去明天的公演還在半睡不醒的狀態。
「睡吧,寶寶乖。」
她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息,裹挾著淡淡的他平日裡愛吃的薄荷糖的香氣,清冽又乾淨的氣息。
他的手機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震動,她瞄了一眼,是Legacy的成員們輪流給他打電話。他低頭看了一眼,嘆了口氣,索性把手機關機了。
再乖的小孩,總要因一個人,醍醐而至灌頂,為一個人,奮不顧身地叛逆,因為愛情的衝撞就是這般熱烈而憨蠻,彼此炙熱地燃燒,直到愛情的火焰把這世界都焚燒殆盡。
「不接電話,沒有關係嗎?你是不是……不應該來見我?哥哥不然現在就回去吧。我,我沒有關係的。」她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睡眼惺忪地看著他笑。
她的面頰紅的像玫瑰,那般的紅,仿佛是從流著愛的血管里染的。
他溫熱的唇瓣摩挲著她滾燙的臉頰,長長的睫毛顫唞著,刷在她的肌膚上,痒痒的。
「想再多陪陪你。」
他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是多麼忐忑不安,多麼焦躁難耐。她所有的恐慌、驚惶,他都一一經歷過。
她在走他走過的,偶像之路。
想去寬慰她,安撫她,同時卻又無比清晰的知道這一刻再多的言語都沒有用,直到站上舞台的那一刻,所有的恐懼和驚惶都會真實的存在,沒有人能化解。
於是他只是很緊的抱住了她,看著她的眼裡泛起淺淡的悲傷,像水霧彌散在溫柔的夜色里。
她在他比夏日陽光還要溫暖的懷裡睡去。
遠方的地平線有晨曦的日光在漲潮。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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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演倒計時,五個小時。
這一天,中日韓三個國家的各大社交媒體,註定被同一個節目刷屏——
The Road to be an Idol
偶像之路
嘰嘰喳喳的選手們坐在節目組包下來的高級大巴里,一齊朝著國家標註性建築——雲端體育館駛去。
姜綰綰趴在曲決的膝蓋上繼續補眠,旁邊的柳貝兒有一下沒一下戳著姜綰綰軟軟的臉頰玩。
她的視線突然捕捉到姜綰綰耳垂上那一串流光溢彩的耳墜,眉頭一蹙,疑惑道:「誒?!這個耳墜,怎麼有種莫名眼熟的既視感?」
正處在半夢半醒之間的姜綰綰一下子驚醒了。她『騰的』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心虛地垂著眼:「啊?什麼既視感啊?」
柳貝兒咬著下唇,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突然叫了起來:「天,寶貝兒,你居然和羽殿戴同款耳墜!!原來我們綰綰是隱形大富豪!法圖瑟的星月戀人你你你!」
她這一嗓子嚎的讓巴士上不少選手們紛紛轉過頭來看向姜綰綰。葉芷晴看向她的目光好像附骨之疽。
姜綰綰慌忙把她『鐵牛哥』搬出來:「我鐵牛哥送的啦。他是……是,暴發戶,土大款,咳。」
姜綰綰在心裡不斷給她男朋友道歉。哥哥對不起鴨不是故意給你安一個這麼土不拉幾的名字的,一切都是為了不掉馬!
柳貝兒想起來了那個聲音巨好聽但是名字巨土的『鐵牛哥』,她頓時笑的喘不過來氣:「哈哈哈哈是你那個鐵牛哥啊!他今天會來看我們三公嗎?」
前排的張盈辰轉過身子來:「誒對哦,你們的家人都來嗎?我爸媽已經到機場了~家屬區的座位好像還很靠前!不來白不來啊。」
姜綰綰有氣無力地捂臉:「來……鐵牛哥和他五個大表哥都來。」
還有Crown的八個堂兄也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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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演倒計時兩個小時。
各大後援會會長忙的如火如荼,壓評的壓評打榜的打榜拉票的拉票,做宣傳圖的做宣傳圖,開始為今日這決定性一戰肝腦塗地,為小姐姐們奮戰到最後一刻。
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悖論》組出事了。
身為雙C位之一的姜綰綰的演出服,不見了。造型師怒火滔天地吼了一圈助理,翻箱倒櫃地找遍了他們從節目組帶來的所有服裝,就是沒找到姜綰綰那一件。
最要命的是因為她們跳的男團舞,還沒辦法拿其他姑娘們的衣服湊合。
《悖論》組設計的演出服是顏色和細節不同但是款式類似的男士衛衣配破洞牛仔褲。
本來就還在發著低燒的姜綰綰一聽到這種致命的事故,腦仁越發疼。「是哪裡都找不到嗎?」
曲決咬著手指,眉頭緊蹙。咋咋呼呼的柳貝兒和張盈辰罕見地一臉愁容,又發愁又同情地盯著姜綰綰。
「寶貝兒怎麼辦啊啊啊啊,現在去最近的商場買衣服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