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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50:13 作者: 七弦歌
這點季頃羽和顧以珩一樣,當他把詢問句說成了陳述句,就代表這件事情他只是禮貌性詢問你,其實心裡已經做出了決定。
季頃羽,過來,找她?!
上一次他們只是在舞台上唱了首歌,練習生們就激動的喊啞了嗓子。無法想像這一次如果他真人現身她們之間,這些女友粉/顏飯們要激動成什麼樣子。
更沒辦法想像她姜綰綰要如何做到和她男朋友假裝完全不熟,形容陌路。這是要把她一個大vocal活活逼成新生代女演員?
姜綰綰慌忙拒絕他,鐵了心要把季頃羽這個危險的念頭扼殺在搖籃里:「別別別,千萬別,要是我們掉馬了被發現蛛絲馬跡了怎麼辦呀!」
「我再想想辦法吧QAQ 哥哥千萬小心不要被拍到呀。我等會兒出來了打你電話哦。」
他好似掩藏著滿腹委屈似的輕輕『嗯』了一聲,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卻讓姜綰綰一下子心疼了。她都能想像的出來季頃羽此刻的表情了。
他的快樂像太陽雨,他的悲傷像霧中霰,那張不曾沾染世俗塵埃的容顏始終保留著少年獨有的純粹和乾淨。
姜綰綰再三叮囑後才滿腹心事掛了電話。
怎麼忍心讓這樣美好又真誠的愛著她的少年失望難過呢?她一定能想到辦法的!
姜綰綰深吸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惡狠狠地拉開廁所的門,氣勢洶洶正準備一腳跨出去,猝不及防撞上了正好整以暇倚在門口等她的顧以珩。
……?!朋友,你是陰魂不散的惡鬼嗎?要不要這麼殘忍,一口喘息的空間都不給她留,生怕她逃跑?
雖然,她是在計劃著逃跑沒錯。
他勾起唇,笑的像個蠱惑眾生的海妖。
「綰綰。」顧以珩低聲喚她:「你是不是,要去見他?」
喧嚷嘈雜的背景音樂也遮不住他的重低音。他的嗓音摻著金屬質感的沙啞,如節奏強烈的鼓點,每一個音節都正好敲在她的心弦上。
他伸出濕潤猩紅的舌尖,輕輕舔了舔形狀優美的唇,歪著頭,看她。那笑容一如往常,孩童般純真美好,眼底卻漸漸暈染開一抹深沉的黑暗。
如果季頃羽的純粹像透明的水晶,那顧以珩的『純真』就是烈焰蒸發的冰霰。
姜綰綰有種預感,如果她今天敢踏出這個門,顧以珩就敢做出來一些他壓抑在心底已久的瘋狂又極端的事情。
至於具體是什麼事情……她不敢深思也不敢細想。
「我……」她想坦白一切魚死網破的話在嘴裡繞了一圈,最終還是改了口:「去找服務員,要果盤。」
姜綰綰這麼說著,煩躁地用指甲撓著手心。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啊啊,她想去約會她想找她家小哥哥一起去吃好吃的嚶嚶嚶!
他淡淡哦了一聲,用犬齒磨了磨下唇,順著她的話說:「巧了。我也要去找服務員。」他輕笑著朝她晃了晃手裡的麥克風:「沒電了。」
顧以珩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在如夢如幻的光暈下,他的面龐既有著聖徒俊美深邃的輪廓,又有著魔鬼罪人的妖冶魅惑。
姜綰綰算是明白了。顧以珩哪裡是個『美麗純澈的天使』啊,這分明是個披著天使皮的魔鬼吧,是致幻的海//洛//因,是致癮的尼古丁,是夜幕下艷美絕倫的罌粟,帶刺的荊棘。
就算他真的是天使,那也是被上帝折斷了翼根的墮天使吧。
她乾笑了兩聲,暗中握緊了拳頭,狠狠開門走出去,胸口裡賭了口氣,連呼吸都不太順暢。
姜綰綰忽然想到了他們那首《Poisonous》的歌詞。
——溫柔的緩慢的殺死我,用你惑人的眼和瀲灩的笑靨……
她的確快被他『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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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前後腳出了包廂。
姜綰綰在某一刻甚至想不管不顧撒丫子直接跑了算了。但是她知道不行。這樣的行為是對顧以珩的直接挑釁。
她不太明白他們兩個人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有話不能好好說,像蒙著層紗過對手戲、在棋盤廝殺對弈。
曾經肩並肩一起看日出日落的情人成了現在這樣……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的關係。
她忽然就有些,倦了,疲了,累了。這一遍遍不停被cut再重複的對手戲要演到什麼時候才能落幕呢?
她頓下腳步,轉過身,看向身後的他:「顧以珩。」她叫出來他的名字,帶著幾分厭倦和疏離,面無表情。
他們太了解彼此了。顧以珩一看到姜綰綰這樣的表情,幾乎立刻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什麼話。他淡然的表情像平靜的湖面驟然泛起一絲漣漪。
「噓。」他修長的食指抵著唇,啞然出聲。
她驟不及防被他拉到了旁邊空無一人的包廂。
他鎖緊門,堵住了出路:「不管你想說什麼,都不許說。現在不許說,以後也不許說。」
他的語氣萬分霸道,聲線卻帶著細微的顫抖,像窮途末路的惡徒,背後是萬丈懸崖,他有多麼窮兇惡極就有多麼悲傷絕望。
那些想要脫口而出的咄咄逼人的決絕的話語,突然間就不忍心說出來了。
她無奈地看著他:「你知道我今晚要去見他。」
她嘆了口氣,繼續道:「就算我今天不去見他,以後也會去見他的。我和他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關係。就算是見不了光的地下情,也是動了心告了白牽了手接了吻的認真交往對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