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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43:37 作者: 八月薇妮
這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西閒聽到這裡,才鬆了口氣,可同時心又揪起來:戰局已定,那瑛姬呢?
以趙宗冕的脾氣,難道……西閒有些不敢設想。
趙宗冕說完了,仿佛也才打完了一仗似的,沉默了片刻。
正在西閒想詢問瑛姬的下落之時,趙宗冕問道:「你猜她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
西閒想起那天晚上在真珠院出現的那女子,直到此時,西閒還清楚地記得她話中的怨憤之意。
「她……她、大概是恨王爺。」西閒輕聲回答。
原本瑛姬是王府中最受寵愛的女人,本指望著等趙宗冕回來後為自己洗脫罪名,沒想到鎮北王在京城樂不思蜀,回來後,又立刻安排側妃住了真珠院,就仿佛那院子裡從沒有住過一個叫瑛姬的侍妾一樣,何其薄情。
趙宗冕卻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卻並非最重要那個。」另一個原因,更有點不太好出口,於是趙宗冕笑說:「你要是能猜到,我才真的服了你。」
西閒原本茫然不知,毫無頭緒,但望著趙宗冕閃爍的眸色,突然靈光一動:「難道是……」她及時打住,抬手在腹部輕輕地一攏。
趙宗冕望著她的動作,笑了。
第47章
瑛姬那麼喜歡趙宗冕, 除了因愛生恨的理由外, 西閒想不到還有什麼更重要的原因。
除非……
孩子。
西閒想起先前瑛姬想墮掉的那個孩子, 趙宗冕並沒有跟她明說孩子沒了, 只說被侍衛打斷後就再無下文。
倘若那孩子還存在呢?
假如孩子並沒有死,而是給匪賊留在了山寨中作為轄制瑛姬的條件,那麼這一切就能說得通了。
趙宗冕道:「小閒這樣聰慧,可惜生在女兒身, 不然可以跟段珍一樣做我的軍師了。」
西閒關心的卻只有一件事:「那孩子真的還活著嗎?」
趙宗冕「嗯」了聲:「她生了下來,先前在匪巢里。」
「那現在呢?」西閒盯著他, 又問, 「瑛姬、又怎麼樣了?」任憑她再聰明過人, 也不敢妄自揣測那個結果。
趙宗冕笑道:「那你覺著本王會如何處置他們呢?」
西閒搖了搖頭:「臣妾不敢妄加猜測。」
趙宗冕笑道:「怕什麼,恕你無罪就是了。」
這其中涉及兩條人命, 還有一個是小小嬰孩。將心比心,西閒已有些慌亂。
趙宗冕見她臉色不佳, 便道:「好了,不必再費心多想,何況他們的生死有什麼要緊的, 不說了。」
西閒雖很想知道答案, 一時卻又沒有勇氣,生恐那個答案正如她設想的一樣壞。
不問, 似乎還有一點希望, 雖然她自己也覺著沒有可能。
最終, 西閒選了一種試探式的詢問方式:「王爺, 瑛姬她畢竟已經悔改,王爺為什麼沒有把她帶回來呢?」
趙宗冕用瞭然的眼神看著她:「其實我可以不在意她跟了別的人,可是她畢竟曾對我起過殺心。」
「哦?」
「對本王來說……」趙宗冕淡淡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這個回答里透出了能夠致人死命的鋒芒。
在瞬間西閒突然想到了那個時候著名的梟雄曹操,他曾說:寧我負天下人,勿天下人負我。
趙宗冕卻是說到做到,過年這幾天,他忙於應酬,公務之類的倒是不算忙,在王府的時間自然也多了起來。
看著西閒身子無礙,精神似乎也很好,趙宗冕便指點著她,教導她練習五禽戲。
西閒很不喜歡,本不要動,才要藉口身體不適,趙宗冕已不由分說地把她抱了出門,惹得真珠院內的眾人紛紛探頭圍看。
武力上終究是抗不過他的,西閒十分沮喪,只得打起精神,跟著他學了半刻鐘。
趙宗冕雖然強令她學,卻也有數,並不讓她多站多動,只會了架勢即可。
幸而西閒聰明,那些招式她看一眼就能記著,動作雖不算十足到位,卻也像模像樣,很快就能叫他滿意。
說來也怪,西閒原本只是應他的景兒而已,所以一招一式不過是隨便擺個架子,可就算這樣,在每次比划過後,身體都會覺著莫名的舒泰。
起初西閒還擔心肚子裡的小傢伙會不受用,可小東西好像也喜歡練拳一樣,時而隨著動一動,讓西閒很是驚喜,慢慢地就沒有先前那樣抗拒練習了。
大年夜的時候,府內眾人吃了團年飯,便又聽戲。
子時的時候,天空突然開始飄雪,外頭鞭炮齊鳴,煙花綻放,王府正廳外的天空上連綿不斷地煙火流光,美不勝收。
趙宗冕在外跟眾官員將士等吃酒,裡頭女眷們自得其樂,西閒因近來覺著甚好,也陪著王妃坐了半晌,這滿目的熱鬧喧譁自然跟先前在林家的時候不同,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子時過後,西閒早熬不住,辭了王妃,帶人回院中歇息。
夜間的風大,地上有有雪,所以王妃特又多叫了幾個老成的嬤嬤圍著送西閒。
頭前宮女打著燈籠,身遭是眾人跟隨,老嬤嬤搭著她的手,簇擁著密不透風的,小心翼翼而行。
將到真珠院的時候,前方開道的宮女停了停,把燈籠抬高,叫道:「是誰在哪裡?」
大家看時,卻見是一名侍衛在角門處走過,想必是因為年下,越發加緊了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