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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為此,蘇禾還把大寶訓了頓。薛青義身體很差,經不起任何折騰,小孩子貪玩不懂事,不能養成誰寵就纏著誰玩的習慣。
許承毅不懂,眼淚汪汪。
說起來,這次薛青義能甦醒這麼快,除了蘇禾的急救之外,還虧了大祭司的幫忙。
苗醫還是有它的獨到跟神奇之處,他給薛青義弄了碗符水,結果真的提前醒過來。
薛青義看起來精神還好,不過蘇禾給他把過脈後卻眉頭緊蹙。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薛青義的身體更差了。大祭伺的符水,其實跟後世的激素無異,看著見效是快,但前提是耗了身體更多能量。
聽聞薛青義讓大祭司給肅王下蠱,蘇禾特意去了趟密室。
進了隧道,踏進密室便傳來哭鬼狼嚎的聲音,肅王在籠子裡哀嚎的打滾,雙手不停在手上箍撓著,弄得自己鮮血淋淋。
「殺了我……快殺了我……啊……」
好歹也是堂堂肅王,佛門得道高僧,早前被挑斷手腳筋塞進籠子裡,他都是佛系而淡定,如今卻被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
蘇禾渾身雞皮疙瘩冒出來,「他怎麼了?」
何琛如實道:「大祭伺給他下了萬蟲蠱,每隔一個時辰發作一次,發作是猶如萬蟲噬身,讓人生不如死。」
蘇禾又問,「招了沒?」
何琛不清楚,薛青義命人撤了密室的護衛,任由肅王在這自生自滅。
說句不好聽的,他就是想招都沒有機會。
蘇禾不知薛青義葫蘆里賣什麼藥,但對付肅王這種硬骨頭,他顯然有自己的手段。
肅王若是成心求死,不會苟活到現在,那就先擊潰他的意識再說。
大祭司解不了絕命蠱,加上蘇禾忌諱這些東西,本來想請他早日離開的,誰知大祭伺卻瞧上薛青義,在他的院子裡住下來不走,兩人成了忘年交。
蘇禾探望過一次,看著薛青義用流利的苗語跟大祭伺交流下棋,真是哭笑不得。
此人魅力無邊,跟誰都能做朋友。
薛青義晾了肅王三日,終於踏進密室。
此時肅王新一輪蠱毒剛發作完,地上鮮血淋淋,身上沒一塊好肉,到處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他氣息游離倚著籠子坐,繼續閉目養神。
薛青義身體不能長時間站立,於是讓人搬了張凳子過來。
密室陰冷潮濕,又讓人添了火盆。
餓了肅王三天,薛青義讓人給他遞了些水跟食物。
肅王沒拒絕,慢條斯理吃著,頗有皇室傲骨風範。
薛青義讓閒雜人等退下,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他,「該稱呼你肅王還是宸王,或者德善大師更為適合?」
「隨便。」
「萬蟲蠱的滋味好受嗎?」
肅王嗤笑,「許戈就這點手段?」
薛青義望著籠子下凝固的黑色血跡,「朝廷有十大酷刑,肅王你要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都來一遍。侯爺在邊境和談,他沒有那麼快回來,咱們有的是時間。」
肅王這才拿正眼打量他,隔著張面具,看不清眼前男人的長相,但瞧著年紀不大,身體似乎奇差,只不過他的眼睛,以及身上散發著不怒而威的氣勢。
「你是誰?」他不是許戈的屬下。
薛青義嘴角含笑,「故人。」
肅王不禁多打量了他兩眼,「你是許戈的軍師?」傳聞中的儋州居士,雖為軍師卻跟節度使平起平坐。
不客氣地說,許戈在嶺南有今天的地位跟成就,大半功勞得歸功於眼前的這個男人。
面具遮了大半張臉,但肅王極善觀相,此人比許戈還難對付,而且對自己有股莫名的敵意。
這兩年被皇帝咬得緊,肅王鮮有精力關注嶺南,但對儋州居士薛青義還是做了調查的。他沒有過去,五年前突然憑空出現的。
一直以為他是許戈早年在嶺南布的局,可今日得見才知道錯的離譜,他的能耐絕不在許戈之下。
這二十多年來,他每一步都反覆斟酌算計,滿以為許戈不足為患,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偏偏所有的事都不同了。
前世,蘇禾早死,沒有儋州居士,沒有馮克陣父子,交趾出兵嶺南更是子虛烏有。
只有狂躁暴戾的許戈,帶著那幫同是衝動的漠北軍攻城掠地,最終落得個身屍異處的下場,為什麼到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你是重生的
故人?
肅王自問做的天衣無縫,誅殺功臣夷人九族皆是皇帝所犯下的,他還救了不少股肱之臣的後代。
除了許家,他想不明白還會有誰跟自己作對?
當然,許戈是個意外,這顆棋子本該為自己所利用,最後卻成了把反刃。
時至今日,他都沒弄明白,許戈是怎麼知道他真實身份的?畢竟這具身體是肅王的,連生性多疑的皇帝都找不到破綻。
肅王凝神,鷹隼般鋒利的眼神透過凌亂打結的頭髮瞥向薛青義。
薛青義身體撐不住,本就沒打算跟肅王長久周旋。
他抬手解下自己的面具,臉上儘是冷漠,「好久不見。」
肅王起初茫然,隨即瞳孔越放越大,半晌才激動道:「不可能,你早就死了,你不應該還活著的!」
前世的他如果沒有死,又豈會任由暴戾的許戈兵敗如山倒,最後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