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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其實這幾年,但凡許戈真有反心,在漠北軍軍心仍能擰成一股繩之時,他大可跟蒙國勾結攻打閔國,但五年過去了,老漠北軍化作鳥獸散去,許戈錯失了謀逆的最佳機會。

    心中翻江倒海,但皇帝不得不承認,許戈或許並不想反。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能放下仇恨,或許他針對的是自己跟整個皇族而已。

    而宸王他是真的在反,而且已經勾結蒙國,先是在蒙國部落投放老鼠蟑螂,後來在閔朝製造鼠疫。

    許振山啊許振山,沒想到終究是他錯了。可他是一國之君,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許振山不過是臣子而已,他應該更加臣服自己,而非讓自己提心弔膽。

    「咳……咳……」皇帝難受地咳嗽著,喉嚨里的咸腥怎麼也忍不住,一口血噴出來。

    瑜妃望著吐血昏厥的皇帝,眼神閃過恨意。

    不是每個犯錯的人,都值得原諒!

    「來人啊,皇上出事了。」

    ……

    吃飽沒事做,天天睡到日上三更,外面的喜鵲叫個不停。

    蘇禾煩躁翻身,推了許戈兩下,「把它們弄走,吵死了!」

    許戈醒得早,坐起來逗弄她,「你懂什麼,好事要來了。」

    話剛說完,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侯爺,宮裡有請。」

    蘇禾跟著坐起來,「許富貴,你乾脆擺攤算命得了。」

    許戈繼續逗弄她,就跟逗貓似的,弄得蘇禾炸毛跳起來要捶他,他才慢悠悠起來洗漱換衣服。

    雖然知道狗皇帝現在沒有閒情跟能耐整死許戈,但皇宮到底不是什麼好地方,等他走後也沒了睡意,在家裡焦急不安地等待。

    這一等就到下午,許戈被宮裡的人抬回來的。

    回來的時候,人已經陷入昏迷,臉色異常蒼白。

    蘇禾,「……」臥槽,豎著出去,橫著回來啊!

    小卓子面色尷尬,「侯爺下台階不小心摔了跤引發腿部舊疾,人當場痛暈過去的。」

    蘇禾無語了,「御醫怎麼說?」

    小卓子神色支吾,「侯爺身體太虛,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蘇禾哪搬得動牛高馬大的許戈,招來兩個家丁將人抬進去。

    她拿出銀錢打發小卓子,「有勞公公你送他回來。」

    「應該的。」有錢收哪有不高興的,小卓子臨走前叮囑,「皇上擔心侯爺的身體,要是侯爺醒了別忘了往宮裡通報一聲。」

    將人打發走,蘇禾進院子給病弱的某人把脈。

    這狗是真不怕死,估計把藥當飯吃的,從脈象心跳來看閻王爺已經在來的路上。

    她找出解藥給他吞服,再及時施針救治。

    脈象很快恢復穩定,但人還是昏迷的,蘇禾不由得詫異,難不成服藥過重副作用大?

    她湊過去打量他,剛要給蓋上被子,誰知突然腰身一緊,身體往榻上栽去。

    許戈敏捷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她就知道,在外面裝死狗,回來就是瘋狗一條。

    「你說你好歹也是堂堂侯爺,竟然從台階上摔下來,要不要臉呀?」還被人拖豬一樣抬到馬車上給拉回來。

    「要什麼臉?」許戈挑眉,哼聲道:「自從遇到你,我還有臉嗎?」

    以前境遇再差,多少還是有尊嚴的,現在連這玩意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了。

    蘇禾爬起來坐他身邊,「皇帝找你什麼事?」

    能有什麼好事?歌舞昇平時急著殺功臣,狼煙四起時又讓別人替他賣命。

    呵呵,關鍵是賣命的同時還想來個一箭雙鵰,功成之日也是頭掉之時。按蘇禾的話說,他想的可真是美呀。

    得知宮裡那位不止要許戈掛帥嶺南節度使,還要營救諸國被綁的使臣,更氣死的人不給錢不給糧連武器也沒有。

    蘇禾哪裡還忍得住,「這狗皇帝,怎麼還不死!」

    拖著這苟延殘喘的身體,許戈哪裡願意去送死,自然是連連推卸不願意接,但是皇帝任性啊,他不聽他不聽,非得許戈去不可。

    許戈不能明著抗旨,摸著良心說自己掛帥的弊病,答應慎重考慮一下,看能否想出萬全之策。

    誰知前腳剛離開大殿,後腳就在台階上摔得暈迷不醒。

    這隻崽啊,真是太不容易了。

    蘇禾將他腦袋摟過來安撫,「別怕,他離死不遠了,咱們再忍忍。」熬不死他!

    她也不是吃素的,許戈病重的消息很快傳出去。

    蘇禾沒心情跟閨蜜逛街約飯,到醫館開診看病,留在侯府寸步不離地照顧,沈氏帶著兩個孩子過來探望,滿滿地心疼女兒,「阿禾,侯爺情況怎麼樣?」

    「姐姐。」沈琰跑過來抱阿姐,「姐夫呢?」

    「在房間。」

    沈琰跑進房間,奶聲奶氣地叫了幾聲姐夫又跑出來,不解道:「姐姐,姐夫怎麼叫不醒的?」

    「他病了,不知啥時候能醒。」

    讓紫竹帶沈琰去吃點心,母女倆說著體己話,沈氏握住女兒的手寬慰,「別擔心,侯爺要真有個好歹,你繼父也會照拂你的。你跟梓汐感情好,真要是有個好歹到時就搬進萬府來,沒人敢輕賤你。」

    到底是便宜女婿,滿身是病還酒池肉林,沈氏不認為兩人有什麼感情可言,不過礙於皇帝賜婚不能和離而已。

    自己是過來人,哪能不心疼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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