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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昭華心生鬱悶,離開前忍不住關心道:「父皇,紅丸不是好東西,您不要再吃了。」
皇帝聽不進去,等她離開扭頭就吞了顆。他的身體自己清楚,自從服了紅丸腰不酸腿不疼惡夢不再,連頭疾發作也不似之前頻繁。
等疼痛褪去,他拿起北境的軍報批閱,這個月漠北招新兵一千人頂老漠北軍退役的缺。
軍報提及,軍中不時有老兵逃役,軍營一再加強管理但老兵熟悉軍營各個角落,對此防不勝防。
這兩年來,在清樂侯府外的影衛監視到幾批可疑的人出現,他們身手矯健動作迅速,甚至有兩批人成功潛進侯府。
侯府今時不同往日,不差錢的許戈雇了很多人當護院,潛入府的人還沒摸到清樂侯的門就被人拿下。
得知他們是北境逃兵,清樂侯並沒有取他們性命,反而各自給一百兩銀子,說是給他們安家養老。
有人拿銀子,有人割發斷義,有人揚言只要活著一天,就要宰了這個叛徒!
事隔五年,終於磨光漠北軍所有的鋒芒跟銳氣,將領紛紛請辭卸甲,士兵退役或調離北境,他們不再勠力同心,選擇留下來的不及十之二三。
失去這支虎狼之師固然是閔朝的莫大損失,但利箭若不能為自己所掌握,遲早有天會射向自己的咽喉,皇帝扼腕嘆息卻並不後悔,再說威遠大將軍的訓兵手段也是出了名的。
許家縱然仍有血脈又如何,如今牙爪已經被斬斷,再兇猛也不過是只貓罷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生化武器
繼姐妹在茶樓吃點心,聽著說書先生講北境的旱災,萬梓汐無聊在嗑著瓜子,「北境連續三年旱災,聽說連軍糧都減了五成,咱們要不要捐點?」
蘇禾反問,「你聽誰說的?」
「咱爹這段時間在發愁,連續跟各部商討政策,北境連續三年旱災,前兩年只是減產,今年直接顆粒無收,朝廷的糧倉已經見底,幾度從南方調糧救急,百姓源源不斷南下避災,但一路盜匪流犯也多,咱爹跟各部商議有序疏導災民南下遷至各州郡安置,沿途由地方軍設粥棚補給跟保護,但連續三年抗災國庫已不充裕,軍隊也沒有餘糧,所以想召集百姓布施。」
「你捐時把我那份也出了,到時從贏利里扣。」
「行,那我今天就捐給咱爹。」
蘇禾跟著嗑瓜子,「那麼多百姓避災南遷,那北境邊境豈不亂了,不怕蒙國趁機滋事?」
「那你就錯了,現在最安逸的就是兵部。」萬梓汐滿臉高深莫測,「南遷不假,但千里迢迢能不能活下來誰知道,隊伍中多是老弱婦孺,那些年輕力壯的男丁都往軍營跑。軍糧雖減半但總歸有口吃的,只要能被徵召就
有活路,以前為了逃兵役不惜花錢讓人頂替,現在為了搶名額打得頭破血流,甚至跑到軍營毛遂自薦,北境徵兵從沒這麼順利過,蒙國可不敢輕舉妄動。」
兩人正聊得起勁,台上的說書先生突然打響驚堂木,「各位,今天來說說發生在咱們京郊駭人聽聞的鬼故事。」
故事很老套,有個村民的牛走丟了,失主進深山再也沒回來,等家人漫山尋找時只找到森森白骨,要不是屍骨身上的衣服,家人根本認不出來。
蘇禾忍俊不禁,心想說書人今天表現有失水準,誰知萬梓汐卻道,「這事是真的,屍骨已經帶回衙門,但仵作卻束手無措,要不是骨頭夠新鮮,他還以為惡作劇,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傳開了。」
衙門仵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蘇禾卻想到一個可能,尋了理由各回各家。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長期「冷戰」的許戈,許戈比她早一步得到消息,只是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
自從兩年前蒙國出現蟑螂老鼠,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但從種種跡像來看,這確實是肅王對格爾泰的幫助。
只是格爾泰並不領情,事態才沒進一步擴大,但還是在兩年之內聚攏草原各部落,更在老皇帝死後以雷庭之擊壓制暴亂問鼎皇廷。
縱然便宜父子有嫌隙,但兩年內亂損耗兵將糧草遠低於預期。如今的蒙國看似平靜,實則暗中向金國跟西域諸國交易糧草。
螞蟻搬大象,最多不超過一年就能完成糧草及兵馬休整,再者以許戈對格爾泰的了解,他不允許肅王在蒙國境內投放四害,畢竟那是他的國家跟子民,但將目標選在閔境就沒理由反對,甚至能解決兵源不足的問題,等到閔朝內亂起,他們再揮師進中原。
故而,許戈很注意這塊問題,尤其是京都周邊的詭異事件。
肅王手段層出不窮,這些滅絕人性的手段不過其中之一而已。他對許戈暗度陳倉私下解散漠北軍極為不滿,尤其格爾泰非但視而不見,甚至不時製造邊境小衝突,加速老漠北軍解散。
格爾泰對許戈的了解遠比肅王更甚,他對皇家有舊仇不假,但所做種種不過想保住漠北軍的性命而非叛國。一旦蒙軍南下攻擊,漠北軍會毫不猶豫誓死抵抗。
他寧願打兩支同等數量的威遠軍隊,也不願意面對老漠北軍,這不止是勝算的問題,而是數十年如一日的碾壓,早將恐懼種進蒙軍的骨血中。
輸人先輸陣,這不是格爾泰想看到的,既然閔朝昏君將千載難逢的機會送上門,他豈有不收之理,自然要製造各種機會讓他們回家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