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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腹誹歸腹誹,他還沒蠢到去打擊蘇禾的熱情,除非想跪搓衣板。

    本意是拒絕的,可媳婦的面子要給,誰知躺上去竟然這麼舒服,不由滿臉詫異。

    蘇禾很得意,「你說能賣大價錢嗎?」

    別人不知道,反正他願意出錢買,「當然,我媳婦做的,賣千金都不貴。」

    聊起來才知道,做枕頭的東西叫乳膠,是從南海的島嶼一種樹上采割的汁液,而給她提供的人竟然是薛青義。

    蘇禾相信能賺到大價錢,不過京都山長水遠,而且乳膠不易保存,稍不小心就質變凝固,薛青義起初帶了五桶上船,誰知到京都只剩兩桶沒壞,最好的方式還是在本地做好。

    但這樣的話,就必須要跟薛青義合作。

    許戈倒是支持,畢竟這不是戰略物資,加上有些秘方掌握在自己手中。

    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人,但蘇禾並不著急,畢竟手上還有橡膠,把它鼓搗出來也不容易。

    剛要熄燈休息,阿九在外面敲門。

    阿九向來有分寸,在這時候來打擾絕對是要緊事,見兩人在門外低語,蘇禾趁機把耳朵豎起來。

    「侯爺,老八計謀已奏效,大理寺已暗中派人前往近衛軍營探查。」

    這在許戈預料之中,「咱們的人出發了嗎?」

    「不出意外的話,這時已快到近衛軍營。」

    「等他們傳回消息,你再執行下一步。」

    第四百九十三章 事情不妙

    最近朝廷起風,蘇禾吃瓜吃撐,連大夫都無心看病,得空就湊一塊議論哪位官員又被擼了,全家下大獄。

    一天下來耳朵長繭,不過剛好碰到薜青義過來複診,等給他針灸完,收拾東西拎包打算回來。

    兩人前後腳出來的,街邊突然傳出喧譁聲,緊接著震天的激烈碰撞傳來。

    蘇禾疾步走到街上,只見一匹失控的馬橫衝直撞,馬主人緊勒韁繩卻沒收住勢,直直撞向一輛馬車。

    力道太大,馬車當場撞翻,而馬主人更是當場被撞出去,砰地撞牆上沒了知覺。

    大型車禍現場,兩匹馬受到驚嚇奔起,拖拽著車廂向前……

    馬車奢華,並非尋常人能坐,護衛奔起直追,拔劍將受驚的兩匹馬擊殺,這才止住失控的場面。

    現場瞬間圍滿很多百姓,護衛衝進馬車將裡面的人扶起來。

    裡面的人受傷不輕,一條腿鮮血淋淋,人已經暈死過去。

    主子受重傷,剛好附近有醫館,護衛背著他急奔而來,跟蘇禾擦肩而過,直接衝進醫館,「來人,快救人。」

    沒想到受傷的竟然是韓王,蘇禾心中詫異,想著他也夠倒霉的。

    事關韓王,而且還是自家醫館,她轉身返回醫館。

    而與她前後腳的薛青義亦停下步伐,望著在護衛身上暈迷的韓王,面具之下的嘴角勾出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醫館的大夫積了不少處理外傷的經驗,韓王的傷看著駭人,但沒有性命之憂,胳膊脫臼,小腿骨折,養個把月就能下床。

    等京兆尹趕來時,肇事者已經咽氣,仵作當場驗屍,繼而眉頭緊鎖。

    死者虎口長老繭,胳膊上還有特殊紋身,應該是個練家子,估摸不是簡單的縱馬禍事。

    韓王位高權重,京兆尹不敢擅做主張,立即派人去請大理寺。

    大理寺的人看清死者胳膊上的紋身,二話不說將屍體帶回衙門。

    彼時已日落,大理寺沒有任何耽擱,召集刑部、御史院的主持官員商議,死者胳膊上的紋身正是敬王的死士標記。

    死士突然襲擊韓王,意味著什麼?

    老八冷靜而克制,「韓王掌管宿衛軍,他受重傷昏迷,意味著宿衛軍群龍無首,而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

    眾人面面相覷,看來敬王真是鐵了心要造反奪權,想用軍隊占領京都奪權。

    茲事體大,但大理寺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眼下發生的事只是猜測,尚不足以說服皇上。

    夜色漸沉,眾官員坐立不安,焦灼地等著。

    之前偷聽了幾句許戈的話,加上韓王突然受傷昏迷,蘇禾覺得事態不同尋常,見大夫將韓王的斷骨接好,立即收拾東西回府。

    回來第一時間找老公,許戈倒是淡定,「嗯,京都估計要出事了。」

    「敬王會打進京都?」和平年代長大的,對於沒經歷過戰爭的蘇禾來說,還真七上八下。

    「不好說,這得看皇帝如何應對。」

    見不得他老神在在的模樣,蘇禾在他對面坐下,神情嚴肅道:「韓王受傷,是不是你的人幹的?」

    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許戈睨了她一眼,「在你眼裡,你男人就這麼心狠手辣?」

    肅王運籌帷幄,早在敬王的死士中安插自己的眼線,自己不過給肅王提了意見,把計劃做得更完善而已。

    其實許戈真做了,蘇禾也不覺得有什麼,在這歷史洪流中,許家被裹挾著走,這場恩怨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當初押許家人進京並送上斷頭台的,正是韓王及其軍隊,雖然他是執行皇命。

    斷了條腿,已經是仁義。

    敬王向來主張斬草除根,一旦率軍隊進城,他首先就不會放過許戈。蘇禾挺擔憂的,畢竟他留在京都的人跟軍隊比起來只是九牛一毛。

    許戈問,「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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