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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泰山祭天,他往老監里飲食中下藥,導致他無法主持祭祀,所謂的呼風喚雨,實則是他早就知道會下雨。
再後來他都幹了什麼,在手記中直呼狗皇帝,什麼天相異常,紫微星北移,帝王易主,漠北軍改旗換幟成許家軍,統統都是假的,許振山沒有反叛之心,是他利用狗皇帝的疑心,誅其左膀右臂……
後來的天外來石,五皇子的種種等……手記中寫得清楚明白,還有昨天的祭祀求雨,也是他設計安排好的。
皇帝看得心口絞痛,被手記的秘事氣到面紅脖子粗的他,猛地拿起御桌上的奏摺砸地上,「一派胡言,豈有此理,朕沒有,朕沒有!」
他沒有懷疑許振山,是左宗翰狼子野心,是許家功高蓋主。他是皇帝,是天下的主宰,是許振山讓他頭懸利劍無法安眠。
大理寺少卿嚇得趕緊退出殿外,連大氣都不敢喘。
皇帝滿臉冷汗,不停地將奏摺砸地上,憤怒地抓起手記,偏偏手記是牛皮,怎麼也撕不爛。
他氣喘吁吁,狼狽地跌坐在地。
宸王餘孽狼子野心,左宗翰殘害忠良,他……只是被奸人所蒙蔽……蒙蔽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不可打草驚蛇
皇帝氣血翻滾,身體搖搖欲墜。
畢竟是一國之君,很快就冷靜下來。左宗翰竟然敢把他玩弄於股掌之中,真是死不足惜,不過他手札中屢次提到的恩人是誰?
這個人不僅對他熟悉,而且對朝局把握極准,救下宸王舊部遺孤,還能蟄伏二十年拔除他的肱骨之臣,製造許家謀逆,讓漠北軍跟朝廷對峙。
許家,許振山,如果……皇帝不敢往下想。
罷了,當務之急是把「恩人」揪出來,此等禍害若不除,皇室江山岌岌可危。
皇帝痛定思痛,待冷靜之後將大理寺少卿宣進來,「此案牽涉宸王舊部遺孤,左宗翰不過是棋子,這背後還不知有多少個「左宗翰」,不宜大肆宣揚,有情況即刻向朕稟報。」
「臣遵旨。」大理寺少卿冷汗滲出。
等人離開後,皇帝喚出影衛,「清樂候近日可有異常之舉?」
「屬下的人寸步不離在侯府外面,清樂侯自祈雨回來一直沒出府,四周也沒可疑之人露面。」
皇帝疑惑,難不成左宗翰的死跟他無關?
稍作思慮,皇帝讓影衛除了調查昨晚京都異常,一併暗查朝廷官員、皇族跟宮中一干人等,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幕後主謀抓出來。
手札中的「恩人」算無遺策,並在他的眼皮底下偷梁換柱救下遺孤,有這能耐且滴水不露的,無論年紀或身份都不會低。
「此事要隱秘,切不可打草驚蛇。」
影衛領命而去。
周福海神色倉惶,躬腰彎身進來的他面帶悲痛,「皇上……五皇子在宗人府……病逝了。」
皇帝哐當一下,久久緩不過神來。
一瞬間,他似乎老了好幾歲,眼中閃過悲愴。五皇子再平庸,到底也是親生的,他本意不壞,若沒有左宗翰在背後算計,也不會犯下這糊塗事。
「宣太醫過去一趟,查清五皇子的病因。」老五向來身體康健,進宗人府還沒半年,怎麼就病逝了?
當初太后提過,當時如果上心一點,對老五再寬容些,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事。
周福海躊躇解釋,「皇上,宗人府苦寒,吃穿沒有特殊照料,五皇子進去沒多久就染了風寒,數月沉疴無力回天。」
皇帝痛心疾首,「為什麼不早稟報?」
周福海哪敢說實話,支吾道:「這……可能宗人府疏忽了。」五皇子剛發病時,宗人府那邊就已上報,可當時皇帝還在氣頭上,愣是沒有發話。
事關謀逆,宗人府那邊不敢擅做主張,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見五皇子病越來越重,這才尋著法子向五皇子生母淑妃娘娘遞話,誰知皇帝當時心煩和談之事,仍是無動於衷。
宗人府琢磨出皇帝的心思,於是沒再稟報過。
皇帝盛怒,又是幫擅做主張的狗奴才,「來人,宗人府玩忽職守,押入大牢嚴加查辦。」
奴才不敢耽擱,立即派人徹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御醫很快從宗人府返回,五皇子病逝不止因為風寒,還伴有嚴重心疾,憂思過度導致邪濕入體,最終風寒不治。
宗人府對皇嗣而言,無疑是人間煉獄,一旦進去便意味著失了恩寵,加上環境苦寒,奴才冷嘲熱諷,精神折磨比牢獄酷刑更甚,長久下來逃不脫髮瘋崩潰的下場。
皇帝追悔莫及,不曾想宸王案過去二十載,自己的骨肉仍受牽連。
他沉默良久,心中翻江倒海,終化為一聲悲嘆,「追封五皇子為齊王,厚葬。」
第四百七十六章 殺人誅心的機會
與此同時,遠在奉國寺的肅王亦得到消息。
事出突然,他同樣詫異不解,皺眉道:「可是清樂候所為?」
「屬下起初也懷疑清樂侯,經調查後並非他所為,而且他也在找兇手,偷偷派人到城門口打聽,近日進城的是否有大物件,到目前暫未有線索。」
「盯緊他的人。」
黑衣人點頭,又道:「王爺,咱們潛伏在影衛的人遞出消息,皇帝已對左大人的死起疑,而且似乎找到了線索,在翻找宸王舊案。」